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公子不会让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吧?”
凤眼狭长,薄唇若削,那张白玉般的脸少了玉的柔润却多了一丝阴寒之气,即便他已经很好的掩饰,可春柳却从这人的眼神中,看到了血腥的煞气。
阴柔,狠毒!
春柳经历磨难这么多年,别的不会,但是识人断人的本领很强,柳妙儿就曾经说他眼光毒辣,而这一次,在外人眼中俊如神砥的公子,在春柳眼里,却被读出了本质。
这个人的心是嗜血的,散发的气场就是一场炼狱!
这样的人,不是好招惹的角色!
春柳三五两下已经做出了判断,心中有些畏惧,但是面上却依旧带着笑容和与旁人一样的惊艳之色,来到这位公子面前,低声道:“请问公子贵姓”
“放肆!我们家主子的名讳也是你······”
“姓秦。”
秦公子声音柔和温雅,只是说话间透着莫名的阴寒,此种人明显的笑里藏刀,所以春柳暗自留心,笑道:“秦公子,不瞒你说,我们楼里的戏很多人喜欢,所以早在昨天所有的画舫都已经订完了,所以单独一艘画舫我们实在拿不出来。不过倒是有解决之法,只是会委屈了秦公子!”
春柳站在这穿的贵气逼人却面相阴柔的人面前低声解释,这秦公子还未说话,那两个随从就嚷嚷起来道:“你这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有话快说!这画舫没了该怎么解决!”
两位公子,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
春柳在心中叹了一声,因为被这秦公子阴柔的眼神盯得不舒服,所以也不耽搁继续道:“这画舫我们已经租出去了,若是秦公子你想要画舫,只能向那些租下画舫的人商量了。只要他们愿意将画舫转手,我们自然不会阻拦,至于你们给他们的钱我们也不会收。如果无人愿意,那么秦公子还可以与他人商议公租一条画舫,这钱也是交给早已租好画舫的人,与我们无关。”
说罢,春柳退到了一旁,不再多话。这秦公子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过于阴寒,让他有些承受不住。不过既然话已经说完,该怎么做就是这位秦公子自己的事了。
“如此,我倒是明白了,多谢这位公子!明残、明余,先回客栈!”
秦公子看起来倒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微微一笑转身就上了马车,两个随从驾着马车厉害,也不知道需不需要画舫,不过既然已经解释清楚,就与他春柳无关了。眼看着人走了,月风才走了过来,看着那远去的马车皱起了眉头。
“这秦公子,来头不小!”
春柳如此说,月风也赞同地点了点头,而在一旁看了许久的印眉也走了出来,看着那秦公子离开的方向,凝眉深思,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印眉,你这是?”春柳回头见印眉如此,有些不明所以
“没什么?只是我们女人对男人的外貌比较敏感,我只是觉的刚才这离去的秦公子,长的很像一个人罢了。”
长的很像一个人?
如此一说春柳倒是醒悟了,刚才被这秦公子一身阴寒之气吓住,还以为他是幽冥的鬼厉,却忘了关注着秦公子的外貌。现在细想起来,撇去那俊美的外貌和一身阴寒之气,样子还真是挺熟悉。
那么,像谁呢?
春柳闭目沉思却在一瞬间睁开了眼睛,震惊的看着印眉,满脸愕然。
这秦公子的模样,不就是和小少爷相似,撇开那身气息,若说两个人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也不奇怪。只是小少爷一身诡异的风流气,而这秦公子一身阴寒气根本无法让人注视他的外貌罢了!
能长的如此相像,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印眉,看来我们得回春风得意楼一趟!”
春柳有些着急,印眉因为早就想到了所以也没阻拦,只是两个人刚让伙计牵出马车来,一穿着奇怪的带着浓重外地口音的随从突然走了过来。
“这位公子,刚才是说,可以与别人同租一条画舫吗?”
来人口音极重但是行为礼貌,倒是和刚才的人不同,所以春柳也不废话点了点头,然后不在意道:“只要那主人乐意就行!”
“那如此,便多谢了!”
那外地人抱着剑离开,春柳看着那人剑上的一灵蛇标志心下奇怪,总觉的在哪儿见过,不过一时想不起来,觉的刚才那秦公子与小少爷面容相似才是最重要的事,所以也没多想,和印眉上了马车就急冲冲的朝着城内赶去。
而墨湖边的树林里停着另一辆马车,马车外刚才那拿着剑口音极重的人正对着马车里的人禀报:
“王爷,我们没找到王子,这么急着和北宁的人在这里相见,会不会?”
