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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电梯门关上,我没有听到她的后半句话。
乔玫错过了所有坦白的时机,无视我受过的所有委屈,我太累了,只想回老家去。
但是我没有想到她会追过来,乔玫声嘶力竭地呼唤我的名字,我叹气,“乔玫,你够了!”
乔玫深吸一口气,告诉了我一个惊人的真相——小伟是乔玲的儿子。
“你说什么?”我还以为她是在编瞎话骗我,我退后两步,“可你当初明明怀孕了?我还陪了你整个孕期?就离开了两天,孩子怎么就成了乔玲的?”
乔玫难以启齿地述说了当年的事,“我们的女儿生下来没多久就死了,当时我不知道这件事,玲玲抱着才出生几天的小伟回来投奔我爸妈,玲玲是我的亲妹妹,我爸妈也想要个儿子,我就鬼迷心窍,答应了。”
我抱着头,回忆乔玲对小伟非同寻常的关心,还有这些年对小伟成长的事情指手画脚的画面,所有的一切都连接到了一起。
“太荒谬了!”这比告诉我乔玫移情别恋还要令我绝望,我竟然养了一个我讨厌的人的儿子十几年。
“文霄,你原谅我吧,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乔玫苦苦哀求我,我并没有因为这样感到高兴,她没有出轨,可她还是骗了我整整十六年。
我认真地问她:“这件事小伟知道吗?”
乔玫摇头,“小伟和你都不知道,他这些年一直跟你关系很好,他把你当成他的榜样。所以为了孩子,你能不能原谅我?”
所有人都默认了这场骗局,只有我和小伟蒙在鼓里。
她说得没错,孩子是无辜的,况且我看着她,又心软了。
至少乔玫没有背叛我,我还是爱着她,爱着我们这个家的,我妥协了,跟她回了家。
当我问起我们的女儿时,乔玫不愿多说。
“那你总该告诉我女儿的墓在哪吧?”我一想到我那个出生了没多久就去世的女儿,我的心里就忍不住抽痛,那小小的生命我还没来得及抱抱她,要不是那个时候公司突然出事,我怎么会连她一面都没有见过。
乔玫支支吾吾,我意识到不对劲。
“你难道你把孩子丢了?”
乔玫眼泪噙满眼眶,一个劲地跟我说对不起。
“孩子去了以后,是爸妈处理的这件事,其他的我不清楚......”她的头越来越低,我质问她:“你这样,还算个母亲吗?”
她摇头,满脸自责。
“都是我的错!”
我跟她说,无论如何我都要知道孩子葬在哪里,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外面。
我领着乔玫上乔家去,岳父岳母正和乔玲还有她男朋友岳清河在那里有说有笑,见到我们进门,他们立刻收敛了笑容。
“呦,不是说要跟我姐离婚了吗?那还来我们家做什么!”乔玲那张嘴得理不饶人,我懒得跟她计较,开门见山:“爸妈,我想知道我和玫玫去世的女儿埋在哪个墓园?”
岳父和岳母面面相觑,怪异地看了我一眼,“什么女儿?我不知道。”
乔玫赶忙上前,“爸妈,你们就告诉文霄吧,他都知道了。”
乔玲变了脸色,把岳清河拉了出去。
我郑重其事地说要去看看女儿,岳父直接拒绝我,“孩子已经入土为安了,你就不要再想了。”
我拍桌而起,“爸,没有这个道理,那是我和玫玫的亲生女儿,我还没有追究乔玲偷龙转凤的事情,你们怎么连孩子的墓都不让我见?”
岳父有些心虚,他咳嗽两声,“这件事你去问玲玲吧,都是她处理的。”
我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当我找到乔玲询问孩子的墓地的时候,乔玲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啊?什么女儿?我不知道啊,大概是随手扔了吧。”
乔玫急得快哭出来,我这个老婆除了哭没有别的能耐。
“玲玲你快别开玩笑了,我们的女儿到底在哪?”
乔玲安抚她姐,“姐,现在小伟长得那么好,何必再去想那个令你伤心的孩子,听我的,跟李文霄离婚,你可以找个更好的。”
我掐住她的肩膀,“你是不是把孩子丢了?孩子到底在哪?”
乔玲漫不经心地撇了撇嘴,“是,丢了又怎么样?”
我忍住怒火,看着在客厅里跟岳父岳母聊得起劲的岳清河。
“你总不想岳清河知道你未婚先孕,还和你姐弄出这种荒谬的错事吧?”
乔玲瞪大了眼睛,她震惊道:“你威胁我?”
我一直在乔家都是软弱可欺的老好人模样,不代表我不会反抗。
“你要是想这么理解也可以,总之我要知道我女儿的下落!”
乔玲咬牙切齿道:“东临墓园!”
我急忙奔过去,一个个墓碑地找,终于找到了这个孩子的墓。
她连名字还没来得及取,就离开了这个世界,我坐在她的墓前痛哭,都是我的无能让她孤苦伶仃这么多年在这里。
“乔叔叔?”是张颜颜和一个看着有些面熟的男人走了过来。
我连忙抹掉眼泪跟他们打招呼,“你们也来扫墓啊?”
男人“啊”了一声,“李总,您怎么在这?”
我才发现张颜颜的爸爸,居然是给我儿子输血的张强。
“原来你就是颜颜的爸爸,颜颜是我儿子小伟的同班同学。”
张强一听脸色大变,他拽着我的领子狠狠地揍了我一拳,我不知所措地往后躲。“张强你做什么!”
张颜颜拦住张强,“爸爸,别打了。”
张强呸了我一口,“我居然救了那个小畜生,我还说呢,这样的儿子,都是你这样的爹惯的!”
我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张强就拉着张颜颜离开了,离开的时候张颜颜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摸了摸破掉的嘴角,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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