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杨凡一个就蹦了起来。
头疼‘砰’的一下磕到了车顶。
“哎呦。”
杨凡一手捂着脑袋。
眼珠子瞪的死大,朝聂小小龇牙:“你喊什么?这么大嗓门,想吓死我啊?”
“……”
却不想此时的聂小小宛如一只受惊的小鸟。
脸色通红,整个人蜷缩着,显得楚楚可怜。
“杨凡,你怎么样,我们马上就到。”耳机里再次想起刚才的咆哮声。
嗯?
这一下杨凡才反应过来。
吼错了啊。
连忙按下耳边的通讯按钮,愤怒的问道:“喊什么呢,这么大嗓门,想吓死我啊,大姐,你就不能小点声?”
“我们马上到。”鹰首语气凝重。
“嗯?到哪去?”
“当然是保护你,车上……”
“车上怎么了?”杨凡纳闷。
“车窗上了反光膜,我们看不到你了。”
杨凡看了眼聂小小,问道:“为什么升起反光膜?”
“我……我看你睡着了,阳光太刺眼。”聂小小依旧是一副怕怕的样子。
杨凡:“大姐,听到了?”
“……”
鹰首没回话。
“行了,不用过来了。”杨凡说道。
依旧没人回应。
半晌后,才传来天鹰小队其他人的声音:“知道了杨先生。”
……
车上。
杨凡松开耳机。
看着明显被吓坏了的聂小小,歉然道:“不好意思,刚才声音大了点,吓到你了吧?”
“没有。”聂小小的声音比刚才大了一些。
可脑海中却回忆起刚才杨凡那霸气的吼声,这一嗓子,又让她的意志下意识的屈服。
甚至还有一种异样的快感从心底升起。
她渴望这种感觉。
“对了。”
杨凡话风突变:“我刚才隐约听见你说话,你说什么住人?”
聂小小:“……”
她脸又红了。
杨凡:“???”
咦?
这一下,杨凡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
从第一次接触,到经历国安的审讯,再到最后离开时,聂小小主动找他要电话号。
再加上这一次见面。
聂小小的一系列变化他都看在眼中。
似乎,哪里不对。
“长官。”
杨凡忍不住发问:“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
依旧是沉默。
也许,她已经习惯了承受。
杨凡却皱起眉头,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心里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聂小小,你今天叫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这句话,语气故意加重了些。
他心里已经有了些猜想。
主要是聂小小这前后之间的变化有点太大了。
那个高高在上的傲娇检察官,和眼前这个柔柔弱弱的女人对比,就像两个人。
“我……就是想……”
“大点声。”
这三个字,杨凡是吼出来的。
聂小小的身体猛的颤抖了一下,浑身发软,泫然欲泣的对上杨凡的目光:“我就是……想见你了。”
杨凡的呵斥声虽然很大,但却不会吓到人。
而聂小小的样子明显是吓到了,发自心底的在恐惧,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竟然都生不起反抗的意识。
草。
杨凡的内心仿佛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两世为人的他,要是再看不出聂小小心里有病,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早就该发现的。”杨凡在心里呐喊。
他记得上一世就看到过这样的新闻,一个米国女人被岛湾省的人囚禁了十多年。
当那个米国女人被救出来的时候,竟然还为那个人说好话,说那个男人对她很好。
曾经对她的殴打辱骂等行为,全都被她无视甚至忘记了。
或者认为是理所当然。
聂小小有过什么经历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聂小小有病。
且深入骨髓。
“您……您在想什么?”聂小小小声的问道。
杨凡:“……”
看,连称呼都用上您了。
虽然之前也有,但杨凡根本没在意。
现在心里有了想法,自然而然的就把这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唉。”
杨凡捏了捏太阳穴。
这都什么事啊。
“所以,你就是想见见我吗?”他问。
“是。”
“还有别的吗?”
“没……”
“真的没有?”
聂小小突然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的对上杨凡的目光,眼中秋水流转。
只听她鼓足了勇气说道:“我……我想……想让您……做我的……主……”
“停。”
这下杨凡明白了。
他之前听到的根本就不是住人。
一个‘停’字,就像让聂小小遭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眼睛都红了。
杨凡咬牙,道:“聂长官,你这是病你知道吗?”
聂小小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有病就去治啊,找心里医生疏导疏导。”
“我找过,没用的。”
“那就长期治疗,你要是继续这样……”
话没说完。
聂小小的眼泪打断了他的话。
不知何时,聂小小好看的眸子中已经蕴满了泪水。
醉人的眼球中是无尽的绝望:“您觉得,如此羞人之事,我会找很多人帮我治疗吗?”
“我有一个朋友是心理医生,我的病只有她知道。”
“她为我治疗了很长时间,却没有效果。”
“她没有放弃我,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为我治疗。”
“她能给我想到的最后一个办法,就是找到一个能让人全身心臣服的男人,也许那样,我的病就好了,就不再是病了。”
“我也没有办法,我能怎么办啊?”
“从那天你第一次训斥我,就让我看到了曾经继父的影子。”
“在那之后,我的脑海中无时不刻不出现你的影子,浮现你训斥我的样子。”
“我……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啊……呜呜呜……”
聂小小哭了。
她压抑的太久了。
如果没遇到杨凡,没有打开那个缺口,她也许会一辈子孤独的活下去。
等赚够了钱,就辞职。
然后周游世界,等哪天倦了,找个地方死亡。
这是她曾为自己设想过最好的结局。
可杨凡的出现却将这一切都给打破了。
她看到了希望。
想起了朋友曾经说过的话。
想到了……臣服。
“呜呜呜。”
聂小小这一次是彻底敞开了心扉。
在杨凡面前放声痛哭,将所有的委屈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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