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席苗苗真的要去御膳房讨要说法。
青儿吓坏了,赶紧追出来:“是陈嬷嬷,公主,是陈嬷嬷。”
“陈嬷嬷?”
席苗苗回头,看向身后的容止。
容止也略一耸肩,露出他也不认识此人的表情。
“陈嬷嬷又是谁?”
她怎么不记得原著里有这么一个人物?
青儿咬牙切齿道:“陈嬷嬷是月嬷嬷在宫外的远方表妹,才被夫家休弃,月嬷嬷便打点宫里头的管事,将她给偷偷的弄进宫里来了。如今就在御膳房当职。”
原本,那陈嬷嬷和月嬷嬷都是十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即便是表妹,也不是亲表妹。
奈何月嬷嬷在宫外还有一点亲人,加上人家都自己找上门来了,她若是不帮衬着点,倒显得她不是人了。
加上她又是昭阳公主身边的心腹奴才,在宫中说话很有份量,她就随便和宫里头的管事说,让陈嬷嬷在御膳房当个职就可以了,她以前在外面,她爹娘都是厨子。
就这样,陈嬷嬷就被安排到御膳房当职去了。
月嬷嬷是个心高气傲,会讨好人的。
知道自己的这个表姐在昭阳公主身边一直很得宠,她也想在昭阳公主的身边伺候,而不是在御膳房做一个区区的没有出息的主子。
知道这几日,席苗苗这个小野种没少在皇帝的跟前抢昭阳公主的功劳,所以今日在御膳房,在看到席苗苗身边的青儿来拿膳食的时候,她就将青儿一阵数落,然后挑唆着身边几个同僚,对青儿下了手。
还说她是月嬷嬷的亲表妹,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她全担着。
如果昭阳公主到时候奖赏下来,这些帮忙动手的,她会在她表姐和昭阳公主那,多美言几句。
到时候一块平步升天。
月嬷嬷的远方表妹,这么一形容,席苗苗倒是有点影响了。
其实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妹,就连月嬷嬷自己都没有放在心上,随便让宫里头的管事给打发看了。
原著里,关于这个陈嬷嬷的到来,确实有提到过一嘴。
但也就那一嘴,陈嬷嬷这人连炮灰都算不上,即便被提到那一嘴,也是因为月嬷嬷发现她进宫后不安分守己,反倒处处打着她的名义在宫里头肆无忌惮,任意妄为。
月嬷嬷自己在宫里头当个螃蟹横着走也就算了,哪里会允许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表妹抢她的风头?
所以就在一天夜里,命宫里头的奴才将陈嬷嬷给勒死了。
……
此时的御膳房。
教训完青儿,回想起她逃跑时鼻青脸肿的一张脸,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陈嬷嬷的心情便大好。
就连嗑瓜子的时候,都在悠闲自得的唱着小曲。
快要到各位宫的主子们开始用膳的时间了,御膳房的奴才们都开始忙碌了。
而她仗着是月嬷嬷的表妹在御膳房当职,才来当天,她就开始在这悠闲自得的躺着偷懒了。
御膳房府奴才全唯她是从,争先恐后的讨好她,别说指使她干这干那了,她想干点什么,都不需要她开口的,自有人眼疾手快的为了讨好她,将她手上的活给干了。
这背后有靠山的感觉,果然就是爽啊。
陈嬷嬷闭上眼,悠闲舒适的在那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晒着太阳。
猝不及防的,温暖的阳光原本暖洋洋的照射在她身上,忽然间,面前一道阴影压了下来,哪怕她没有睁开眼,也能感觉到那道压下来的阴影,阻挡住了她晒太阳的雅兴。
她一脸的不耐烦,苍老的一张脸都皱了起来:“谁啊?!那个奴才这么没有眼力劲,竟然敢打扰我晒太阳,不想活了!”
睁开眼,看着面前稚嫩清瘦的一张小脸,看年纪也就四五岁的模样,并未多大。
直到身后出来的奴才,在看到席苗苗的到来,赶紧恭敬的下跪:“公主殿下。”
“公主?”
陈嬷嬷上上下下打量着面前的席苗苗,面黄肌瘦的,穿着也不是很华丽,十分的朴素。
光是看这身穿戴和长相,公主?
哪个宫的公主?
该不会是……
忽然,陈嬷嬷脑海里灵光乍现,猜到席苗苗的身份:“你该不会是关雎宫那位被那个浪荡的女人生出来的小野种吧?”
柳无烟的事情一出,哪怕席苗苗是皇帝的亲生女儿,却也被宫里头不知道谁开始叫起小野种来,从那以后,不受宠的关雎宫,席苗苗的称呼也因此而来。
宫里头的人这样称呼席苗苗都称呼习惯了,甚至都忘了,席苗苗原本也是大西凉身份尊贵的七公主。
但是现在谁都不记得,席苗苗原本也是宫里头的各位公主中,明明是排行老七,是大西凉皇室中最小的公主。
“青儿,这个老东西是怎么打你的,你就怎么打回来。”
席苗苗看着面前的月嬷嬷。
无论是眼底还是脸上,闪现的全是鄙夷和瞧不起,仿佛在她面前站着的,不是大西凉的七公主,只是一个没有人要身份卑贱,可以任人欺负的小野种。
尤其是陈嬷嬷在听到了席苗苗大言不惭的话,大笑出声,那模样,是压根一点也没有将席苗苗给放在眼里:“小野种,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敢打我?”
