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笙走进房间的时候，正好白芷芷在洽谈桌前侃侃而谈，语气里透着自信，仿佛自己握着什么了不起的筹码。
而顾迟却不为所动，只是将手搭在桌子边缘，手指骨节都透着威严，仿佛那只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合作伙伴挑选。
“白氏这次希望我们把发布会现场放在文旅城，还有后续联名系列的推出，确实很有意思。”
顾迟淡淡抬眸，连嘴角弧度都跟他整个人一样漠然无比：
“不过，顾氏确实还没有确定发布会是否要举办、什么主题，白氏这波橄榄枝是不是抛得太快了？”
白芷芷陡然心虚：
“这……这是我们团队加班加点、提前预判、天时地利人和……”
她所有的表情，顾迟了然于心，不过他也不戳穿，只是饶有兴致地抬手指向纪云笙：
“天时地利人和，是吧？”
“刚好，我们这个方案还差我未婚妻的一个点头，要不你问问她，做，还是不做？”
纪云笙：“？？？”
小道姑什么时候又成了你们商战的一环了……
顾迟投射向纪云笙的眼神是充满期待的，这让纪云笙内心更加不安。
方才，大叔是坚决反对开发布会的，然后就多次抽出了【大凶】。
这次，他是不是想借着自己的手，合理地拒绝白氏的合作邀约，还不得罪白董事长。
可纪云笙并不想顾迟失去这次和白氏的合作机会，毕竟……白芷芷说得没错，白氏才是能够帮助他度过这次危机的选择。
她拿起那个几乎满是【大吉】的签筒，深呼吸了一口气：
“那就摇签吧。”
白芷芷自然是气急了：
“什么？？我的方案，竟然要看这个小道姑的脸色？？顾迟哥哥你是不是糊涂了！！”
顾迟丝毫没有觉得任何不妥的意思，只示意纪云笙继续摇签。
“啪——”
一根【大吉】稳稳落在桌面。
纪云笙从来没有一次觉得，上面的红色字样如此扎眼。
白芷芷这会儿终于得意了：
“看！大吉！都说了，天时地利人和！”
顾迟只是看着纪云笙，语气竟出奇地温柔：
“这只是天时地利。”
“至于人和，还要看云笙。”
纪云笙咬了咬唇：
“我觉得，挺好的。”
顾迟也点了点头，示意公关部的人递上了合同：
“既然云笙同意了，我们就按照发布会正常节点推进，合同按照顾氏的模板，发布会的方案也附在了附件，地点就在白氏文旅城，白小姐这边确认没问题就可以签字。”
白芷芷兴奋地接过合同一顿猛签。
纪云笙只别过脸去不去看她。
不知怎的，确定顾氏要和白氏合作举办这个发布会之后，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一定是因为自己的直播间做不下去了……
又或者，是因为失去了一份五百万的合同……
总之，才不是因为大叔要和白芷芷站在一起，更为相衬。
不是……
才不是呢……
顾迟站起身，走到纪云笙身侧，握住她的肩俯下身来：
“怎么？想到发布会的事情，提前紧张成这样？”
纪云笙只觉得心里更加无比酸涩。
他怎么可以……
把这么残忍的事情都说得如此温柔。
顾迟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不用紧张，关于我们补办订婚发布会的具体流程，都按照你最舒服的方式来。”
“事情比较突然，大发道观你的师傅师姐们，需不需要给他们预留参与名额？”
“明天，我们就去试订婚的衣服，好不好？”
纪云笙麻木地点了点头。
咦？
好像哪里不对？
等等！！
补办订婚发布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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