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打去长乐宫求救的时候,贾开心去威胁过花蓉:“把你身上的魂蛊交出来,我不想伤害你。”
花蓉说:“有我在,你休要伤害苏酥姐。”
贾开心点燃一根蜡烛,蜡烛散发出花香。苏酥被这种花香吸引了,居然从花蓉的胸口飞出来,扑向烛光。
花蓉立刻阻止苏酥飞蛾扑火的举动,一双玉手将苏酥轻轻捉住,苛责地讲:“姐姐,那里有危险,不要过去。”
贾开心已经出手了,他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风范,直接打开花蓉的玉手,将苏酥拿捏在手上。
“最后一只魂蛊了。”贾开心将苏酥放入小巧玲珑的蝈蝈笼子里,之后花蓉多次的出手都没能救回苏酥,反而被贾开心像毽子一样踢飞多次,让自己受了伤。
花蓉皱着眉头,疼痛的面容让人心生怜爱,可是眼见贾开心要带走苏酥,她又飞扑上去阻拦。
贾开心又踢出一脚,但这次没有踢飞花蓉,脚上却插入了一把绿色的刀。
“花妖的毒刀。”贾开心惊恐道,那毒刀居然在贾开心身躯内生长,瞬间,贾开心的皮肉上长满木芒的刀刃,身躯如同刺猬。待木芒刀消失,便只剩下一具千疮百孔的肉躯了。
毒刀不是花蓉的,而是另有其妖。是一株莲花,花朵上长着一张美丽的面容,伴随着好多条布满柳叶飞刀的藤蔓从土壤里出现,花妖的面容与花蓉相貌神似,却是个男人的声腔:“贾阁主欺负一个女孩子,不怕被江湖中人耻笑?”
贾开心是有些修为的,千疮百孔的肉躯很快痊愈,恢复如初,只是衣袍上有了破洞,他说:“你又是谁?”
那花妖不理睬贾开心,向花蓉微笑道:“蓉儿,跟我回十二楼去。”
花蓉告诉花妖:“苏酥姐还在他的手里。”
花妖说:“我知道。”却用藤蔓敲打了花蓉,把她打晕,将她整个人缠绕。然后花妖带着花蓉一起遁入地下,消失不见。
贾开心倒吸了一口凉气,咳嗦着居然吐出一口血来:“这花妖的毒果然厉害。”
这江湖世道,什么叫做好?什么叫做坏?
美食对人来讲是香的,粪便对人来讲是臭的,但食物可以喂狗,粪便可以施肥,某人在大家眼里是坏蛋,某人却对某个人很好,于是在某个人眼里某人是个好人。也有可能某人在某个人眼里是坏蛋,在某些人眼里却是好人。所以好与坏很复杂。
贾开心是个妖怪,是个大坏蛋。但贾开心在莲夫人眼里是个爱她的好男人。莲夫人知道贾开心热衷于吸纳魂蛊的力量,想得到苏酥的魂蛊,可是莲夫人却恳求贾开心放过苏酥。
贾开心告诉莲夫人,苏打带回来的化形大法是假的,他若吸纳了苏酥的力量,便能成魔。可是为了不让莲夫人伤心,贾开心放过了苏酥,让莲夫人带着龙玲玲和苏酥去找龙坤,并告诉莲夫人:“我知道这么多年了,你心里一直在爱着那个叫龙坤的人,你和她们一起走吧,不要回来了。”
莲夫人不说话,她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左眼,居然从眼眶上取下瞳珠,奉还给贾开心:“你的眼睛还给你,在我心里,你是个好人,照顾好自己。”
贾开心劝莲夫人:“少了一只眼睛你就不漂亮了。”
莲夫人说:“收下吧,我亏欠你太多了。如果有下辈子,愿我们是亲兄妹。”
贾开心伸出手掌,他的掌心里居然有一只空洞的眼眶,可以收纳下瞳珠。之后伟大的贾开心看着莲夫人离开,居然微笑地说:“她终于幸福了。”
爱一个人、等一个人几十年,几十年之后两个人相遇,如愿以偿在一起。会有什么样的生活?在平凡的日子中,两个人会不会豁然明白,总结出一句话:这辈子遇见你,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人生难免会遇到倒霉的事,莲夫人带着龙玲玲在路上碰到了钱不愁,钱不愁躲在暗处,以袭击的方式抢夺了龙玲玲怀抱里的孩子,并以孩子为要挟,要求龙玲玲与莲夫人:“把蛊蝗珠交出来。”
莲夫人说:“放了孩子,一个男人用孩子要挟两个女人,不怕江湖耻笑?”
