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穆的灵堂,简陋而寒酸。
杨陆静静地跪在母亲的遗照前,木然地将纸钱往火盆里送。
卧室的门开了一条缝,里面传来男女的嬉笑声。
“葛书记,您可好久没来看阿娇了!”
“前两天太忙,这不今天有时间了吗?”男人不知道对女人做了什么,惹得女人咯咯直笑。
杨陆充耳不闻,继续一张一张地送纸钱。
母亲已经安葬,等这些纸钱烧完,他最后的牵挂也就没有了。
屋里传来男女情动的□声,已经听惯了的杨陆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屋里的男人是葛立洪,昌德地区地委副书记,女人是杨陆的妻子林娇,也是葛立洪多年的姘头。
想当年,刚刚退伍转业的杨陆在别人的介绍下认识了林娇,当时他还纳闷怎么县文化馆的台柱能看得上他这个大老粗,这个疑问一直到他当上了时任苍南县县委副书记的葛立洪的司机,才得到解答。
想到葛立洪进入他家如入无人之境,想到妻子一再嘲讽自己无能,再想到母亲被病魔折磨得奄奄一息,还要劝他家再忍忍……杨陆的心里一片冰凉,他缓缓地将最后一张纸钱送进了火盆,炙热的火舌贪婪地将纸钱卷了进去,眨眼间就化成一缕灰烬。
屋里传来男人的粗喘与女人的娇吟,杨陆像是没听到那猥亵的声响,他慢慢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卫生间,将手洗干净。
出来后,端端正正地跪在母亲的遗像前,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头。
再然后,他走到厨房,抽出一把磨得异常锋利的菜刀。
拿着菜刀的杨陆,脸色平静,仿佛自己拿的就是一根烟一棵草一样平常。
卧室内的喘息声越来越大,杨陆推开门,看到在床上交缠的男女,男人发出公狗一样的粗喘,女人大张着双腿,淫态毕露。
杨陆看着在床上□的两人,猛地抄起菜刀向葛立洪的头上砍去!
“啊!”正要攀上□的林娇被突然飞溅的血迹吓得尖叫一声:“你!你……”
她再也没有机会说出第三个字,锋利地菜刀已经砍向了她的头颅。
杨陆冷冷地看着他们,这对狗男女已经倒在了血泊中,葛立洪还想说什么,但是在他张嘴的当口,杨陆的第二刀已经砍上了他的脖子。
万籁俱寂,只有浓重的血腥味在屋子里蔓延。
杨陆慢慢垂下了手,菜刀上的血迹滴落到地板上,滴答,滴答。
一切都结束了,杨陆看着不甘地睁着眼的女人和姿态狼狈趴伏在地的男人,他们都死了,再也没人骂他窝囊废,再也没有人笑着说小杨你今天在外面对付一夜,然后转身就去睡他老婆。
这一辈子,活得太窝囊了。
杨陆放下菜刀,去厨房洗干净手。他慢条斯理地将手指一根一根擦干净,然后毫不迟疑地将煤气阀门打开。
刺鼻的气味钻进了鼻腔,杨陆一步一步走到客厅,坐好。
火盆中的火苗嗅到了同类的气息,欢欣地跳跃起来。
轰隆——一阵巨响,这个普通的小院里传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杨陆眼睁睁地看着火舌吞没了自己的身体,地狱的三千业火也不过如此吧。
疼痛,翻滚……被大火烧灼的滋味也抵消不了他造的业。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换一种活法。
(https://www.biquya.cc/id14070/8008400.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