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了额头后,再给安南郡主把脉,让丫鬟端烈酒来,越烈越好。酒水倒在铜盆里,明妧用帕子浸透给安南郡主擦额头脖子还有胳膊和掌心,但凡露在外面的皮肤都不放过。擦过酒水后,给安南郡主施针,再是写下药方。施针和药方,太医和大夫都看的懂,这用酒水擦拭额头,太医就不理解了。等丫鬟从明妧手里接过药方,太医没忍住多问了一句,明妧道,“酒水也是帮忙退热之用,效果很不错。”明妧医术高超,她的话,太医不会执意,只会惭愧,因为这些事他们都不知道。只是明妧说效果很不错,太医想着帮安南郡主退烧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只是没想到事实打脸打的明妧脸都疼啊。按理一个时辰安南郡主就该退烧了,可明妧在行宫待了两个时辰,屋子里酒气熏天,安南郡主一点都没有退烧,还因为闻多了酒味,有些醉酒了,脸蛋红的吓人。太医几次看向明妧,能用的办法都用了,现在就看安南郡主能不能自己挺过去了。明妧眉头打结,不应该会这样啊,难道和……安南郡主体内的毒有关?那天明妧给北越皇后治病,安南郡主帮明妧不成还跪了半天,明妧离开的时候,她气头上要打明妧一巴掌,明妧给她下了点毒,安南郡主胳膊使不上力气,不得不花一万两找明妧解毒。明妧深知安南郡主的性子,她们之间的梁子越结越深,已经不可化解了,只要有机会,安南郡主一定会弄死她,没有机会,她也会不遗余力的创造机会。宁可得罪君子,莫要得罪小人,明妧不得不防一手,所以她给安南郡主下毒了,毒隐藏在体内,一年之内不会毒发,就是毒发了,三个月也不会致命,只要安南郡主在她离开北越之前老老实实的,在走之前,明妧自会给她解毒。明妧怀疑高烧迫使藏于体内的毒提前发作了,在毒素的作用下,才会高烧难退。退烧的办法明妧都用了,就剩下这个猜测了,明妧决定给安南郡主解毒看看猜测是否属实,反正治好了,还可以换种毒继续下。从怀里拿出一颗药丸,明妧给安南郡主塞进去,把之前退烧的步骤又重新走了一遍。半个时辰后,安南郡主就开始退烧了,而且退烧的速度很快,因为是之前服下的药起作用了。太医惊奇不已,明明一样的步骤,只是多服了一颗药丸就成功了,也不知道卫姑娘给安南郡主吃的药丸是什么?太医不耻下问,明妧当然不能告诉他们那是解毒丸了,只道,“那是我恩师给我留的退烧丸。”明妧的医术已经远胜过太医了,她的恩师,那更是不必说了,得亏卫姑娘心善,安南郡主没少针对她,她还舍得把这么珍贵的药丸拿出来救她,卫姑娘有一颗救死扶伤的医者仁心。就是安南郡主的丫鬟青葵看明妧的眼神也惭愧,毕竟明妧要真说自己救不了安南郡主,谁又能说她什么呢?若是她都要指责,那太医和大夫一个都跑不掉。除了施针的时候累,其他时候明妧就坐在那里看着,明妧在行宫待了多久,顺公公就陪了多久,既然安南郡主开始退烧了,而且效果极好,明妧便要走了。顺公公陪笑道,“卫姑娘辛苦了,您治好了安南郡主,皇上必有重赏。”明妧淡淡一笑,“我学医也是为了救人,只愿我救的不是个敌人。”顺公公脸上笑容有些尴尬了,谁也不能保证安南郡主醒来会不会恩将仇报啊。人是顺公公从行宫护送来的,如今差事完成,他护送明妧离开。青葵送顺公公和明妧出门,看着两人走远,青葵眉头拧的紧紧的,顺公公是北越皇上的心腹,一般他不会在宫外逗留许久,她以为顺公公是来帮着北越皇上看着安南郡主的,担心她有什么万一,如今看来,分明是怕有人伤害卫姑娘才一直陪着的!果然北越皇上对镇南王世子妃的关心要远胜过对郡主!安南郡主情况好转,除了留下一个太医观察之外,其他人都回去了。安南郡主醒过来,头昏沉沉的,青葵欣喜道,“郡主可算是醒了。”“我睡了多久,”安南郡主揉太阳穴道。青葵帮她摆好大迎枕,把明妧替她治病的事说了,安南郡主脸阴沉沉的,因为这不再她的计划之内。“咱们这回可是欠了卫姑娘一个不小的人情,”青葵道。这人情青葵认,安南郡主可不认,“是皇上派她来救我的,又不是我求着她来的,何况那日在街上,我也帮了她。”一个帮字,安南郡主咬的格外的清晰,怎么帮的,她和明妧都心知肚明,她这份救命之恩,明妧要是认的话,两人也就不会针尖对麦芒,互看不顺眼了。安南郡主才刚好转,青葵也不多说,安南郡主不虞道,“若不是顺公公在,我看她根本就不会拿药丸救我!”顺公公在可能是一部分原因,但青葵觉得顺公公没有那么大的作用,毕竟除了镇南王世子妃自己,没人知道她还随身带了一颗药丸。虽然高烧退了,但安南郡主还是浑身无力,脑袋晕沉沉的,更重要的是她饿啊,昨天就没吃什么东西了,昏睡后就更没吃了,腹内早已空空。吃了一碗燕窝粥,冯嬷嬷就来了,道,“郡主可算是好转了,皇后娘娘都担心的念了一上午的佛经了。”安南郡主看了冯嬷嬷一眼,虽然并不信冯嬷嬷说的话,但人家嘴上讨巧,她也得认啊,“皇后娘娘疼爱安南,等安南好了,也多念佛经替皇后娘娘和梁王殿下祈福。”冯嬷嬷笑了笑,道,“怎么会突然病的这么严重呢?”说到病重,安南郡主心有余悸,前头晚上泡了个冷水澡,让自己病一遭,可没想到会病到太医和大夫都治不了的地步。青葵吓住了,进宫找北越皇后,才把明妧卷了进来。但这实情即便是皇后也不能说,安南郡主红着眼眶,鼻子酸涩道,“前天夜里做梦梦到了爹娘,我……许久没有看到他们了……。”越说安南郡主越小声,眼泪巴拉巴拉的往下掉。夜里做梦是假,想念爹娘却是真,尤其差点没命,万分委屈的情况下。冯嬷嬷看着都有点心疼安南郡主了,虽然是云曦郡主的外孙女,却是在东陵左相府娇养长大的,虽不是亲生,东陵左相和夫人却是待她如亲生,若不是北越使臣眼尖认出了她随身佩戴的玉佩,她的身世也不会暴露出来,还是左相府嫡女。离开爹娘身边回到北越,之前皇上待她千好万好,自然没那么想家,如今皇上更疼卫姑娘,心里觉得委屈了,就想爹娘了。皇上的宠爱一向虚无缥缈,皇上那么多皇子公主,又给他生了不知道多少孙儿孙女还有外孙,有些皇上可能都没见过。对安南郡主的疼爱全靠云曦郡主撑着,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如今安南郡主渐渐失宠说明皇上也没有那么思念云曦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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