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网游竞技 > 挑肥拣瘦 > 第十七章

??秦予乔上学那会班里有个男生外号“少女之友”,专解少女之忧,平时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往女生成对的地方凑。精修“少女成长烦恼”这种课题的研究,对于一些女孩的私密问题懂得比生理老师还要多,所以在班里女生缘格外好,女生们也都喜欢在他那里取经。

  所以当陆景曜眉欢眼笑地往这儿凑过来的时候,秦予乔不厚道地想陆景曜是不是就是那种传说中的“妇女之友”。

  

  “秦小姐也喜欢玩麻将吗?”陆景曜又开口问她,语气有点熟稔。

  

  秦予乔只觉得陆景曜的笑容在自己眼前晃啊晃啊,晃得自己脑子有点堵塞,又忘了该怎么称呼陆景曜才好,脱口而出的又是一声:“陆爸爸……”

  有人笑,“秦小姐不用那么客气,叫他老六就可以了。”说话的是陆家瑛。

  “呵呵……”陆景曜脸上的笑容有轻微的凝滞,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自然,轻扯了下嘴角,“秦小姐倒是一下子把我叫老了。”

  

  “能不老吗?儿子都7岁了。”秦予乔对面那个面容姣好,看着大概三十岁上下的女人开口,“以后秦小姐没准还要叫你一声叔叔,你们要差一个辈分呢?”

  “五姐,你还真是提醒我了。”陆景曜笑着开口,笑容意味不明,目光从秦予乔身上收回,淡淡地落在麻将桌上,似乎研究起牌来。

  

  秦予乔抬头看了眼她对面这个女人,原来她就是陆家的五小姐陆家敏。

  刚刚陆家敏说她跟陆景曜以后还要相差一个辈分的话意思很明白,就是她嫁给陆元东后就成了陆景曜的侄媳妇,的确是相差一个辈分。

  对于这些玩笑话秦予乔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只是容易脸红,加上室内暖气开得足,所以微微感到脸颊有些发烫。

  

  杨茵茵看到秦予乔脸色潮红,便替自己这个准儿媳妇开口说话:“秦小姐可是我带过来的客人,我可不准你们拿她开玩笑。”

  “冤枉啊,大嫂,我也只是太想喝秦小姐这杯侄媳妇茶了,难道不想早点喝到儿媳妇茶吗?”陆家敏说话的声音又亮又响,引得一桌子的女人笑逐颜开。

  

  这下秦予乔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了,看见陆家瑛过来,站起来对她说:“还给您玩吧……”

  结果陆家瑛笑吟吟地按住秦予乔的肩膀:“就替我打呗,别担心,赢了算你,输了就算……老六的。”

  被点名的陆景曜很快就开口道:“二姐,原来你让我过来就这个意图啊。”

  

  “去,我到底什么时候让你过来的,你自己要来凑热闹就赖在我头上。”陆家瑛毫不客气地挤兑回去。

  “是啊,老六最近可赚了不少,今年上市的益刚汽化效益很好吧,说起来老爷子最偏心的还是你。”说这话的是陆景曜的三嫂张琪,张一禾的女儿,之前也算是S市的名媛。

  

  “最苦最累的活都给了我,爸哪是偏心我,我倒希望能像三哥一样给自己放放假,然后好好出国玩一趟呢。”陆景曜语气无辜,带着点感慨,只是话音刚落,气氛就有点尴尬了。

  尤其是陆家瑛,忍不住咳嗽起来。

  在场所有人的脸色就刚刚开腔的这位主和秦予乔最自然,秦予乔自然是因为她根本不知道陆景曜口中的三哥上个月刚被老爷子卸了职,然后三哥索性带着情人出国旅游了。

  

  本就是一件尴尬事,没想到被陆景曜就这样提起来,气氛如果不怪倒奇怪了,不过在场的女人个个都有擅长粉饰太平的本领,尤其是陆家俩姐妹,一个负责安抚张琪,一个责备起陆景曜:“老六这人说话一向不过脑,三嫂你别介意啊。”

  

