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恒的解释,就连一旁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老太监吕公公都有些哑然失笑。
“公主殿下果然没看错您,您真的能做出‘不教胡马度阴山’这样的千古名句啊!”
被如此夸赞,张恒脸上顿时不好意思。
毕竟自己也只是“剽窃”古人的创意罢了,要真让他写诗,他狗屁都写不出来!
“古人的智慧而已。”
张恒含糊不清的解释道。
正在两人交谈之际,屋外的门悄声被打开了!
“吕爷爷,张恒他清醒了么?”
还没看见人,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就已经闯入两人耳中。
听到这个熟悉的嗓音,张恒不用猜都知道是谁来了。
正是沐阳公主嬴春!
一进门,沐阳公主就发现张恒此刻已经坐了起来,而张恒看到公主之后,作势就要起身行礼。
“免了免了!”
见张恒要起身,沐阳公主连忙小跑过去制止,同时说道:“你才刚刚苏醒,身子骨还很虚弱,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吧!”
张恒心中一暖,不由抱拳道:“多谢公主殿下体量。”
“无妨。”
说着,沐阳公主顺势便坐在了床边,而老太监吕公公则是识趣的温声道:“老奴不打扰公主与张公子叙旧,就先退下了。”
张恒与沐阳公主都说道:“有劳吕爷爷了。”
等吕成退出之后,房间里便只剩下张恒与嬴春两人。
张恒逐渐敛去了脸上的笑容,然后告歉道:“之前张某在朝堂之上一言不发,还请公主赎罪。”
沐阳公主莞尔一笑,摆手道:“没事的,只要能看到你在最后关头为本公主作出惊世绝句,我就很开心了。”
沐阳公主目光闪闪的盯着张恒,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真的很有才气,张恒,你做的每一首诗,我在国子监都没有听其他的祭酒爷爷们提起过!”
张恒微笑道:“张某所学不过是偏门旁史,与正史记载多少有些偏差,这才有了如此差距。”
沐阳公主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又继续说道:“以前京城都传张家的张恒是个不学无术,只懂得风花雪月的纨绔子弟。”
“可如今看来,你的才气在同辈之中,简直无人能及啊!”
“为何你以前从来没有跟别人提起过?”
张恒摸了摸鼻子,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不过是为了藏拙罢了,生在名门望族,少时锋芒毕露不是什么好事,碌碌无为才能活的更加舒心。”
沐阳公主这次听出了张恒言语中的意思,而后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她自幼便生长在这王宫深帐之中,所见所闻皆是规矩教条,这些古板严厉的东西每日每夜都像枷锁一样束缚住她!
这般回想起,张恒似乎从一开始便在京城吃喝玩乐,过的风流快活,若是自己能像张恒那般活着……
那该有多好!
“虽然我在朝堂上说了这么多,可皇帝陛下应该还是没有改变他的决定吧?”
张恒苦笑道。
“公主殿下,你还是会被送到北蛮子那里,去和亲。”
一说到这儿,沐阳公主的脸色立刻暗淡了下去。
“父皇……自那天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我,也没有再跟我说过一句话了。”
沐阳公主默然说道。
“我知道,我这次去,是为了秦国的天下百姓与将士,我一条命,换千千万万人的命,父皇陛下即便不为我考虑,也要为天下苍生……”
张恒深深的看着沐阳公主,这丫头,年纪轻轻就已经懂得如此之多了。
“家国大事,却要靠你一个小小的女人来支撑,这话恐怕你自己都不信吧?”
张恒缓缓说道:“即便和亲,又能如何?胡人出尔反尔又不是一次两次,你去北地非但不会给两国带来和平,反而成为牵制秦国的手段!”
沐阳公主不由惊呼道:“这,这是为何?”
她在心术上面也许还有点能耐,可若是谈论到家国大事,那恐怕真的就一窍不通了!
张恒沉吟道:“公主殿下,你可想过若是你前期和亲,一旦北蛮子与秦国开战,你将面临何种结局?”
沐阳公主脑海中不由想起北蛮子那凶神恶煞,曾那汉人头颅做酒壶的恐怖景象。
瞬间,她便吓的浑身颤抖!
“我,我不知道……”
张恒轻声道:“我想你已经猜出你的结局了。”
“死路一条。”
不过他又笑了笑,说道:“可能无非是死的好看与难看。”
“这可不好笑!”
沐阳公主瞪眼说道!
“好了,言归正传!”
张恒拍了拍手,继续说道:“公主殿下,其实还有一种办法,可能会让你比死都难受?”
“是什么?”
沐阳公主试探问道。
“那就是……”
张恒神色淡漠,而后开口道:“公主殿下你本人,将被送到边疆的战场之上。”
“百万大军之前,我秦国被异邦之人放在最前方当挡箭牌!”
“试问,我秦国雄兵即使再勇武热血,又如何敢上前一步?!”
“谁若还击,那就要背上弑杀公主的罪名!”
“若是到了那一天,我秦国压根就不用战了,举国投降便是!”
张恒一席话瞬间让瞬间让沐阳公主如坠冰窟,她此刻大脑空白,却又满脑子都是自己将来被推上战场时的情景!
若真的有那一天,自己被立于万军之前,那秦国军士还敢还击么?
沐阳公主公主不知道,她甚至都没胆子去思考接下来的问题!
“我,我该怎么办……呜呜呜……”
此时此刻,沐阳公主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般,彻底放声痛哭起来!
若是不去和亲,那边疆战事将会是一滩死水,有不计其数的将士会战死其中,可若是去和亲……
也许会有一夕之安寝,可是会将来埋下更深的祸根!
张恒望着沐阳公主,叹息道:“公主殿下,现在能救你的,恐怕只有你自己,还有皇帝陛下了。”
“你要让他知道,将你送到敌国大本营跟不送,那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
“倘使这样,为何不奋起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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