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徐徐。阳光下,摇椅上,躺着一个衣着华丽的老太太。
老太太面带笑容,手旁的茶几上摆着酒肉,一个小酒杯,嘴里嚼上一块红烧肥肉,对于她这把老骨头来讲,享受美好时光的日子难得珍贵。
人老了,当然有美好的回忆,她在想她那死了的男人,沙敬天。她这辈子嫁对了人,一个女人一辈子能有个好男人,就是福气。可是这福气走的太早,要不是那个苏菊花闯到云谷,非要和他的男人比武。想到这,她生气了。那次比武,让她丢了幸福,沙敬天答应苏菊花,整个沙家搬出云谷来到了大漠,不久她男人就患了重病死了。云老太太越想越生气,干脆从摇椅上站起来,对老仆人喊:“怎么痕儿还没有回来?”
“老太太,沙少爷或许还在路上。”老仆人不敢多言。
过了鬼门关,翻过一座山,便有了草地河流,一片树林子里还有沙无痕的家,沙家大院。苏打本来是跟踪金三爷的,在打打杀杀的时候,谁都没有注意金三爷去了哪?苏打关注了金三爷,想去看看开锋刀的藏匿之处。因为江湖上传闻,金三爷的刀没有丢,是金三爷自己把刀留在了大漠。意想不到的是他遇到了图雅和沙无痕。
沙无痕和图雅站在沙家门前,图雅居然回眸一笑,对苏打讲:“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图雅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她五官精致,皮肤白皙,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窝。但她的下一句话,让苏打更意想不到:“金三爷要见你。”
苏打反问:“你们和金三爷是一起的?”
没有人回答苏打的问题,苏打只好乖乖地追随着他们,来到沙老太太的面前。金三爷早早坐在了那里像个小孩子被沙老太太训斥着。
沙老太太说:“都多大了,还是自己不会照顾自己。拖拖拉拉的,连自己衣服上的扣子都系不好。我那孙女娇娇可好?”
金三爷说:“娘呀,娇娇现在是两个孩子的娘了。”
沙老太太咯咯地笑了,说:“二娃子什么时候生的?”
金三爷说:“都快满月了,我这次来是向娘亲报喜的。”
沙老太太却破口大骂:“你这不孝的儿子,可曾把你娘我放在心上。休要哄骗我了。”见到客人里有位俊俏的姑娘,沙老太太便住了嘴,看着图雅讲:“除了我那孙女,我府上好久没看到过这么俊的丫头了。”
沙无痕说:“老娘,这位是图雅妹子。”
沙老太太看到苏打问:“这年轻的小伙子叫什么?”
苏打自报姓名说:“老奶奶,我叫苏打。”
沙老太太说:“我最不喜欢姓苏的人。他是谁带来的?”
图雅不怀好意地笑着说:“他是不请自来的。”
金三爷立刻道:“娘亲,是我让他来的。”金三爷又问苏打:“苏打,你认识王老虎?”
气氛不对,苏打立刻回答:“前辈,我和他是结拜兄弟。”
金三爷又问:“那劫案可有线索?”
苏打说:“只知道主谋是伍义夫。”
金三爷不再过问,听到外面的嘈杂声,对沙老太太讲:“娘,从今天起,这里要热闹起来了。”
沙老太太笑了,说:“的确,来了好多的客人。”
来了很多金门帮的人,为首的是高矮胖瘦的四位帮中头目。
还跟来三个不怕死的人,钱不愁是个做大生意的人,他胆子很大,死都不怕,敢羊入虎口。
苏打见沈一得、铁兰花也来了,未见花蓉,便凑到沈一得耳边小声问:“怎么没见花蓉。”
沈一得回答道:“我让她回去,多带几个帮手回来。”
钱不愁很有礼貌,向沙老太太问好说:“老太太好,多有打扰,敬请见谅。”
图雅的头发泛出杀气,但没有出手,是沙无痕向图雅使了眼色,沙无痕从未在他娘面前杀过人。
沙老太太察言观色心里明白,说道:“什么是江湖,是血雨腥风,当然不是。在我看来,江湖就是一群天涯海角的朋友聚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共享美好未来。钱老板今日是来做生意的?”
钱不愁开门见山说:“老太太,我们迷了路,人马困乏。恐怕会在此逗留几日,若是打扰了,不要见怪。”
沙老太太便喊:“喜鹊,二丫,把这些客人送去客房。”
钱不愁,铁兰花,沈一得,苏打,四个扑面而来送死的人便这样住下了。唯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金三爷是沙老太太的儿子。也就是说沙无痕和金三爷是兄弟。
在客房,沈一得说:“钱老板,你这是自投罗网。”
钱不愁说:“沙无痕嗜血如命,但不会在家里杀人,沙老太太是位大善人呢。现在我们就住在沙老太太的隔壁,安全得很。若赶去风口镇需一夜的路程,没有食物和水,再遇到风暴或埋伏,还不如在这里舒服。”
铁兰花说:“我们现在安全,可是如何脱身?”
