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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承骁拎着还热气腾腾的早点进门的时候,司徒徐徐正在浴室里洗漱,捧水洗干净脸上的泡沫,一抬头从镜子里看到一大早消失的人正倚在门边上冲自己笑。
司徒徐徐给了他一个白眼。
“今晚之前把我的网店恢复原状,逾期后果自负。”
“没货了,全部的款式我包场。”徐大少笑得邪气十足。
司徒徐徐不理她,他忍不住,自己摇着尾巴走过来,从后面抱着她蹭啊蹭,“今晚穿旗袍好吗老婆?”
他对她穿旗袍是有强烈执念的——第一次见她时,试衣间的帘子“刷”的拉开,身着粉色高叉旗袍的少女,像忽然盛放在他眼前的花,第一眼他就定下了。
想到亲手从她身上把旗袍一条条撕下来就兴奋不已的人,眼冒绿光。司徒徐徐从镜子里看着他兴奋的神色,却觉得心里不甚舒服。
“你现在是不是一看到我就想弄到床上去啊?”她问他。
骁爷谦虚的回答说:“沙发上也行!如果你不哭着喊‘太硬了’,桌子、门后、墙上我都没意见!”
他态度那么轻浮,让人觉得他没有丁点沟通的诚意,司徒徐徐懒得和他再废话,拿了乳液往手心里倒,低着头说:“出去吧,我一会儿就好了。”
徐承骁见她一大早的莫名其妙就不高兴,以为是昨晚上太激烈真的弄疼她了,吃早饭的时候就格外殷勤,生煎包蘸了醋放到她碟子里,“别光喝豆浆啊,吃一个!”
她神色懒懒的,说太油了,一大早,不想吃。
“上次带你去,一大早的一个人吃了一客也没见你嫌油?”
她拨着勺子搅豆浆,不说话。
徐承骁耐着性子哄她:“我多跑了两公里特意绕过去买的,你不知道城市里的早晨空气多糟糕,我在部队跑越野二十公里都不带喘气这么累的!”
“那你就早点回部队吧。”司徒徐徐打断了他,低低的说了句。
徐承骁一愣,随即心里很陌生的一疼,放下筷子伸手轻捏捏她脸,语气不由自主的温存了许多:“是不是舍不得我没几天要走了,所以跟我闹别扭呢?”
司徒徐徐听了直想笑,又觉得实在哭笑不得:他压根连她在纠结什么都一无所知!
她把勺子一扔,抬起头看着他眼睛,说:“既然空气不好,就不能不跑步吗?既然在部队里天天都要跑操,难得回来休息几天,就不能把那边的习惯放一放吗?还是你觉得这里才是暂时停留的地方,终归很快要回部队去的?”
就像她期待在丈夫怀里醒来,他却只期待激烈的性|事,他们两个的价值观完全是两条平行线。
徐承骁看着她,神情恍然大悟,说:“司徒,我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我们结婚前那次,我大演习一个多月无法联络你,那一段后我以为你想通了、能克服,才答应嫁给我。”
司徒徐徐忍了忍才说:“我知道那是你的工作是你的事业,你要实现你的理想抱负,我能接受你一年之中大部分时间不在家,但你在家里的时候,能不能一心一意的陪我呢?我不要求和别的女人一样天天守着丈夫,可新婚蜜月里连早晨和丈夫一起起床都没办法实现,你不觉得过分吗?难道因为你无法做到全部,所以连仅有的一部分也不愿意做,你是这个意思吗?”
话赶话的,声音一个比一个高,语气一个比一个重,司徒徐徐话音落,两个人都严肃的瞪着对方。
这是徐承骁第一次意识到他娶的这个姑娘不仅脾气不温顺,而且执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就和他是一模一样的。
他都有些疑惑了:昨晚在他身下那个娇滴滴喊他叔叔的姑娘,是眼前冷着脸高声与他争执的人吗?
一想到昨晚,徐承骁就心软了。
抑制良久,他终于叹了口气,声音低低的说:“以后我早一点,你醒之前我就回来。”
他居然让步了。
虽然只是无奈妥协一般的一小步,但那是徐承骁的让步,已经够让人匪夷所思的了。司徒徐徐心里惊叹,有些得意,又有些愧疚难安。
低头默默的喝了几口豆浆,她夹了已经冷掉的生煎包咬了一口。
“算了。”她幽幽的说。
徐承骁低着头,也不问她什么算了?他也夹了一个生煎包,就听她柔声说:“别吃,已经冷掉了,我去给你热一热再吃。”
他抬头看她,两个人都觉得尴尬,婚后的第一次争辩,很难分谁赢谁输,反正当下两个人心里都不好过,又都希望对方别介意。
司徒徐徐起身去热生煎包,徐承骁坐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伸筷子把她碟子里咬过一口的那只夹过来吃了。
司徒徐徐端着盘子站在那里看着他,居然觉得他低眉顺眼吃冷包子的模样可爱,偏过头笑了起来。她笑了徐承骁也笑了,清晨暖好的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司徒徐徐站在温暖光线里舒了口气,朗声说:“明天我和你一起跑步!”