离开妈妈的婴儿开始嚎啕大哭,钱不愁厉声说:“我数到三,没有蛊蝗珠我就杀了他。”
孩子是大多数女人的软肋,龙玲玲交出了蛊蝗珠。钱不愁将孩子抛给莲夫人,便要逃走,却又遇见了陈生和刘小花。
原来刘小花见苏打、郝姑娘没有回来,便对陈生讲:“我去蜈蚣岭看看,少主会有危险的。”
陈生自告奋勇说:“你,你,留下,我去。我毕竟是,亡忧阁的人,贾开心,不会,害我的。”
刘小花说:“那我们一起去,你带路,生死我都陪着你,你休想丢下我一个人不管。”
陈生没有办法,只好结结巴巴地答应:“那,那,好吧。”
没碰到贾开心,陈生与刘小花却碰到了欺负孤儿寡母的钱不愁。陈生对刘小花说:“钱,钱,钱,不愁有开锋刀,我,我,与他打斗,未,未,未,能有胜算。”
刘小花庞大的身躯依偎在陈生消瘦的肩膀上,说:“放心,有我保护你。”
“我是说让,让,你和,莲,莲夫人,玲玲,快走。”陈生吃力地撑着刘小花一身的肥肉。
龙玲玲只顾着安抚哭闹的孩子,莲夫人见到来了帮手,便提醒陈生说:“他拿走了蛊蝗珠,别让他走。”
于是陈生便对钱不愁大声喊:“你,你,你,这个坏蛋,哪里跑?”
听着陈生的结巴,钱不愁笑嘻嘻地讲:“陈生兄弟,我不跑,你带着一块肥肉,也追不上我。”
作为一个胖子,最生气别人说她胖,尤其是对一个女人讲她是一块肥肉。刘小花生气了,她决定使出力拔山兮的气势给钱不愁一个教训,钱不愁想不到刘小花居然像头野母猪直接向他这只老虎撞过来。
攻击突如其来,结果刀枪不入的钱不愁挨了一拳头,钱不愁没有反击,只是挨打之后远远躲开,对陈生讲:“看在陈生的面子上我就让弟媳打一下,告辞了。” 钱不愁愤怒地看着陈生身边的刘小花,决定一走了之。
钱不愁要走,没人能拦住他,所以为了平安,陈生说:“我们,不,不,不,是钱不愁的对手,还是,回去吧,这蛊蝗珠的事,以,以,以,后再找他算账。”
龙坤在焦急的等待中,等来了他心里面最重要的四个人,莲夫人,苏酥,龙玲玲,小薛平安。
苏酥在莲夫人的胸怀里如同纹身,像画上去的蝴蝶仙子。莲夫人毫不介意地解开胸怀,让龙坤看着说:“苏酥她现在很虚弱,需要吸食人的精血养活着。”
龙坤感激不尽,握住莲夫人的手说:“阿莲,别走了,留下来吧,余生我来照顾你。”
龙玲玲说:“我小时候经常听到父亲说起莲姨。父亲,莲姨,今日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我去炒菜做饭。”
龙坤马上对龙玲玲说:“你们刚回来,要好好休息,我去吧。”
莲夫人笑着说:“让玲玲看孩子,我陪你去。”
龙坤说:“今日吕东阳要施展赶尸术,帮助那些被蛊害死的兄弟姐妹水葬。我们多做几个菜犒劳他们。”
被蛊害死的独龙族人,尸体散落在山野各处。吕东阳一手持招魂幡,一手摇铃铛,嘴中念念有词,那些尸体居然直立起来,蹦蹦跳跳地聚集到一处,排成长队,聚到吕东阳的面前,由吕东阳带领着,奔至江中,随滚滚江水东流去。
陈生见了这般景象,佩服说:“湘,湘,湘西剑派,赶尸术果然名不虚传。今日亲眼所见,总算,领教了湘西剑派的混元气功。”
刘小花说:“难道这湘西赶尸术不是法术?我一直以为这赶尸术是道士的法术呢?”
谈到武功,陈生却不结巴了,解释说:“湘西剑派的混元气功,可以催动天地万物之间的元气。吕东阳就是依靠混元神功催动死者体内残余的元气将他们变作行尸走肉的。若是长途跋涉,死者元气散尽,赶尸人还要给尸体续入元气。湘西剑派弟子大多是靠着赶尸赚钱养家的。”
风夫人却用仰慕的目光看着吕东阳,欣赏地说:“东阳,好厉害。”
吕东阳笑呵呵地对风夫人讲:“姑姑莫要再夸奖了,说的我脸都红了。”
枉死者的家属都聚集到江边来,目送自己的亲人踏入江中,随滚滚波涛东流去。
枉死者似乎有记忆,他回过头,白色的眼睛看着江边的亲朋爱人,哭泣的亲朋爱人同样在看着枉死者,彼此恋恋不舍地在波涛中诀别。
跑来跑去的孩子们闯入这神秘的仪式里,并不害怕,却满怀好奇地东张西望,甚至调皮捣蛋的孩子会被自己的家长教训:“再不听话,就让尸鬼把你们带到江里去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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