林有方继续说道。
“国难当前，你还如此奢侈？雁州百姓现在可都食不果腹呢，你好大的胆子，却有闲心思做这些。”
我没了再动筷子的念头。
“娘娘此言差矣，雁州百姓吃不吃得上饭，可不在于我奢不奢侈，而在于您买不买我的粮食。”
林有方笑了笑，语气游刃有余。
“你说个数吧。”我沉声说。
林有方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了个数。
“你，岂有此理！”
尽管早有预期他会狮子大开口，但看清他所写数字之后，我仍是拍案而起。
“即使我把余下的所有银子都给你也是不够的，你这价格都超出市价数十倍了！”
“哎哟，娘娘这是哪里话，买卖自愿。”
林有方看着也没太在意，眯了眯眼，肥胖的脸上满是安然自若，甚至捧起茶盏，喝了口茶。
“您要不买，那就慢走不送了。”
“尚方宝剑在此，我可以现在就斩了你。”
我咬紧牙关，眼前人的肥脸让我看着厌烦无比，按捺不住就想要拔剑。
“尚方宝剑，斩的是贪官佞臣，可不是我这升斗小民。既然娘娘要斩我，那就请说说我违反了哪条律法？”
林有方仍在慢悠悠地喝茶，明显是有恃无恐，拿捏了我不敢下手，神情毫不慌张。
确实，他只是一介商人，没有官职傍身，没有杀他的道理，况且即使杀了他，他的手下也不会听命于我，到时候粮食一样拿不到。
可是雁州百姓……
我感到手里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原来是刚刚手拍到了盘子的豁口处，划了一道不小的口子。
“娘娘，你流血了！”小柔惊呼。
“小柔，咱们走。”
我接过小柔递来的方巾，随意包扎一下就离开了。
“不送了啊。”
林有方得意洋洋的笑声从身后传来。
13.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小柔给我的伤口上药。
“这人也真是的，这么大个商人用的盘子还有豁口，害得娘娘受了伤，流血不止。”
小柔抱怨道。
“小柔，你把你说的话再重复一边？”
我心中灵光一闪。
“这人也真是的，这么大个商人用的盘子还有豁口。”小柔呆呆地重复了一遍，不明白我的用意。
“对，但凡是稍微上点档次的餐馆盘子都必定是完完整整的，有豁口就会立马换掉。更何况这是私人宴请，这盘子是怎么也不该有豁口的。”
我回忆着与林有方见面的场景。
“对啊！娘娘，我想起来了，就连林有方自己用的茶杯都是缺了个口的！我当时还想他也不怕划着自己。”
“也就是说，这个林有方表面看着风光，实际上他也是在硬撑。”
我继续分析道。
“我们急着想让他卖粮食，他也急着想让我们买粮食，除了我们，再没有别的顾客能吃下这么多粮食了！”
“有了！小柔，你去找几个嘴严的侍卫，出城雇二十辆马车，往咱们住地开过来，马车里压上石头，车厢遮严，装作车里都是粮食的样子。明日施粥都换成白米粥，面片汤都用白面做。”
“是！”小柔明白了我的用意，兴高采烈地答应。
“我就在这儿，等林有方上门来求我买粮！”
我冷笑道。
过了两日，林有方果然按捺不住，来请我买粮了。
14.
粮食已经有了，施粥正井井有条地进行中。
等雁州百姓都安顿下来以后，我发布告示引来劳力，进行大坝的加固。
属下报上来的时候，我正在处理文件的手一顿。
“报娘娘，疑有不法之众混入期间，浑水摸鱼、图谋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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