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茉抬起了楚楚动人的眼眸，那眼波流转的程度，连纪云笙都差点当场融化。
嗯，单独。
这意图很明显——纪云笙就是她口中多余的那个。
小道姑自然是识趣的。
她默默地把手抽了回来，正打算后撤几步给他们两个让出“单独空间”——
忽然，手腕只觉得一阵吃痛，顾迟已牢牢握住了她，硬是往他的胳膊肘上又塞了回去。
纪云笙：“……”
顾迟甚至都没有正眼看一眼许知茉，只拉着纪云笙准备离开：
“我很忙，从不和任何闲杂人等浪费时间。”
许知茉的眼光，自然而然落在纪云笙刺眼的钻戒上，不由得攥紧了手上的画板，随后敛了敛神色：
“我失过忆，忘记了一些小时候的事情。顾迟，上次与你重逢，我恢复了一些，所以，恳请您帮帮我。”
她的嗓音深处，似有哭腔。
顾迟只淡淡回了句：
“这家医院，有神经科的治疗。”
许知茉：“……”
正当顾迟拉着纪云笙，擦着许知茉的肩准备离开时，许知茉狠狠一扯画板上的画布：
“您不是问过我，会不会画天鹅吗？”
顾迟的脚步明显顿了顿。
再转过头时，他的瞳孔微微紧缩——
画板上，一只短脖的白天鹅，展翅欲飞。
虽然，不是完全一模一样，可是这线条、弧度……形神兼备，就像是在之前符号线条基础上做的画面延展。
许知茉将画板呈在顾迟面前，情词恳切：
“这便是我丢失记忆的一部分。”
“自从那日与你分别之后，我昏迷了几天，醒来便重新捡回了一些记忆碎片，为了更顺利找回记忆，我把这些记忆碎片都画了下来。”
“顾迟，可能我们之前有一些误会，导致你不想见我。我今天来，只想告诉你——”
“明天，是我的跨界个人画展，关于‘天鹅记忆’的主题，就在蔚莱城艺术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来。”
许知茉并没有纠缠，只是温婉地低头礼貌道别，便带着那张画从门口离开。
倒真的像一只白天鹅，飞走了一般。
原本纪云笙还想嘟囔两句，这白天鹅画得可真抽象，跟鬼画符一样。
可当她看到顾迟的侧脸，似乎注视着许知茉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蓦然，心里似乎有些不是滋味。
***
这种不是滋味，一直持续到夜里。
纪云笙坐在桌前，盯着桌面一部持续振动的手机发呆。
那是顾迟在回家之前，从三九手里拿过来的，据说之前一直放在三九手里的。
男人嘛，有那么几部手机，倒也正常。
可刚一开机，就全是许知茉的未接来电和未读讯息铺天盖地……
“噔噔噔”的信息提醒，一直响到现在都没停。
而这部手机，就这样大大咧咧地放在桌面，顾迟却自己看都不看一眼。
纪云笙倒是想看，几次差点按捺不住伸长了脖子，又克制着缩了回来。
想什么呢……
她只是一个合约未婚妻罢了……
有什么好看的！！这可是甲方爸爸的个人隐私！！
此时的顾迟洗完澡，看着纪云笙耷拉着脸坐在书桌上，对着那个手机拼命摇头，还偶尔拍打着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的模样。
好像，他的小未婚妻吃醋了？
他忽然觉得，或许这个手机拿回来，确实不全是坏事。
顾迟下意识地将浴袍的带子松了松，衣领也往两边方向开，挺了挺胸膛，确保自己大概率是一个有异性吸引力的状态，才走了进去。
他从身后环住了她，语气中沾染了几分沙哑：
“在看什么？”
纪云笙原本就在自己一个人碎碎念，被这么一吓，连忙转身摆手：
“我什么都没看到……我……”
“呃……那个……”
映入眼帘的，是带着潮气的发尾、微微泛红的锁骨、近在咫尺的五官……
更要命的是，顾迟像是故意的一样身子前倾，纪云笙这一摆手，不偏不倚地擦过了顾迟的浴袍衣襟。
眼见着，那身华贵的浴袍就要顺着一侧的肩膀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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