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茉话音还没落呢，门口突然传来护士大姐的叫喊声：
“病人许知茉！可以出院了！医生都检查过了，什么问题都没有！就是减肥过度饿的！过来结算一下检查费！”
许知茉的脸上直接青一阵白一阵。
刚刚说的什么记忆碎片、晕倒前的内心真情剖白，一时间都有些讽刺……
不过，她也迅速敛了敛神色，一副眼眶红红的模样：
“也不知道检查费要多少，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
恰逢三九敲了敲房门示意些什么，顾迟抬手揉了揉纪云笙的脑袋：
“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
病房里，只剩下纪云笙和许知茉两个人。
许知茉率先出了声：
“如果不是为了那个节目，我也不会把自己搞成这样子，让你见笑了。毕竟，我想在他面前保持最好的状态。”
纪云笙扯了扯嘴角。
所以，许知茉为了保持最好的状态把自己节食饿进了医院，而她这个也要上节目的合约未婚妻每天大快朵颐、放肆吃吃喝喝……
也对，这大概就是白月光和吉祥物的区别，没毛病。
许知茉往外探了一眼，确定顾迟在和三九交谈，无暇顾及病房内说些什么，便忽然又装模作样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我好像……依稀唤醒了一些回忆。”
“我想我和顾迟一定拥有过很不错的过去，在昏迷的时候，我好像看见——我们曾经一起在树荫下牵手奔跑，向对方许下相守一生的承诺，我们还拥抱、接吻……”
许知茉一边编着所谓的“回忆”，一边半眯着眼睛打量着纪云笙的表情。
只见纪云笙打了个哈欠，随后默默翻了个白眼，打断了她：
“那应该只是你昏迷的时候做梦而已。”
“十七年前，你们还都是小孩子，才十一岁的大叔，应该不至于这么禽兽。”
虽然，他现在，偶尔在家也挺“禽兽”的。
许知茉面露尴尬，只好讪讪表示：
“毕竟，我对于之前的记忆真的都没有印象了，对了，顾迟还跟你说过我的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一下吗？医生说，会有助于唤回我的记忆。”
“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最近也时常跟顾迟提过这个，可是他好像希望我顺其自然、不要强求。”
许知茉刚刚倒是也捕捉到新的信息——这个旧人对于顾迟只是个童年记忆，而顾迟跟纪云笙说过不少关于这个旧人的信息。
或许，她可以从纪云笙这里套一套资料，这样后续演起来，就更天衣无缝了。
不料，纪云笙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像不小心捕捉了什么重点一样，佯装漫不经心问了句：
“你最近也时常跟顾迟提过这个？所以你们最近，经常聊天啊……”
许知茉羞涩低头：
“我知道他很忙，没办法那么及时回复我，但我每天还是会坚持跟他讲很多我的日常，向他打电话、视频，有时候，哪怕他不说话，我也知道，屏幕那端的他，能够稳稳接住我所有的小情绪。”
纪云笙的心理不是滋味。
难怪，大叔最近视频会议比较多，哪怕没有会议，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还说自己工作比较忙，原来是忙着和白月光恩恩爱爱。
待顾迟回到病房的时候，原本想像刚刚一样揉揉她的发，却不料纪云笙别过头，不愿理他了。
看起来，像是……醋意中带着对他极度的不满。
他不过就是站在门口，和三九交代了一些关于礼服定制和先导片录制的东西，就这么一会儿而已……
顾迟将手收回插进裤兜，连声音都变得冷漠了几分，看向了许知茉：
“你们刚刚，聊什么了？”
许知茉自然是不会给纪云笙说话的机会，连忙从枕头下抽出了一张早就准备好的画：
“我们在聊，我最新的记忆碎片呢，我晕倒之前，刚好就在画这个。”
画纸上，依然是那只鬼画符一样的天鹅轮廓，不过这次，在天鹅轮廓的背后，叠加了她自己跳芭蕾的剪影，看起来，倒是构图创意满分……
就是，天鹅的那个部分的画法，好像跟之前没有什么两样。
纪云笙不由得嘟囔了一句：
“晕倒之前画的啊……干得真快，甚至压在枕头下颜料还不会糊在一起……”
重点是，大姐您晕倒还把画带上是几个意思……
顾迟的眼光，却落在那张画右下角不起眼的落款处，沉着脸，手指了过去：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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