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南桑总也摸不透景深为什么娶她。
被拿捏了也无话可说,只能生生往肚子里咽这口窝囊气。
摸透了景深为什么娶她。
情况便直接发生了质的改变。
“你娶我,是为了南初病愈后愿意主动来找你。你对我的需要,远远大于我对你的需要。”
其实这么说并不完全。
南桑的复仇之路,最大的绊脚石就是景深。
他像是一座高山伫立在原处。
随随便的就毁了南桑的一切筹谋,让她之前做下的全都成了无用功。
现在的她,远比景深需要她,更需要景深。
但她好不容易掐住了景深非她不可的命脉,怎么可能不为虎作伥,耀武扬威并且高高在上,让景深再不敢像之前一样拿离婚威胁她。
南桑声音冷到像是二月的倒春寒。
“既然你有求于我,以后就请摆清楚自己的位子,不准再威胁我,不准再给我乱加条件。”
南桑补充:“不准进我房间,不准碰我,不准碰我的东西。”
南桑扫向她眼皮下的蛋白。
哗啦一声。
连同盘子一起挥落在地:“我的吃的喝的用的,全都和你没关系,你连根手指头都不准再碰!”
南桑环胸俯身,想接着威胁说离婚的时候。
肩膀处的发往下滑。
差点滑落牛奶杯时。
漆黑的发梢被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撩起。
背靠椅背坐着的景深朝前半寸。
微微侧头,脸几乎挨着南桑的脸,把南桑肩膀处垂下的发捋到了她耳后。
冰凉的指尖和微热的耳尖交汇,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南桑顿了一秒,唰得下站正,冷冰冰的接着威胁:“否则,离婚!”
南桑家里出事后在外游荡的那三年,养成了实实在在的睚眦必报。
没有办法只能忍耐的就罢了。
不用忍耐的,她忍一分钟,都感觉是对自己的侮辱。
这遭把景深之前威胁她的‘离婚’通通还了回去。
南桑神清气爽,转身就走。
到门口甩掉拖鞋蹬高跟鞋的时候侧目看过去。
景深像是压根没听见她的威胁。
重新捞过平板点开看新闻……吃饭。
南桑的好心情荡然无存,把门甩上走了。
到车里才发现司机换了个人。
不是陈绍南,是之前的司机。
南桑嘴巴蠕动了几秒,没开口问陈绍南去哪了。
到赌场后大致浏览了遍,到中午时,让人给她领份盒饭。
没等开始吃,陈绍南找来了,“出去吃饭吧。”
陈绍南今天的笑看着格外灿烂,南桑多看了两眼,摇头:“我下午还有事。”
“在门口。”
这地算是在京市市中心,却是高架桥下的一处偏僻地,挨着工厂。
距离正儿八经有吃的步行街很远。
南桑看他期期艾艾的眼神,抿唇跟着出去。
到外面看见停车棚下停着的一辆房车惊了下。
南桑小时候有辆房车。
是学校同学去春游,她因为感冒没去成后,舅舅给她买的,市面上最豪华的款。
里面有床,有沙发,有餐桌,有厨房。
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衣帽间。
里面是蕾丝的裙子,漂亮的遮阳帽,红蓝白的,各色小皮鞋。
舅舅说带她去,让班里的同学都羡慕她。
但是没成型。
因为那些天一直在下雨,不下雨后,舅舅出差了。
后来带她去的是正在准备高考的少年景深。
在雨后的春天,穿着冲锋衣背着包,脖子里挂着南桑的粉色保温杯。
拉着南桑爬山。
接着再把快累晕的她背下来。
让她写八百字的春游后感,练她差到爆的作文。
还训斥她身体太差,不要一天到晚只想着玩。
南桑对春游的期待粉碎的彻底。
舅舅再要带她开房车出去玩,也不愿意去,那车就这么搁置成了一堆废铁。
现下这个房车和印象中的房车很像。
不像的是里面的厨房不是摆设,也不是没开过火,是真实的在散发着烟火气。
陈绍南在煲汤。
陈绍南跟在出神的南桑身后,轻声说:“我昨晚托人帮我买,有现货,但是想开进市中心,手续办不下来,早上找了景……找了人,也到上午才办完手续开进来。”
“还好,赶上你中午饭了。”
陈绍南让南桑坐,给南桑把菜端出来,咕噜噜的汤盛出来。
筷子洗干净擦干,递给南桑。
南桑抬眸看他许久,敛眉接过。
在医院里时,俩人没有过肢体接触,但却习惯了相处一室。
不会像那次割腕一样,陈绍南不敢坐在南桑对面。
他在南桑对面坐下,托腮一边看着南桑吃饭,一边很温柔的轻声说话:“我奶奶喜欢煲汤,我从小看得多了,会煲。但菜做的不太好吃。你面前的这几道是我买的私房菜馆里的。等汤等的有点不新鲜了。你今天先凑活两顿,等明天,我给你请个营养师,让他给你现做。”
陈绍南一直在说。
很温柔的说南桑太瘦了,要补身子,要补营养,如果时间允许的话,还要加个午觉,养气血。
南桑一直没说话。
把饭吃得干干净净,碗推过去下车。
下午接着忙自己的。
晚饭的时候被陈绍南叫出去上房车吃饭。
晚上被陈绍南送回家。
到家里的时候景深在。
上次这个点的时候,景深在厨房。
现在这个点,他在房间,只有门缝下的光亮代表他在家。
南桑扫了眼没理会,转身回房间。
隔天早上起来,景深在家。
却没饭了。
和南桑前后脚的出门。
到门口的时候看到陈绍南躬身钻在南桑的车后座在摆弄着什么。
听见动静回眸,眼睛亮了,“桑桑小姐。”
他手里拿了个三明治。
走近看看景深,再看看南桑,把三明治递给南桑:“早饭,啊,不对。”
陈绍南把手收回,“你先上车,车后座的隔板我给你放下来了,有粥、豆浆还有牛奶,你看你喜欢喝什么,对了,还有鸡蛋,你喜欢吃蛋白,我给你剥了两个。”
南桑不得不看向景深。
景深手插兜打断,“我先走了。”
陈邵南摆手:“景哥再见,对了景哥,你明天需要我给你带饭吗?”
可景深已经去他车的驾驶座,走了。
南桑看着车开远,安静的上车。
在选了豆浆后,看陈邵南把剩下的粥和牛奶收拾掉。
还给南桑的豆浆杯里插了根吸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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