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从前草莽出身，险些被卖给人牙子，换胞弟彩礼，陛下对我有恩，把我救出，接我入宫，发觉我有天赋，送奴婢研习武艺。”
“娘娘不会武，陛下不放心，才叫奴婢随行，护您安全无虞。”
难怪，当时上车，她说秦牧吩咐她务必跟着我，原来是这层用意。
“老师，我明白了。我以后当了皇帝，也会多提拔一些女官，拔除那些老家伙的刻板印象。”
恍惚间，我想起了很多年以前秦牧对我说过的话。
我教他人只分尊卑好坏，不该被性别定义，女子也能有一片天地。
我教他民生苦楚，多听多看，身居高位可救民于水火，英雄不问出身。
有点愣神。
原来这孩子真的有把我的话听进去，也不枉我以前的悉心教导。
15.
小柔——不，应该叫柳竹月身份明了后，我也不好意思再用婢女那样使唤当今武状元。
但她执意侍候我，只道这层身份都是秦牧相救，才得以重见天日，做事也如寻常一般麻利。
但也多了层贴身护卫的身份，也没少为我打探情报。
黑衣刺客被捕入狱，我还未来得及审问就得知他咬舌自尽的消息，看似此事平息，但他先前教唆民众的话语总会被有心人听去，传出去后患无穷。
柳竹月蹙着眉头跟我通报大事不好的时候，我就有几分预料。
“是上次黑衣人说的，被传出去了？”
“是的。”柳竹月一脸义愤填膺点头，“最近民间流言四起，都说…娘娘您心怀不轨，名为赈灾实为揽权夺力、假公济私，更有甚者…说陛下昏庸无道，不过是个草包，推娘娘出来顶包。”
“还有些什么吗？”我又问。
“…倒是有，不过是关于娘娘的好话，就说娘娘是古今第一奇女子，才干力压当代男儿。”
“这可不是什么好话。”我叹了口气，“捧杀罢了，定有人推波助澜，若是被人大做文章，我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那些读书人还自诩读圣贤书，这等手段着实下作，既然如此…必须找个机会拨乱反正了。
“娘娘有什么想法？”柳竹月见我神色有异就知道我要有什么举动了，一脸期待，“娘娘要出面澄清吗？还是，属下干脆把那些以讹传讹的人都杀了？”
柳竹月武力不错，但到底不懂人情世故，着实有些…心思单纯。
“你查一下京中哪些人才华不错，传我口谕下去，听闻众人文采斐然，邀他们三日后，前往沧澜亭召开紫兰诗会。若是有对此感兴趣的平民，多放点进来。”
“娘娘这是为了…？”
“你只管传我口谕，三日后见分晓。”
柳竹月也没继续追问，点头就跑出去传消息了。
三日后，诗会当场。
我摆了个架子，盘算人都来齐之后，压轴出场。
各方才子，绘声绘色，以美景为题创作。
见我的到来，四下皆惊，而我只提笔，字迹清隽。
“不愁明月尽，为有暗香来。”
半晌，有人走出，是本次诗会排行第二的京中才子谢长言。
“今日一见，我等方知皇后娘娘真乃满腹才华之人，如此才华横溢，水患之事必然是皇后娘娘亲力亲为，应无杀良冒功之举，娘娘如此爱民如子，草民无比钦佩，此前不敬，实在是惭愧惭愧。”
他长叹一声。
“谬赞，本宫不过尽己所能。”我笑了笑，就算是默认了这话，“本宫才疏学浅，各位见笑。”
紧接着又有一人走出。
“娘娘，草民也听闻坊间传闻，说是娘娘假公济私、无恶不作，更有甚者污蔑当今圣上，而娘娘气度非凡、不卑不亢，草民看来，一切都是有心之人的谣言罢了，胡言乱语其心可诛，愿我东栾昌隆，娘娘千岁，圣上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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