  张琪笑笑:“我怎么敢跟老六计较呢,以后能不能吃上饭估计还要看你们家的老六给不给呢。”

  又是一阵安静。

  秦予乔心里好笑,打算继续看戏,忍不住抬眸看了眼陆景曜,他依旧神色淡然的样子,过了会,他开口了:“三嫂放心,如果倒时候您真需要景曜给你一口饭吃,我也肯定会……”陆景曜说到一半被走过来的陆家瑛捣了一拳,弯了弯嘴角,没有继续说下去。

  刚刚杨茵茵正端着杯子喝水,差点被呛了口,转过头去咳嗽,秦予乔转身帮忙拍背,陆景曜瞥了眼,垂下眼。

  

  陆家瑛笑嘻嘻地拉着陆景曜来到秦予乔身边的一张凳子坐下:“秦小姐不怎么会玩,你来教教她,到时候别等秦小姐输了轮到你掏钱了就说我欺负你。”

  对于陆家瑛这个安排,陆景曜倒是很满意,收敛了刚刚神色里的厉色,恢复了满面春风,开口:“那我就教教她吧。”

  

  秦予乔真心觉得今天的陆景曜有点欠扁。

  陆景曜就坐在秦予乔身边的凳子上,稍微靠近点就能贴在秦予乔的身上了,陆景曜侧过身子半靠在秦予乔的椅子上,右手随意放在椅背上,左手从后面伸过来调整秦予乔桌前的十三张麻将牌,一边调整一边发出啧啧声,很有师傅的派头。

  

  “二姐还真是坑人,摸到差牌就故意让秦小姐顶替你上场。”陆景曜对陆家瑛说。

  陆家瑛:“不是什么牌到你手里,差牌也能变好牌吗?”

  陆景曜不以为然:“庄家谁啊?”

  “不就是你跟秦小姐吗?”陆家敏答道。

  

  陆景曜摇头失笑,修长白皙的手指抽出一个多余的三筒打出去,然后放在椅背上的手轻碰了下秦予乔的后背,“摸一个回来。”

  

  秦予乔现在还真不自在了,虽然陆景曜也没靠得她多近,她总觉得耳边像是有人在吹气似的难受,随手摸了一个张牌回来给陆景曜,陆景曜将它翻过来看了眼,发出一个类似“呵”的声音,“秦小姐手气不错啊。”

  

  杨茵茵跟陆家敏一块儿坐在陆家瑛那边看着,听陆景曜这样子一说,不由开口问:“老六要赢了?”

  陆景曜摇头,眼里含着笑:“看错了。”然后把刚刚秦予乔摸过来的牌又打了出去,随后又轻碰下秦予乔的肩膀,“再摸个回来。”

  

  秦予乔转过头:“陆爸爸,要不您坐这儿吧,我先看你打。”

  “不行,这样才学得快。”陆景曜一口拒绝了秦予乔的提议,一副为了她好的语气,顿了下,又提起了她对他的称呼问题,“你也别一口陆爸爸陆爸爸的,如果觉得叫我老六奇怪,就叫我一声六哥,也不枉我坐在这儿教你跟她们玩S市的本地麻将。”

  “还六哥呢,美得你。”陆家敏笑了,“秦小姐,别客气,叫老六就可以,等大家成了一家人后,你也不是叫他什么六哥,而是六叔。”

  陆景曜呵呵笑了两声,没说话。

  

  对陆景曜的称呼倒是真难为了秦予乔,暖气太热,身后又有一个“移动火炉”,秦予乔只觉得脑门疼得厉害,转过头索性真叫了陆景曜一声:“六少。”

  陆景曜扯动嘴角的,倒不再说什么,继续教指挥秦予乔打麻将。

  

  “秦小姐芳龄啊?”张琪不咸不淡开口。

  秦予乔觉得张琪这人说话是让人有点不怎么舒服,又怪又腻歪的感觉,正要回答的时候,杨茵茵已经替她开口了:“比东东小两岁,26呢。”

  