徐承骁光看着她这样笑就觉得胃里暖暖的饱了,刚才的不适感抛到九霄云外,连忙答应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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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徐承骁起来时叫了她,司徒徐徐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洗漱穿衣完毕,跑出楼下几百米了,才将将清醒,睁大眼睛看看启明星闪烁的天,外面真的好冷,但是和他肩并肩跑步的感觉很不赖。
“早上空气真好!”她开心的说,抱着肩往前跑,身姿轻盈。
徐承骁笑着看了她一眼,提醒道:“慢点跑,注意调匀呼吸。”
“我知道!”司徒徐徐横了他一眼,她可是司徒明带出来的。
跑出偌大的小区,是一段长长的上坡路,下坡后接着笔直的林荫道,开车也要十几分钟,再尽头是个很大的风景湖。
他们绕着湖跑了四圈,司徒徐徐在女生中引以为傲的好体力支撑不住了,喘得脸都有些发白。
而徐承骁那个变态,做着高抬腿的练习跟了她一路,神色轻松不已。
“你……平时要……要跑几圈啊?”司徒徐徐咽了口口水,嗓子眼裂开一样疼,艰难的问。
“也就十几圈。”徐承骁看她差不多了,拍拍她脑袋说:“回去吧,今天差不多了。”
司徒徐徐眼前发黑,顺从的跟着他往回跑。来时那么平顺的坡啊,现在陡得像通天一样,她腿软得抬不起来,越跑越慢。徐承骁的高抬腿都要做成原地的了,停下来索性把她背了起来。
她不好意思了,趴在他背上小声问:“我重不重?”
徐承骁笑了一声,轻松的说:“放心吧,比武装越野的装备分量轻。”
不用顾忌着她,徐承骁跑得很快。背着一百多斤的她,脚下依然很稳。司徒徐徐上一次被背着走路还是小学的时候呢,她那么小的时候就敢跟徐飒大声吵架了,把徐飒气的摔门而去,司徒明背着她下楼去找,安静的星空之下,爸爸乐呵呵的对她说:“没关系的,别怕,女孩子脾气差有什么要紧?学你妈妈,以后也找个爸爸这样的好男人。”
小小的司徒徐徐,气跑了妈妈,心里其实着急的要命,却倔强的不吭一声,爸爸那样说,她就笑了,小手紧紧抱着爸爸的脖子,贴在爸爸温暖厚实的背上。
就像眼下这样,在他背上一颠一颠的,其实不舒服呀,可心里却踏实的要命。
司徒徐徐满心柔软的搂紧丈夫的脖子,觉得此刻幸福极了。
纤细柔软的手臂缠在脖子上,两团他恨不得夜夜捏在手里的软|肉挤在背上,徐承骁浑身血热,心跳直线加快,只不过平时五分之一的操练量而已,竟然开始呼吸不稳喘粗气。
“真要命!”他托着她臀的手狠狠的紧了紧。
司徒徐徐被他掐的哼了一声,头一昏,伏在他耳边柔声说:“承骁……以后我不闹你了。”
她这么娇,还这么乖,徐承骁心中的柔情满得要溢出来,转头语气温柔的说:“没事。”
我喜欢你跟我闹。
“你好辛苦。”她声音低低的有些委屈,更像撒娇。
徐承骁把她往上托了托,想了想,语气平和的告诉她说:“司徒,我每挑上来一个兵,都告诉他:特种部队最浅显的意思,就是你将面对比寻常部队更恶劣的战斗形势,完成更艰难的任务,以一当十,甚至以一当百。怎么做到呢?最简单最基本的就是平时做到一万,那样,才能随时随地、从容不迫的,以一当百。我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无时无刻。”
做到这一万需要不折不扣、毫不松懈、日积月累、年复一年。他能走到今天,靠得是他徐承骁自己,所以傅东海被人叫“海儿妹妹”,他是骁爷。
他滴着汗表情认真的说话的时候,格外有魅力,司徒徐徐被他迷的心头的肉都发紧,她搂紧热气腾腾的男人,此刻希望自己变成一株藤蔓,轻轻缠绕、永远依附他。
“知道了,你没时间陪我整天风花雪月,以后你爱跑就跑好了。”她低声柔顺的说,说完又觉得有点不甘心,提要求说:“带我去爬山看流星雨好不好呀?言峻不肯带辛辰去,说危险。我们家承骁以一当百,不会怕的,哦?”
特种兵王顿时豪气四射:“有我陪着你去,哪里都不会危险,我带你去!”
司徒徐徐笑眯眯的搂紧他,顿觉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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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辛辰给的攻略,小夫妻俩在山脚下和天文摄影论团碰了头,团长老牛是个热情的中年壮汉,热烈的欢迎了两个人的加入。
这山海拔不算很高,同行没有人拉后腿,太阳还未完全落下山的时候整队人马就已经爬到了山顶,借着落日余晖,男人们搭帐篷,女孩子一拨动手架望远镜设备,另一拨准备篝火和食物。
大家带的东西都差不多,饼干、肉干、小零食,司徒徐徐把徐承骁背上来的整袋番薯和栗子拿出来,其他几个女孩子都“哇”一声!
“晚上可以埋在火堆里烤着吃!”
“好开心!”
“这么重是怎么背上来的啊?!”
司徒徐徐指指那边正在搭帐篷的徐承骁,“是他背上来的。我们没带你们这么专业的望远镜,所以东西不多。”
“那是你男朋友哦?他是专业驴友吗?看上去很厉害。”
“不是男朋友了……我们已经结婚了。”司徒徐徐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感觉脸上微微发烫,“他是军人。”
女孩子们又是一阵“哇”,各种赞美和羡慕:“看他的气质一点不像当兵的啊!”
“哎呀看那身板就知道是军人了嘛!”
“是啊是啊线条真好!”
大家嘻嘻哈哈的开玩笑,司徒徐徐笑着转头看被议论的自家男人,黄昏光线里他正固定帐篷,动作利落又有力。认真的男人最帅了,司徒徐徐陶醉的想早上跑步那么小的事情,怎么就能和他闹呢?她的丈夫是这么的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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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女人被爱情冲昏头,男人永远只为女人的身体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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