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了她患有双向情感障碍，他就怕...
万一哪天早上醒来她就不见了。
如果能一直守着，也好。
洛九笙摇了摇头，“不行。”
江烬蹭了蹭她的唇角，“为什么不行？”
洛九笙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不信你能管得住自己，而且我需要自己的空间。”
江烬沉默片刻，最后还是松开了环在她腰间的手。
“你先去洗澡吧，这个问题晚上再说。”
挣开他的怀抱。
洛九笙顺手把房门带上，快步离开。
回到卧室，她立马闪进了浴室。
北城乡下哪哪都好，就是洗澡不方便。
浴室内，温热的水从喷头中喷洒而出，她解开裹在身上的衣物，一件件顺着滑落在地。
热水淋在她的头顶，顺着发丝流淌而下，划过她精致的脸庞，修长的脖颈。
最后一下下撞击在心口处的纹身上。
良久。
她抬手关上喷头，用浴巾裹住自己的身体，走出了淋浴间。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背上。
“过来。”
江烬穿着深蓝色的家居服，同样头发湿漉漉的，刘海软趴趴地搭在额前，看起来也是刚洗完澡的样子。
他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吹风机，走到床边示意她坐下。
“来，坐这，我帮你吹头发。”
洛九笙蓦然停住脚步，心里咯噔一下。
显然是没想到他一个大活物会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间。
是她忘了锁门。
洛九笙抬手提了提浴巾边缘，用手捂住胸口，生怕浴巾会不小心掉下来。
江烬低笑两声，“不用挡，型号、形状、手感我都清清楚楚，就算你光着我也不会看。”
洛九笙睨他，“我才不信，你老色胚！”
江烬挑眉坏笑，“不信好说，你光一个试试？看看我会不会欣赏你的裸体，实验一下我的耐力。”
答案显然是会的。
但就是想逗她。
洛九笙，“你当我傻？”
江烬拍拍床边的位置，“你不傻，是我傻，快过来，湿着头发对身体不好。”
洛九笙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走到床边坐下。
江烬插上吹风机的电源，轻柔地将她的头发理顺，骨节分明的大手穿梭在那如丝般的发间。
吹风机‘嗡嗡’作响，温热的风吹拂着她的秀发。
江烬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着她的头发，确保每一缕都能被均匀吹干。
“疼不疼？”
洛九笙轻轻摇了摇头，眼眸微眯，“不疼。”
相反还很舒服。
那种感觉就像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有人在舒服地给她按摩头皮。
江烬漂亮的手指偶尔间不经意地触碰到她修长白皙的脖颈，让她浑身一颤。
洛九笙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而为之。
总之很酥痒。
越是不经意，越撩人。
不知过了多久，头发终于吹干了。
江烬放下吹风机，手指再次轻轻梳理了一下她的头发，“好了，这样就不会着凉了。”
洛九笙踌躇一瞬，咬了咬下唇，讷讷开口，“那个...”
“嗯？”
“要不...我也帮你吹一下？”
这话说完，可想而知，洛九笙定是蓦然红了耳根。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主动提出这种要求，或许是下意识，也或许是他对自己真的太好了。
这一刻，没有任何杂质，她就只想让他开心。
让她的阿时开心。
江烬定定地看着她，唇角微弯，“好。”
两人换了个位置。
洛九笙的修长的手指轻轻穿过他的头发，动作有些生涩，但却格外认真。
她没看到的是江烬撑在床上一点点收紧的手指，和手臂上的青筋。
他脸上笑意加深，“老婆。”
“嗯？怎么了？”
“像在做梦一样。”
洛九笙手一顿，吹风机口不小心落在他的头皮。
“不好意思，有没有烫到你？”
“没事，不疼。”
他的头发很短，很快吹完。
洛九笙放下吹风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吹得不好。”
江烬握住她的手，轻轻一拉。
洛九笙一个不稳，一下跌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啊——”
她惊呼一声，双手下意识地撑在江烬的胸膛上。
胸口的浴巾有些松散的扯开一大片。
江烬视线扫过去，呼吸微沉，“老婆，你长大了不少...”
洛九笙瞬间染上了一层绯红，捂着胸口说，“你闭嘴，别闹我，我肚子饿了。”
江烬喉结轻滑了下，“老婆，我也饿了。”
“饿了，我去做。”洛九笙去抬他坚硬的手臂，“你放开我啊。”
江烬帮她挽过耳边的碎发，“我说的不是肚子饿，是我的革命友军，它饿了。”
洛九笙咻地感觉一阵热气往外涌，“你有完没完？精1.0虫上脑是不是？”
“你又想歪了是不是，我革命友军，当然指的是我的胃啊。”江烬笑着打趣道。
洛九笙伸手捶了一下他的肩膀，“那也是你故意的。”
江烬握住她的手，“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换衣服，我们去买菜做饭。”
洛九笙整理了一下浴巾，“你出去，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随便进来。”
“砰——”
门被摔上，连带着江烬人也被赶了出来。
再开门的时候，洛九笙已经换好了衣服，宽松的运动黑色运动套装，上衣拉链拉至下颌处。
修长的脖颈包裹在里面，只露出素白的一张小脸。
两人不约而同穿了同色系的衣服。
皆是一愣。
而后，江烬十分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掌宽厚而温热，犹如带了电流般，穿过指缝勾勾缠缠地攥紧了她，将她的手包裹在内。
他牵着她的手，一路出了房门，乘坐电梯下楼，直奔附近的菜市场。
像一对再平常不过的小夫妻，买菜做饭过日子。
洛九笙微微侧头，看着他眉骨锋利的侧脸，想起六年前分手后的那个冬天。
她从加州偷偷跑回来看他，不要脸的跟踪了他和陆梨一整天。
亲眼看见他们去了菜市场买菜，过马路，回到京市的那处小公寓。
忽然就想问问他，到底是为什么。
是她当年遗漏了什么事情吗？
“江烬。”她喊他。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六年前，冬月二十九的那天，你为什么会跟陆梨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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