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峰回路转
“勇哥，勇哥！”王浩然满脸堆笑，伸手要摸了我的箱子。
我扭身闪开，谨慎的看着他。
“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王浩然一脸坦诚的说道。
玩笑？
我疑惑的看着王浩然。
“害，这不是知道勇哥你要高升，所以才跟你开个玩笑么。”王浩然伸手接过我手里的箱子，“你......您的东西先放我办公室里，具体什么职位等周总来再说。”
“周总？”
“呃......”王浩然有些难堪，在他的眼神里，我似乎读出来了什么。
或许阴差阳错，或许出了什么意外，总之我做的成果被总部发现。
“您做的有关于人工智能算力的优化方式得到总部的认可，周总说现在这方面的东西很少，要亲自飞过来。”
“哦，是这样。”我吁了口气。
在挣钱上，可不是谁能拍马屁谁就厉害。
那些只认拍马屁的公司早就开始萎缩，上限也很低。
我们公司的老总在这方面很精明。
估计是他一眼就看到了我做的项目前途远大，钱景满满，所以干脆直接飞过来。
“勇哥，我为了让周总看见您的方案可是费了不少心。”王浩然很快恢复正常，他开始往自己身上揽功劳。
看着王浩然像舔狗一样的笑脸，
看着王浩然像跪舔上级一样的谄媚，
我似乎看见了事实真相。
处于对王浩然的了解，我猜到发生了什么。
而王浩然脸上的笑容不断的加深了我对自己判断的认知。
一定是这样！
“姐夫，你......”小舅子蒙头蒙脑的问道。
但王浩然没搭理他，而是猫着腰走到我面前，满脸孝顺，仿佛我是他的义父。
“勇哥，勇哥，刚刚开的小玩笑您别介意。”
“姐夫，开玩笑？开什么玩笑？咱们不是说好了......”小舅子茫然问道。
以他的智商，直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
“啪~”
王浩然挥手一记耳光抽在小舅子的脸上，他满脸狰狞，把小舅子剩下的话都打了回去。
“闭嘴，蠢货！”王浩然低声怒吼道。
小舅子捂着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满脸错愕，很显然被王浩然一巴掌给打晕。
王浩然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后转身看我，仿佛精通变脸似的，又堆满了讨好的笑。
“勇哥，您肯定要高升，东西先在我办公室放一下，具体要看周总的安排。”
我不置可否，伸手接过箱子。
“勇哥，勇哥。”
我把箱子放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大咧咧的坐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王浩然，一句废话都没说。
王浩然知道我肯定不会被他三言两语的马屁拍晕了头，可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头皮站在我身边陪着笑脸。
公司里的同事都投来诧异的目光，所有人都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但没人知道具体内容。
几个小时后，周总见到我。
在会议室里，我用ppt给周总讲解了我对人工智能算力优化的设想以及可行性。
这件事情我做了将近2年的时间，已经完善，周总听完后相当满意。
他不仅仅是满意，而是相当赞赏。
对于蓬勃发展的人工智能产业来讲，算法的优化每前进一步，对周总来讲都意味着海量的金钱。
掌握先机很重要，一步快，步步快。
“小刘，不错。”周总很忙，听完我的汇报后满脸欣慰，“分公司由你全权负责，包括业务、行政。至于财权的话明天有人来，他会全力配合你。”
三项大权有两项给我，听周总的意思财务方面只要我不太过分，他都会满足我。
所有要求！
人生真是波云诡谲，十几个小时前我刚被辞退，顶着巨额房贷、车贷的压力，人生看不到希望。
而十几个小时后，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一片光明坦途出现在我面前。
“周总，人事权......我可以随便招人、裁人么？”我问道。
“可以，可以先裁员、招人，只要补个报告就行。”周总决断明快，他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答复。
用人不疑，周总有着异乎寻常的气魄。
他急匆匆的来，急匆匆的走，留下王浩然一脸模内的站在我身边。
回到公司后，掌握生杀大权的我看也没看王浩然。
“王浩然。”我淡淡说道。
“勇哥......不不不，刘总！”王浩然急匆匆的说道。
“你把你的办公室收拾一下。”
“诶，好咧，我一定收拾的窗明几净。您给我半个小时，不，二十分钟就行。”
王浩然一边说，一边往他的办公室走。
“我就坐您从前的工位！”王浩然小声补充了一句。
我挑眉一笑。
“王浩然，你收拾收拾东西走吧。”
他的脚步一下子顿住。
像是中了定身法诀似的，从一个大活人变成了一截木头，呆呆的站在不远处。
“你，被公司裁员了。”
王浩然的手开始颤抖，他缓缓转过身，哆哆嗦嗦的看着我。
“刘总，求求您给我一条生路。”王浩然可怜兮兮的说道。
“我知道，你新买了400平的观江大平层，每个月要还五万多的房贷。”我淡淡说道。
王浩然的脸色极其难看。
其实在大厂上班的中高层，谁又没有房贷、车贷呢。
尤其是王浩然，他生性喜欢显摆，400平的顶级大平层几千万，光是贷款就要还三十年。
可他不在乎。
他以为他能在公司干到退休。
但忽然之间被裁员......
