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推开。
宽阔的大殿之中只有女帝一个人。
此时的她手中正拿着毛笔。
面前的檀木桌子上面铺着一张宣纸。
一边的在砚台之中的墨汁漆黑浓郁。
望着走进来大殿之中的韦佑,女帝伸手将手中的毛笔放下,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参见陛下。”
韦佑象征性的施了一礼。
“坐吧......已经让下人给你倒好了茶水。”
女帝平静的说到,脸色有一丝惨白,只是眼眸之中多了一丝的憔悴和困倦。
很显然,女帝此时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想都不用想是为了黄河两岸的灾情和鲁王在朝中的事情。
望着面前的女帝失魂落魄的样子,韦佑忽然之间感到了一丝心疼。
她就是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女人,肩上不明不白扛了这么多的责任,一定很累的吧。
“你离开皇宫也有好几天了吧?”
收回了自己的望向宣纸的目光,女帝缓缓抬头对着面前的韦佑问道。
韦佑点头道:“有几天的时间了。”
“此次去了黄河灾情地区,灾情确实远比我想想象的要更加的严重,而且起义者的影响也比较大。”
说话的时候韦佑的语气显然变得有些凝重。
那种场面只有亲自见到才能够感觉到发自内心的震撼和恐惧。
黄河决堤的平原早已经被黄河的泥沙所覆盖,远远望去足有千里之远。
那被冲垮的房屋和农田所剩下的残垣断壁混合在黄河的泥沙之中,让千里的平原都处于这种淤泥包裹之中。
寸草不生。
所有百姓的农田和村庄几乎在一夜之间化为虚无。
无衣无食,无依无靠。
老幼病残和妇女们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随处可见的尸体和披头散发的乞食者。
还有那些打着起义者名义烧杀抢掠强抢民女的义军,宛如行尸走肉一般穿梭在这几十万灾民之中。
在这里,易子而食甚至并非一句记载在古书之中的成语。
而是会在你眼前真真切切发生的事情。
细思极恐。
想到这里,韦佑只觉得前所未见。
“嗯,这些朕都想到了,事情只可能会比现在那些地方官员呈上来的要更加的糟糕。”
“很多的地方官员只会把一些好的信息呈递上来,一些真实的东西根本就看不到。”
女帝点头说道,这种事情自然是不可避免的。
毕竟下面的地方官需要更好地绩效才能够又被看得到的机会。
而一场哪怕是很小的灾祸,可能也会断送一个官员一辈子的职业生涯。
他们可能这辈子都会在这个地方终老。
“陛下,最近朝中是不是并不太平?”
韦佑轻声问道。
随后朝着女帝的身边走去。
此时的他显然对女帝桌上的宣纸里面的内容有了极大的兴趣。
“嗯,鲁王现在逼得紧。”
女帝沉声道。
“《罪己诏》?!陛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心中不解的韦佑对着女帝问道,眉头也在这个时候锁紧了几分。
因为之前在朝堂之上的时候韦佑便因为罪己诏和那个钦天监的刘佛争吵了一番。
而现在女帝又写下了自己的罪己诏。
很显然,这一切肯定都是鲁王那个老杂毛捣的鬼。
兴许又是拿那天象来说事。
“写这东西有个屁用,简直是欺人太甚!”
“陛下,我想问一下您为什么会写这个罪己诏。”话锋一转,韦佑看向了女帝。
“写《罪己诏》是因为在上朝的时候......”
女帝轻叹了一口气,随后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和自己写《罪己诏》的原委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哈哈哈哈......”
听完女帝的说辞之后,原本还感觉到愤怒的韦佑竟被女帝逗笑了。
还确实是一模一样。
“狗东西你!你笑什么!”
一脸羞怒的女帝冷喝了一声,一双狭长的凤目冰冷的望着面前的韦佑。
“陛下,其实事情还没有到这个地步,你也不用着急写自己的《罪己诏》。”
韦佑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怎么?你难道有什么点子不成?”女帝眉头微皱。
韦佑意味深长的笑道:“点子倒是有一些,应该能够先稳住局势,我们现在必须要徐徐渐进,不能够操之过急,若是到时候我这个点子不管用,陛下你的罪己诏可不能够撕掉,到时候还有用呢。”
“狗太监你是不是想死了?”
女帝冷笑道,声音之中蕴含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意。
“咳咳,奴才才十八岁的年纪,正值青年,还想多活几年呢。”韦佑唯唯诺诺的说道。
“想多活几年就少说废话,快说你的点子是什么。”
“回禀陛下,其实我的点子很简单,无非就是落在了‘束水攻沙’和‘以工代赈’两个点子上。”
韦佑当即露出了一抹高深的笑容。
毕竟自己当初上初中的时候也是一个历史考试得满分的学霸。
对于古代治理黄河的策略自然是知道几分的
原本都说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看来这句话还是有点问题的。
很显然说这句话的人没有想到一个特殊的人群,那就是穿越者。
“束水攻沙?以工代赈?”疑惑的女帝双目微眯,“你说的这都是什么意思?”
“所谓束水攻沙,便是集中水流到水流主干,以便增加水流对于泥沙的冲击力,不至于使泥沙堆积。”
“而以工代赈就更简单了,让那些受灾百姓加入到修筑河堤之中去,受灾百姓本身就无家可归,一来官府只需要提供食物便可,二来不用户部工匠过多插手,也能够减少部分国库的开支。”
韦佑笑道。
“现在黄河决堤导致的大面积黄泛区主要是因为黄河之中泥沙堆积速度过快,使得河床快速增高,而逐渐的,百姓住所都没有河床高,遇到黄河汛期,决堤是早晚的事。”
紧接着,韦佑又再一次的详细解释了一下黄河决堤的原因。
“韦佑,你这死太监真的是六岁就进宫的阉人?”
“怎么懂得如此之多?”
惊疑不定的女帝试探着问道,这小佑子,简直让她震惊。
“陛下,再说一遍,我不是阉人!!”
“我韦佑一怒,轻则咆哮,重则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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