“不必理会,王子找到了也不过是杀了,那个没用的王子能有什么作用!倒是这北宁的太子挺有意思!这墨城也很有意思,如此富庶的大夏我们岂可放过!画舫的事你去准备,至于北宁的太子,我想等明日过了那月娘子的相亲大会我们再相见也不迟!”
马车里声音粗鲁霸蛮,声如洪钟,震的马车一震摇晃。话语中透着阴谋的风暴,只是墨城的百姓们此时正沉浸在百花会的欢乐中,没有人注意这些事。
而此时,春风得意楼里,柳妙儿正坐在璧竹殿内,看着月璟来回踱步、焦虑异常的身影暗自好笑。
“笑?妞你还能笑的出来?”
今日遇见了元邵月璟就知道事情麻烦了,看离开城主府的时候元邵那模样就是还没有对妞死心,原本以为如果元邵出手的话一切破了什么都好说,只要是元邵对不起他们想必他们还能主动。可刚才元邵那一掌分明打了他自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为了护着妞,这样一来元邵没做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要把人要回去可是理所当然。
毕竟曾经的事从理论上上来说是妞的不对,是妞乱了皇室血统,是妞成了奸细。虽然妞不是水玲珑,但是这件事除了他和妞,也不能让别人知道。就算是南席君,恐怕知道了妞自杀的事,也没办法有理有据的站在自己这一方了。
果然妞说的没错,他们的身份确实是一个问题。一个奸细,一个不守妇道的人一旦被拆穿能得到什么样的待遇,不用细想也知道。
所以他才在柳妙儿说要回秦城的时候阻止,可阻止根本无用,元邵不也到了墨城来了吗?说起来就要怪凤陌灵那个女人,肯定是为了证明自己有能力把元邵请来了,还真不知道元邵怎么就这样来了!
月璟来来去去的好几十趟了,看的柳妙儿有些头晕,没办法拉住了他,柔声道:“别操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那么多事都过来了,现在这点小事害怕什么?”
“是,你不怕,可是爷怕!妞,爷不想让你······”
“好了,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现在人都来了,我们还能如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对付不了元邵还不能跑吗?别多想,你看你,小小年纪额头上都急出皱纹来了!”
柳妙儿看着月璟如此也十分心疼,毕竟他也只有在遇到自己的事的时候才会没了多年行走江湖的镇定。不过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处理好和元邵的关系,只要想办法证明自己对大夏没有异心,以前的一切都不过是过眼云烟的话,她想,以元邵的自信和骄傲,也不会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或许,她和可以试着和元邵合作,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的事说起来错不在她,可错也不在元邵,一切的根源在水玲珑,如今没了感情后柳妙儿才意识到,对一个奸细元邵的做法无可厚非,说起来还是水玲珑欺骗了元邵,而不是元邵对不起自己。
她和元邵本就不应该有瓜葛,谈何欺骗与伤害,不过是她成了水玲珑入了戏,才导致了如今的下场。
所以放下了感情后再见元邵,她也想明白很多。他们都没错,这一切除了月璟的身份让她疑惑外,其他的事,她都不想再提了。
以前的故事,不过是元邵和水玲珑的故事罢了!
“月璟,我是柳妙儿,不是水玲珑,也不是汝南王妃了。从元邵的角度来说,水玲珑是个奸细他这般对她十分正常,而我现在是柳妙儿,不是水玲珑。你能明白吗?汝南王妃,已经死了!”
柳妙儿想的十分通透,将心中的想法告诉了月璟,月璟听了她的话,停下了脚步,烦躁的情绪也稳定了下来,怔怔的看着柳妙儿,虽然心头有些不快,但是也知道,柳妙儿说的对。
如果他月璟的身体真的是秦冥寒的儿子,那么元邵的做法又有什么不对呢?
所以如今有了机会,能化干戈为玉帛,能划清界限不是更好,妞就算对元邵有感情,想必也不如以前了,只要不给元邵机会,那么他和需要担心吗?
柳妙儿一语惊心梦中人,月璟很聪明,一点即通豁然开朗,他深吸了口气抬起了头,望进了柳妙儿水莹莹满是柔情的双眼,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的,就笑了。
“如此,那你的相亲大会就如期举行吧!妞,爷会向你证明,这世上除了元邵,还有别的男人同样可以让你依靠!”
月璟拍着胸脯,一脸豪气,让柳妙儿忍俊不禁。只是这一声清脆的笑声刚出口,外面就传来了桑榆的通报声。
“小少爷,月娘子,春柳公子和印眉姑娘求见,说是有要事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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