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眸色一暗，“凭什么放他走？他一个打人的还没得到我的谅解呢。”
警官面色平静，做和事老，语气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差不多行了，人家为什么打你，你心里不清楚吗？”
顾凛还想再说什么。
警官又说，“你也快走吧，要是不想走就在这住下，给你单独开个单间让你住个够，顺便再详细查查你还有什么违法乱纪的行为。”
顾凛闻言，脸色更加难看,这年头，人还真经不起查。
江祁厌忍不住笑出声，“这感情好啊，省的他管不住下半身出去开房祸祸别的小姑娘，也不知道哪个好心人提前把他揍了一顿，我到的时候都没法下手，只有屁股还能打打。”
洛九笙轻咳两声，对江祁厌说，“还不走？那么多废话，你难道也想留下陪他一起？”
江祁厌手插口袋，吊儿郎当地从座位站起身，“走走走，回家睡觉，困了，我就喜欢自己睡，不像某些人，夜夜笙歌换床伴，恶心。”
“啪——”地一声。
顾凛用没包纱布的手拍了一下桌子，“我说你小子毛病是吧？骂谁呢？”
江祁厌轻抬下颌，戏谑，“骂你呢，别说骂你了，你要是听不清我还能刻你碑上。”
顾凛气的用手指着江祁厌，“你给我等着！”
江祁厌，“等着就等着，我等你来咬我。”
顾凛，“你他妈拿我当狗？”
江祁厌，“别侮辱狗。”
洛九笙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忙把江祁厌拉开。
对着警官说，“不好意思警官，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江同学，这么晚给你们添麻烦了。”
警官冲洛九笙笑笑，态度温和了许多，“没事，年轻人血气方刚，难免有些冲动，只要别再闹出什么事来就行，你也赶紧带他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临了，离开之前江祁厌还给顾凛送了个国际通用友好手势——比了个中指。
顾凛咬咬牙，愤怒写在脸上。
凌晨一点半。
江祁厌跟在洛九笙身后一前一后出了警局。
秋天的凌晨带来阵阵寒意，洛九笙裹紧了身上的大衣。
江祁厌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里面只剩一件黑色潮牌T恤，犹豫了一下递过去说，“穿着吧，省的冻坏了，你讹我。”
洛九笙停住脚步，没接衣服，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江祁厌瞧着她那副样子，以为她要开始谆谆教育他了。
结果，洛九笙却说，“江祁厌，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别冲动，你告诉我，咱俩一起，你负责套麻袋，我负责打。”
江祁厌微怔，倏地被逗笑。
“不是，你确定你的身份是老师？不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吧？思想这么超前？”
洛九笙莞尔，“我说认真的，但是打人这种事情下次还是不要做了，我的意思是不要脏了你的手。”
江祁厌瞅着她，“你男朋友都出轨了你一点都不难过吗？不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吗？你怎么不哭？”
洛九笙笑笑，“谁跟你说我是水做的，我明明是钢筋混凝土做的。”
江祁厌瞬间哑然。
洛九笙接着说，“还有啊，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们只是父母那一辈的人关系好，一来二去连带着我们也认识了，之前他追我，我没答应，现在的话连朋友都不是，我早把他给拉黑了。”
江祁厌瞪大双眸，“我去...那这人可够膈应人的，幸亏你没答应，我就说你眼光是差了点，但还不至于这么差。”
洛九笙语气平和，“谢了。”
江祁厌不明所以，“谢什么？谢我说你眼光差？”
洛九笙正色道，“江祁厌，作为你的老师，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打人是不对的，但作为我个人，我很感激你为我出头。”
“不过，记得以后遇到事情，我们要先想办法解决问题，而不是用暴力，要在法律的范畴内做到有情有义。”
江祁厌愣了愣。
他从未想过，会有人愿意这样站在他的角度，理解他，支持他，甚至教他如何更好地处理事情。
他低声回答，“知道了，真啰嗦。”
洛九笙说，“不是啰嗦，我心脏不好，你这样搞得我心脏受不了，大半夜现在还在突突直跳。”
江祁厌眸色一黯，挑眉，“我心脏也不好。”
洛九笙笑了，“我是心脏真不好，心灵脆弱的很，你别瞎起哄。”
江祁厌，“我也是。”
洛九笙睨他一眼，“别在这贫了，现在，把你衣服穿上，别着凉了，回家吧，明天还有课，别忘了...”
“按时上课。”江祁厌没好气地说，“啰里吧嗦的，我知道，明天第一节你的课，就算是爬我也要爬起来，就当给你个面子。”
洛九笙问 ，“对了，顾凛身上别处的伤不是你打的，那是谁打的？”
江祁厌摇头，“这我不知道，或许是他拈花惹草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吧，不过那人下手真狠，我不过是拿高尔夫球杆撅了他几下屁股，他就跟杀猪一样嗷嗷叫，然后把巡逻警察引来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出了警局。
门口一行商务车齐刷刷地停在门口，江家的管家见人出来忙上前相迎。
“厌哥儿，您没事吧？”
“是我妈让你来救我的？”江祁厌眉宇间闪过一丝厌恶。
管家勾唇笑了笑，“江总也是担心你。”
“她关心我？她怎么不亲自来？”江祁厌轻呵一声，“那她关心的成本也太低了吧？对她来说，有这时间她不如谈几个大单子。”
管家闻言，笑容略显尴尬，“厌哥儿，您别这么说，江总她确实忙，但心里始终是关心您的，她让我转告您，回家之后好好休息。”
江祁厌冷哼一声，“上车，我送你回去。”
话是对洛九笙说的。
与此同时。
警局内刚送走了一个小神，还有尊大神。
江烬懒散地靠在塑料椅里，手里把玩着打火机，挑起的眼尾带着凉薄的笑意，看上去特别离经叛道。
女警官为难地说，“江先生，您可以走了。”
江烬抻了抻腰，“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个道理你不懂吗？你们抓我的时候，我是不是说来可以，但后果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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