青儿也在犹豫,这可是月嬷嬷的远方表妹,也算半个如意殿的人了,当时她就是因为顾忌到了这点,才不敢反抗的。
但凡陈德容和如意殿不占到关系,她肯定不会任由陈德容这么欺负自己,还将自己给打成这副样子。
“你不动手是想让我自己动手嘛?”
席苗苗看着自己纤细又小的小手,就这么一巴掌甩在脸上,压根就不疼的好吧?
况且她才多大?
陈嬷嬷要是站起来了,她压根就够不到她的脸!
而且陈嬷嬷还说了一句十分大逆不道的话,席苗苗一脸不敢相信的回头盯着容止:“容宝宝,她刚才叫我什么?她竟然叫我小野种?”
容止也是听的英俊的眉头直拧,冷笑一声:“区区一个御膳房新进宫的下贱奴才,也敢骑到主子的头上耀武扬威了?青儿,还不动手?”
见容神医都发话了,青儿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上前就要打陈嬷嬷。
陈德容惊叫的站起来,拿手指着容止就破口大骂:“你又是那个宫的狗奴才,竟然敢指使她打我?我告诉你,我表姐可是昭阳公主身边的心腹嬷嬷!打了我就相当于打了如意殿的脸!我看你们谁敢动手!”
御膳房里面的奴才听到动静后纷纷赶来。
当看到月嬷嬷大言不惭的竟然连容神医都敢骂。
月嬷嬷固然是昭阳身边的心腹嬷嬷,说话很有份量,在后宫之中也十分的有地位。
但月嬷嬷毕竟还是个奴才。
容神医可就不同了,他是举世闻名的神医,又深得皇上的看重,跟在皇上身边多年,身份堪比各个后宫中的主子。
御膳房的奴才纷纷的为陈德容捏了一把冷汗,这个陈德容,仗着月嬷嬷的身份,在宫中也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了。
要知道月嬷嬷再厉害也不是宫里头的天,在她的上头,还有无数个主子呢。
显然容神医就是其中之一。
见青儿真的要对自己动手,月嬷嬷嘶叫着就要朝着青儿冲上去打她。
陈嬷嬷是泼妇老人了,她真要是撒起泼来,青儿压根不是她的对手。
加上陈嬷嬷人又这么胖,体格上面都抵青儿两个了。
然而还没等陈嬷嬷靠她的身,身边的容止便是一脚直接踹在了陈德容的胸口上,当即便将陈嬷嬷给踹翻在地。
陈嬷嬷趴在地上,胸口疼的好半天没有从地上爬起来,而之前那些纷纷讨好她的御膳房奴才,如今一个一个的都很死了一样,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踹倒,在地上起来都困难,竟然个个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声,也不敢上前来搀扶她起来。
她怒从心起,冲着他们大吼:“你们一个一个都死了吗?看到我挨打竟然都不出手帮忙!还想不想让我在我表姐面前替你们说好话了!”
“陈嬷嬷,这位是容神医,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
“容神医又能怎么样?不就是一个破神医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哪怕知道眼前男人的身份,陈嬷嬷也丝毫不怕,据她所知,容神医和昭阳公主不对盘多年了,她即便得罪容神医昭阳公主也会站在她这边,毕竟她可是为了帮昭阳公主出头,才得罪的容止。
这个陈嬷嬷,当真是自大狂妄的厉害,不将席苗苗放在眼里也就算了,就连容神医也敢得罪。
要知道容神医在皇上心中的份量,那是仅在昭阳公主之下的,平日里容神医没少和昭阳公主起争执,也是每次将昭阳公主给气的面红耳赤,唯一一个能安然无恙的从养心殿离开的人。
这个陈嬷嬷……
就连那几个,对陈嬷嬷讨好的厉害的奴才,此刻也个个是屏气凝神,努力的当自己不存在。
“从什么时候起,这大西凉的后宫都要成为一个奴才的天下了?身为后宫的主子,却要被一个身份卑贱的奴才欺凌?来人!”
容止怒极反笑,果然宫里头嚣张跋扈的奴才,个个都与如意殿脱不了关系。
他还不信了,昭阳他动不得,这和如意殿八竿子打不着的奴才,他还处置不得了!
“来人!”
容止一声令下,顿时几名暗卫从天而降。
这阵仗,愣是傲慢得意,以为恐吓住容止的陈嬷嬷都惊住了。
她再厉害,也只是指使御膳房的奴才,像容止这种,一声令下,竟然能让几名暗卫从天而降。
见他们个个身形高大,一身黑衣劲装,手持长剑。浑身上下,无形间向外透露着一股浓郁的杀戮气息,一看就是没少杀人。
陈嬷嬷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有些后怕的吞咽了一口唾沫,狼狈的往后退了一步:“你……你们敢!我表姐可是如意殿昭阳公主身边的心腹默默月嬷嬷!若是你们胆敢伤了我,我表姐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用这些武功高强的暗卫来对付你,的确是辱了他们的身份。不过你既然如此自诩清高,也不知道他们的残忍手段,你是否能够承受得了。”
这些黑衣人全是由容止自己亲手培育,说他们是人,其实他们已经完全不是人了,他们有人的身体,人的四肢和长相,但是却没有心。
原著里,席苗苗记得,这些暗卫,是由容止亲自调制的一种奇药,将这些药用给那些刚死不久,身形健硕高大的年轻壮男身上,便能够使那些刚死后没有多久的男人‘死而复生’。成为一具百年不腐,感觉不到疼痛,忠心听命的行尸走肉。
俗称不死人。
主亡他们亡,主活,他们便可以一直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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