  “还真小呢,都看不出来啊。”张琪对秦予乔笑笑。

  这是说她老相了吗?秦予乔回视了一眼张琪,然后坐在她对面的陆家瑛轻笑一声开口,“怎么会,我倒觉得秦小姐看起来才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呢。”

  

  张琪扯扯嘴巴,还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胡了,清一色碰碰和,庄家海底捞月。”陆景曜打断了张琪的话,将秦予乔身前的一排麻将翻下,然后眉开眼笑,双目斜飞地对张琪开口,“三嫂,还有吃饭的钱不,要不先把这麻将钱给我,一共是每人五万八千三百八。”

  

  “哎哎哎哎,你这臭小子。”陆家敏忍不住又笑又骂,“到底是什么手气啊。”

  “都是秦小姐摸得好牌,是她手气好才是。”陆景曜微微一笑,歪过头看了眼秦予乔一眼,“是吧?”

  秦予乔扯了个笑:“是六少牌技好才是。”

  

  张琪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老六,这几天外面传闻你跟那位会计师小姐分手了,这事真的还是假的?”

  陆景曜抬眸瞅了眼张琪,没立马开口回答。

  

  张琪继续说下去:“难怪今天那么有空来这儿凑儿了,我倒是没见过那位小姐,大嫂,你见过没?”

  杨茵茵心里还是偏向陆景曜的,所以说话自然向着陆景曜:“人我是没有见过,不过之前听说她跟景曜的公司有过合作关系,其实关于那位姚小姐景曜他也从没有往家里领过,外界的传闻你又不是没见识过,可能两人根本没有在一块过,结果还先有了分手谣言了。”

  

  “当事人不是在这儿吗?”张琪说上瘾了,“老六啊,到底怎么回事啊,我们可都是自家人啊。”

  

  陆景曜抬起头,奉上一个灿烂的笑容,声音极是温和,开口说话的时候,秦予乔只觉得有徐徐不断得热气喷洒在她的耳侧。

  

  “我跟姚小爱是交往了一阵子,不过总觉得不合适,上个星期就分手了。”陆景曜说得很轻松,然后慢悠悠站起来整了整自己的粉色领带,“我去趟洗手间。”

  

  ——

  

  陆景曜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感觉感觉手臂被人一扯,转过头看向立在自己跟前的陆家瑛:“怎么了?”

  陆家瑛打量着陆景曜,说了句“跟我来”后,便将陆景曜拉扯到后面的一个小客厅里面。

  小客厅没有开灯,陆家瑛拉着陆景曜进去后先关上门,然后再打开灯,沙发边上的落地灯“兹”的一声打开后,顿时整个小客厅变得明亮起来。

  

  陆景曜微眯了下眼睛,等着陆家瑛先开口。

  “你到底想怎么样?”

  陆景曜:“什么我想怎么样?”

  

  “别人不知道,我可看得出来你今天是为谁过来,原本昨天我还奇怪你怎么打听起你大嫂的动静来了……”陆家瑛有点难以开口,索性开门见山起来,“这女孩可是大嫂看上的儿媳妇,你这样做……是不是……太不应该了?”

  

  “什么太不应该了?”陆景曜吐出一口郁气,落地灯反照在陆景曜白皙俊秀的面孔,是一片模糊的白晃晃,他开口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懒又带着点沙哑和颓软,好像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似的。

  “她是希睿的妈妈。”

  

  陆家瑛愣住了,说不出话来:“……”

  陆景曜背靠墙面,抬抬眼皮,瞅了两眼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的陆家瑛:“二姐,你倒说说我追回我自己的女人,这又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呢?”

  

  陆家瑛张张嘴,眉头全皱在了一起:“如果那位秦小姐真的是睿睿的妈妈,她还答应跟东东相亲也太胡闹了。”

  

  “不关她的事。”陆景曜口气很淡,“她现在什么也记不得了。”

  陆家瑛:“什么也不记得了是什么意思?”

  陆景曜眼眸一敛,心口腾地烧起一把火,因为口气带着火,说出的话就带那么点阴阳怪气:“我怎么知道她脑袋是被门夹住过了,还是被什么驴给踢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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