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听闻了消息的人们又挤挤攘攘地凑在屋门前,向里面打探着,想要知道前一日那奇怪的女人究竟有没有治好阿晖的烫伤,没人相信像阿晖那般重的伤能够轻易好了。
中年汉子送了药汁进去,焦急地在门外等待着,他不知道窦纨究竟要做什么,只是要的东西都格外古怪。好一会,才听得闭紧的屋门吱呀一声打开来,窦纨擦着手从屋中出来,向他点头道:“去把药汁给孩子喂下去吧,每日两次不可少了。”
汉子惊讶地道:“已经好了没?”
窦纨摇摇头:“还有几处水泡,怕创面太大容易感染,要过几日那几处结痂之后才可以动。”
她的话汉子并没有听明白,只是他却是听懂了,过几日窦纨还会来,他顾不得许多,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连连磕头道:“多谢娘子,多谢娘子,若不是娘子出手,只怕阿晖已经不成了,哪里还能这样。”
一旁看热闹的人出声道:“邓大郎你家阿晖还未好呢,你怎么就谢上了,若是……”
邓大郎不等他说完,已经瞪着眼顶了回去:“若是照着先前郎中的话,我家珲儿便已经是等死了,哪里还能这般好好地养着,横竖是娘子救了他,娘子说能好,必然会好的!”
窦纨忙退了一步道:“你不必这样,快起来。”
只是一旁的人却不肯罢休,阴阳怪气地道:“邓大郎你这般信她,为何不叫她把你家尹娘的病也给治好了呢,若是能治好尹娘的病,那才叫真有本事呢。”
邓大郎气呼呼地道:“娘子给阿珲瞧病就是恩德了,哪里还敢要求这些,这是我自家的事,不消你们过问!”只是眼神中还是有着一丝期盼地望着窦纨。
窦纨不由地蹙了蹙眉,给阿珲治烫伤,不仅仅是瞧在他年小家贫着实可怜,也是想借着这机会能够让人知道自己通医术,日后还能寻摸个谋生的营生,可是这些人却不是那般容易相信的,毕竟一个女人通医术是从来也没有过的。
她方才也见到阿珲的娘了,脸色青白瘦削无肉,浑身无力,连走路都十分艰难,只怕是卧病已久,乃是旧疾,只怕未必好治。
但看着中年汉子的恳求,和一旁众人的怀疑之色,她叹了口气道:“带我去给她把个脉吧。”
邓大郎大喜过望,更是感激莫名地望着窦纨,连连欠身:“多谢娘子,多谢娘子,快请……”引着窦纨向屋里去了。
邓大郎的妻子尹娘此刻正泪眼濛濛地无力依在榻边,俯身望着榻上迷迷糊糊睡着的阿珲,哀哀泣着,见了窦纨二人进来,忙挣扎着要起来。
中年汉子忙上前一把扶住她,声音有些粗糙地道:“不是让你去歇着,你还来看什么,他好着呢,娘子说了过些时日就不会有事了!”虽然是责怪的语气,却不难听出他的关切。
尹娘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向着窦纨低着头道:“夫人的大恩,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又要拜下。窦纨忙拦住她,让她坐下:“你坐好,我替你把把脉。”
邓大郎连连点头:“娘子说是要替你瞧瞧,说不得有法子能治好你呢。”尹娘不敢置信地望向窦纨,许久才颤巍巍把手伸出来,任她替自己把脉。
她的脉象虚软无力,血脉不足,乃是虚劳之象。窦纨脸色渐渐严肃起来,许久才放下手来,问道:“月事如何?”
尹娘不由地红了红脸,低下头声如蚊呐:“自生下阿珲之后时有时无,却是不做准。”“可有盗汗?”窦纨又追问道。
这下子不用尹娘回答,邓大郎连连点头:“她夜夜都有盗汗,常常要换好几身衣裳呢。”
窦纨听罢沉吟一会,才叹气道:“乃是虚劳亡血之症,若是早些医治也不至于如此……”
邓大郎与尹娘脸色都是大变,邓大郎更是噗通一声跪倒下去:“娘子发发善心救救她吧,她的确是虚劳亡血之症,先前也去瞧过郎中,那位长安名医朱士清说了是此症,只是说治不得了,让回来捱着一日算一日,可是终究是个活生生的人,哪里能就这么等死呢……”
他说着说着悲从中来,眼泪滚了下来,端端正正再给窦纨磕了个头:“娘子救救她吧,便是要了我的性命我也是愿意的,只要她跟珲儿好好地。”
外头凑着头往里看的人们此时也都叹息起来,有人高声道:“邓家大郎还是罢了吧,连朱士清都没法子的事,这女人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救,还是莫要再求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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