他面对的问题和我一样。
“刘大勇，你以为你是谁！”小舅子上前半步，指着我的鼻子，依旧是那副颐指气使的样子训斥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呵呵。”我笑了笑，小舅子还真是蠢到家了，他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
“王浩然把你招进来，什么岗位？”
“客户经理。”小舅子下意识回答道。
“嗯，入职手续还没办吧，正好省事儿了，不用办，直接走吧。”我挥了挥手。
小舅子一怔。
随后他像是受到了侮辱似的双手握拳，恶狠狠的看着我，仿佛下一秒就要对我饱以老拳。
我一点都没害怕。
他色厉内荏，根本不敢动手。
“你不走的话，我就让保安送你走。”我淡淡说道，“离职么，给自己留点尊严，你说是吧王浩然。”
王浩然哭丧着脸看着我。
“王浩然，你是不是不服气？”
我把不就之前王浩然对我说得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分公司，我说了算。”
“你收拾收拾滚蛋吧。”
王浩然像是吃了一只......一窝苍蝇似的难受，脸上的肌肉扭曲，却并不让人觉得狰狞，而是有些可怜。
不过别人看他可怜，我却不这么认为。
就在不久前，他把我推下悬崖，还站在上面讥讽、嘲笑我。
这一切都还在我脑海里清晰的镌刻着，不用回想，画面般出现在我眼前。
“走吧。”我没用滚，稍微和蔼了一点，微笑看着王浩然，“你说什么都没用，你已经被离职了。”
王浩然脸上的肌肉抽搐。
能看出他想说什么，但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不过我说过的话是认真的，你要是穷的要饭，可以来找我，公司食堂的饭菜还是不错的，总比你睡肯德基、吃人的剩饭要强不是。”
王浩然讥讽我、奚落我的所有话都被我原封不动的返还。
“刘总......”王浩然差点没哭出来，他看着我，小心翼翼的说道，“求求您，再给我一个机会。”
“呵呵，机会？”
“您知道我有房贷，我......没了工作......”
王浩然说着说着，抬手开始擦眼泪。
我不是农夫，王浩然却是毒蛇。
面对这条即将被冻死的毒蛇，我怎么可能让他缓过口气。
抢我女朋友，又逼我离职，还威胁我会在他的圈子里让所有人都不招聘我。
这些话还新鲜热辣。
“日子的确很辛苦。”我看着王浩然淡淡说道，“不过谁让你做这些事儿的呢。”
小舅子的眼睛转了几个圈，蠢笨如他，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王浩然一咬牙，“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
“刘总，您饶了我这次。不怨我，都是......”
说着，王浩然回头看小舅子。
我站起身，伸手摸到王浩然的头顶。
他像是狗一样，见我摸的不顺手，还往我手心里蹭了蹭。
“没用，走吧。还是那句老话，没饭吃来单位食堂，虽然你已经不是咱公司的员工了，但这点人情味儿还是要有的。”
我微笑说道。
王浩然彻底傻了眼，呆呆的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绝对没想到一向与人为善的我会做的如此决绝。
不过王浩然应该忘记了不就之前他就是这么对我的，而且要更过分。
“砰~”
小舅子上前一脚踹在王浩然的身上。
“狗东西！”小舅子叱骂道，“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玩意，说你是总经理，勾引我姐。我姐怎么会上你的当！”
“姐夫。”
骂完王浩然，小舅子来到我身边，熟络的称呼我姐夫。
“别。”我一抬手，笑眯眯的看着他，“王浩然才是你姐夫，我看见你姐昨天晚上去的他家。”
小舅子愣住，脸色有点发黑。
“400平的观江大平层，属于咱们这面顶级豪宅，一定很舒服。”
“以后你姐就拥有这一切了。”
“对了，好像还有几千万的房贷。”
我每说一句，小舅子的脸色都会难看几分。
说到最后，他差点要哭出来。
“走吧，我要找公司员工开会，决定下一步工作内容。你们不是公司的员工，留在这挺不合适的。”
“王浩然，给你半个......一个小时的时间，把办公室收拾干净。”
说完，我叫新安排的助理找公司所有人开会。
短短十几个小时，人事变化之大让大家都无法接受。
不过和我没关系，现在分公司我说了算，只要我把人工智能的算法优化落实，我就是走在浪潮最顶端的弄潮儿。
房子？
车子？
我都不会缺。
只可惜前女友见利忘义，竟然被王浩然挖了墙角。希望她不要和王浩然分手，两人一起还那将近2000万的房贷。
我走去会议室，身后传来一阵吵杂声。
王浩然和小舅子开始从争吵到动手，鸡飞狗跳。
小舅子甚至情绪激动，把王浩然打的满脸是血。
狗咬狗，一嘴毛。
我摇了摇头，面带微笑。
他们跟我没有一点关系，以后各走各路，只要不让我看见他们就行。
估计王浩然现在心里也乱成了一团麻，懊悔不该当初。
也不知道前女友知道这一切后会怎么想。
我心里生出一种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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