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预料之中你死我活的突围战争之中的惨状，在冲出城门时，前方攻城的士兵竟然肉眼可见地后退了一些，似乎在故意让他们撤退一般。
可原先他们攻占白央城的架势，可不像是会轻易放过他们的样子。
更何况不过才攻城第一日，他们就取了莫托的性命，双方已经彻底没有和解之路，此时此举，更像是圈套一般。
“大王，接下来该如何？”
身旁猛虎部落首领也看出了端倪，心头满是异样情绪。
难不成是算准了他们会从东门突围，故意让守卫松懈，好在他们逃跑的必经之路上设下圈套，最后来个瓮中捉鳖？
眼皮狠狠一跳，猛虎部落首领一边抬手有意护住大王，一边狠狠咬牙。
这诡计多端的汉人，一时间竟让他也摸不清楚对方的用意了。
听见这般询问，大王浑浊的目光穿过混乱的军队，直直看向敌方飘扬的旗帜，眸底一闪而过几分狠厉。
“现下没有别的办法，莫托已死，军心不稳，死守白央城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大王闭了闭眼睛，布满皱纹的脸颊神经质地抽动了几下，不过一会儿，他睁开眼睛，眸中满是清明之色。
“就算突围出去，外面是死路，也不得不走一遭！”
听出他话中意思，猛虎部落首领不再多言，咬牙狠一点头，从腰间抽出长剑，一边警惕地看向四周，一边护着大王从城门出去。
东门守将眼尖地看着军队后方几人离开，不动声色地晃了晃随风扬起的战旗，与此同时，周边士兵仿佛得到暗示一般，都停止了进攻，齐齐地朝后方退去。
东门之战就此告一段落，守将松了口气，正准备吩咐旁边的士兵向主门传话过去，然而正要开口时，他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一般，骤然愣在原地。
不对劲。
他拧着眉头，转头朝着敌方首领撤退的方向看了一眼，脑海中浮现出方才看见的一番模糊画面。
敌方首领之中，除了最年长者为大王之外，其下应该有五个部落，一一对应五个首领，虽年岁不同，但皆是高壮勇猛的中年男人。
可在守将的记忆中，方才离开的，只有五个人。
突然意识到什么一般，守将脸色一遍，浑身血液如同凝固住一般，冷的可怕。
旁边士兵还等着他吩咐，见他半天不说话后有些疑惑地抬眸看过来，便猝不及防地对上守将慌张的眸子。
“快去通知卫将军……”守将嗫嚅着嘴唇，艰难开口，“雄鹰部落首领还未出城，此次战役，恐生事端……”
闻言，士兵脸上满是震惊之色，知晓事情严重性，他不敢耽搁一点时间，立刻便转身小跑出去。
劲风疾起，风卷残云，此刻已快入夜，黑暗快要吞噬大地，稀疏的几棵大树随风摇曳，如鬼影橦橦。
主门外，卫青凌抬眸看向城墙。
城墙上只余下不过百的士兵，失了主心骨还能奋战至此，倒也是令人讶异。
他们此刻恐怕还不知晓，忠心耿耿对待的首领和大王已经早早扔下他们，弃城而逃。
“入夜了。”卫青凌微眯着眼睛，轻声开口，“停了弩车吧，城中还有百姓，莫扰他们安眠。”
“是。”
身旁，刘副将正色应声，转身扬手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弩车不一会便停下，双方停战，但又如同战局已陷入僵局之中。
城墙上，士兵们物资紧缺，看着越发深沉下来的黑夜，面色疲倦绝望。
此刻，没有人发现，漆黑的夜中莫名燃起一抹亮光。
“卫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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