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就是你的天才想法？”
顾迟淡淡地扫了苏托尼一眼。
这一眼，让苏托尼下意识觉得背脊一凉。
总觉得总裁大人今天心情一般呐……
自己哪里招惹他了吗？好像没有啊！
他将装着样品胸针的丝绒盒子，往顾迟的方向又推了推：
“顾总，这可是咱们第一次推高奢男士系列，对新的品牌代言人形象气质要求都是top级的！”
“我在设计这款全钻雄狮的时候，满脑子可都是您无情打回我稿子的模样，霸道凶残又专注，冷漠优雅又狂野。”
话音刚落，一身荧光色西装的苏托尼忽然双手按在顾迟的桌面上，几乎整个身子都上了桌，咧着嘴一顿甩头：
“Oh我的雄狮老总，嗷呜——”
顾迟：“……”
“噗嗤！”躲在桌子底下的纪云笙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大概是把过往二十年最伤心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才确保不笑出声。
她憋笑憋到小脸通红，整个小小的身子都歪到了一边。
顾迟不动声色地伸出手，护在了纪云笙的脑袋和桌板中间，抬起头对着桌上的苏托尼：
“下去。”
苏托尼悻悻地下了桌，整理了下自己荧光色的衣襟：
“真的不考虑一下吗顾总？不麻烦的，甚至都只需要用您平时的照片就可以了。”
顾迟的眼神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我的肖像权很贵。”
他桌下的手也不忘在纪云笙的脑袋上拍了拍，若有所指地表示：
“自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用得。”
纪云笙：“……”
随后，顾迟敛了敛神色：
“品牌代言不止是外形气场，还需要综合代言人的Familiarity(粉丝熟悉度)、Relevance(产品关联度)、Esteem(市场尊重度)、Differentiation(竞品差异度)，你将产品设计理念发给品牌部，他们自然会筛选合适的人选。”
纪云笙就这样在桌下看着工作状态的顾迟，自信、从容而专注，连嘴角弧度带着威慑力。
真想……就这个角度拍张照片做新的屏保啊……
苏托尼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觉得您的Familiarity(粉丝熟悉度)简直一骑绝尘好不好，您是不知道——”
他指了指桌上的发财树：
“光是这盆发财树，我今天就刷到好多人在某音发，说是您的同款，几乎全网都在把您当财神爷转发。”
顾迟白了他一眼：
“公司不喜欢养上班时间刷短视频的闲人。
苏托尼直接一个光速退场并且把门带上：
“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三十五版图纸没有改好，我这就去！”
直到听不见苏托尼的声音了，纪云笙才默默探出头往门口方向看了看，松了一口气。
顾迟勾着嘴角看她：
“其实，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我的办公室，不需要躲在桌子下面。”
他的未婚妻，本来就不需要躲。
却不料，纪云笙忽然毕恭毕敬地对着顾迟鞠了一躬：
“大叔，我决定诚挚地跟您道歉！”
“我确实不知道——您的肖像权比较贵……要不您，从五百万里扣？”
她一脸抱歉，但声音越来越小：
”能不能看在我们还比较熟的面子上，不要扣太多？”
顾迟忍不住笑了：
“我那句话的重点是——我的肖像权不是所有人都能使用，不过，如果是特殊关系的话，倒不是不可以免费授权。”
特殊关系……
纪云笙忽然想起顾迟将她抱在桌上时说的话：
【下次做什么事情之前，能不能好好想清楚——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对我，很重要。】
一时间，脸颊微微发热。
顾迟看了一眼手机新弹出的消息，嘴角微微一扬：
“顺带跟你说一声，刚刚收到消息，你的直播间解封了——以及，我确实觉得，在直播间卖手串送同款发财树，是个不错的商业想法。”
纪云笙惊喜抬头：
“真的吗？”
“还有，大叔您刚刚说送同款发财树？也就是说——您同意我用您照片了吗？”
顾迟顿了顿：
“送屏保不行。不过，我允许你把我的照片挂在你的直播间，毕竟——”
他的眉眼带着温柔和几分不易察觉的狡黠，敲了敲纪云笙的手机屏幕：
“这张屏保，拍的不错。从某种程度上，勉强符合品牌代言人的F-R-E-D准则。”
“好了，为了庆祝小道姑直播间解封又喜提‘品牌代言人’，今晚一起吃个饭吧。”顾迟淡淡地笑着，补充了一句，“不吃麻辣烫。”
纪云笙不由得想起上次在顾迟办公室和他共进麻辣烫的名场面——
确实，不知不觉之间，她和大叔真的发生了好多事情。
他也并不完全大家所认知的那样——霸道凶残又冷漠。
想到这，纪云笙忽然抬手去打开那枚传说中的全钻雄狮胸针。
嚯，差点没把她闪瞎。
顾迟瞥了她一眼：
“你喜欢这个胸针？”
纪云笙定了定神：
“也就一般吧，这个确实不太适合大叔。”
“哦？”顾迟倒是来了兴致，语调微微扬起，“你倒是说说，哪里不适合？”
纪云笙认真地想了想：
“大叔，您还不够狂野。”
顾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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