钱不愁说:“等待时机。”
苏打在金三爷的屋子里,桌子上有酒菜,二人如同父子,大吃大喝,苏打狼吞虎咽,毫不拘谨。
金三爷说:“那劫案可还有什么线索?”
苏打如实回答:“有人说偷金子的人去了七里寨,可是那日沙无痕到了七里寨杀了很多人,您当时也在场。那些死者和吴素、薛守宫的一样,都是被洞穿喉咙而死。我就随波逐流到了这里。三爷,沙无痕前辈真是你兄弟?”
金三爷说:“他是我亲兄弟,我之所以改名换姓,是因为我父亲沙敬天发过誓,三代不入中原。所以我改了姓名。”
苏打说:“无痕前辈,杀人够狠的。”
金三爷说:“无痕小时候身有残疾,脑子有点疯病,长大后才变得杀人如麻的。”金三爷四下看看,恐怕隔墙有耳,贴到苏打耳边,又说:“我若回不去,告诉我那女婿,家里的银子都在那空棺材里放着呢。”
苏打说:“三爷,既然您如此信任我,请放心,我一定会告知义兄的。”
金三爷笑了:“你的底细我早就摸得清清楚楚,你父亲是屠夫苏二,你叫苏打,你是十二楼的少主。你与我女婿结拜了兄弟,自然我要信任你,不信你,这个时候,我还会相信谁。明天你就马上离开这,去找老虎。”
二人直至酒酣,苏打告辞,回自己客房的床上,却遇到了埋伏。客床的木板被一只可怕丑陋的手掌击碎,苏打躲开了攻击,却落到了床下的地宫里。
一片黑暗,对方的眼睛却亮得如两点绿光。苏打问:“你是谁?这地方如此阴森恐怖,不被你杀死,也要被你吓死。”
绿眼人不说话,只是发出一声怪叫,他那如刀的双掌又开始攻击。苏打的刀砍在他的手臂上,犹如刀碰顽石。
如此打过三百招,苏打虽未受伤,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苏打说:“这地宫里太黑暗,我看不清你面目。你到底是谁?”
“咯咯咯……”绿眼人大笑,突然地宫中点亮一排火把,焚烧中弥漫起香气。
绿眼人的面貌让苏打大吃一惊,他有一双绿色的手臂,手臂上有密密麻麻的肉孔,肉孔里时隐时现蝎尾、蛇头。那张脸更叫苏打惊讶,是薛守宫。
苏打惊叹:“薛守宫,你没有死?”
绿眼人对突然燃起的火把很是警觉,环顾四周,方才说:“不错,我没有死。”
苏打猜测说:“那打捞上来的尸体是,是你兄弟的?”
薛守宫冷笑回答:“对,那是我四弟的尸体,我稍微做了点手脚。”
苏打说:“你这是为什么?难道黄金在你手上。”
薛守宫笑了:“若是黄金在我手中,我早就和玲玲浪迹天涯了,还会到这里来。”
苏打说:“那你为何要诈死?”
薛守宫说:“为了保命。要不然江湖中人一定怀疑我手上有金子,那我岂不会死得不明不白。”
苏打说:“那你为何要杀我?”
薛守宫说:“当然是为了给我家兄弟报仇。”
苏打说:“你追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要杀我?”
薛守宫说:“沙无痕杀了吴素,我本是来找沙无痕报仇的,碰到你我自然不会放过。”
苏打完全不能和薛守宫近身搏斗,薛守宫的手臂一抖,便会生出好些蝎尾,或是毒蛇。
苏打与他边打边聊:“你这是练了什么鬼功夫,恶心死人了。”
薛守宫说:“我这蛊术虽比不上蛊蝗珠,却也是这天下间数一数二的蛊术了。”
苏打决定速战速决,趁薛守宫一个疏忽防备,越至身后,一刀刺入薛守宫肩膀。痛苦的薛守宫竟然双手扭断自己的脖子,将自己的脸反转至背后。
苏打吓了一跳,薛守宫张开了嘴,口中射出一条毒蛇。
遭了蛇咬,苏打顿时觉得头晕目眩,昏倒过去。薛守宫则头颅复位,迅速愈合了肩膀的刀伤。
正当薛守宫决定将苏打杀害的时候,却有一只手穿透了薛守宫的胸口,硬生生地将薛守宫的心脏从胸腔里取了出来。
沙无痕欣赏着手上还在跳动的心脏,笑嘻嘻地说:“本不想杀你的,可是你来送死,我只好杀你了。”
错愕的薛守宫整个人倒下去,顿时被体内的毒虫反噬成一堆白骨。沙无痕把心脏也丢弃喂了毒虫。见昏迷的苏打,便拉起苏打的一只脚,拖走了。
“好久没有吃人肉了,我要大吃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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