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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
她点点头,为了不让简父看见自己哭,一直没敢抬头,简父却知道她哭了,因为说那些的时候,他也老泪纵横!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女儿的累赘,可这一次,他知道自己成了她致命的束缚。
“以后长大了一定要找个疼自己的男人,你睡觉老爱踢被子,他得耐心的为你多盖些。爸爸最担心的就是你这内向的性格,以后千万别找脾气不好的,容易受欺负!”
她又点了点头,泪水沿着鼻尖一滴一滴往下坠。
“爸爸在很早的时候就给你办了张卡,为你存了些嫁妆,密码是你的生日,就封在你九岁生日时送你的那个音乐盒底下,这样以后在婆家人面前才挺得直腰板儿。以后别跟婆婆顶嘴,婆家不比自己家,你一定……”
说到最后,他终于哽咽了,所有的话堵塞在喉咙里,苍凉的眼睛不停眨着,酸了整颗心。
“干嘛说那么远,就好像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似的。”
她吸了鼻子就抹了把泪,还是没敢抬头,目光模糊的盯着地面,嘟哝着唇。
简父呵呵一笑“没有,就是想多教教你,这么些日子没见到你,爸爸话说的有点多了。”
之后,两父女就都沉默了,空气显得有些复杂,里面似乎夹杂着太多凄凉与无助。他本来可以给简洁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却因为自己经营不善,公司资金周转不灵,而轻信谣言误闯黑道借了高利贷,谁料,惹上的竟是人人敬畏的黑社会首脑,最后把自己女儿也搭上了!他兢兢业业大半辈子,到最后却落得个‘不是人’的下场。
“那钱我不要!你自己留着花!”
那抹清脆的嗓音打破了片刻的沉寂,简洁的话语是从来没有过的倔强。
“爸爸用不了多少钱,全是为你挣的!”
“我自己也能挣,实在不行,等我们把薄情的钱还了,我就出去打工,我养你,我养你一辈子!”
她激动的侧过身,一把扑倒在简父怀里,紧紧的抱着他,趴在他怀里哭得沉重。
他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眼眶通红,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因为简洁的一声‘薄情’,将所有的气氛都打入僵局。这个名字,是他们最不愿面对的!“爸爸,以前是你养我,现在换我来照顾你,我会很努力把那三亿还上,我在他面前表现好些,只要哄得他开心,相信离我们自由的时候就……”
剩余的话,被她全部哽咽在喉咙间,那扑扇的睫毛挂满泪痕,鼻子尖是说不出的酸楚。那铺满乌云的天空,弥散在她的整个世界,她只是一棵极力等待雨过天晴的小草,祈求的路过的旁人给个温暖的避风港。
简父含着泪,轻轻的拍着简洁抽泣的肩膀,压住内心的难过,凄凉的苦笑起来,压低声音“小洁啊,离开吧~离那个人远远的,到你大舅家去避避风头,接下来的事,爸爸替你善后!”
简洁差异的抬起头,看着父亲沧桑的脸,眼泪越来越汹涌,她吸口气,有些激动,简父却温和的握紧她的小手,眼角爬满的皱纹,绽放着做为一个父亲对孩子最伟大的爱。
她不敢做声,因为知道薄情的眼线就在不远处监视着他们,只能咬着唇,默默的用鼻音道“我不能走,我一走,薄情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傻孩子!”他轻轻一笑,忍住泪强颜欢笑“你不见了,他也拿爸爸没办法,就算打死我也找不回你。放心吧,他们不过就是求财,要不了爸爸的命!”
简洁却极力摇摇头,抹了把泪,反手将简父的大手扣得更紧“我已经眼睁睁看着妈妈离开我,我不能再失去爸爸,你就是我生命的全部,是我存活在这世界上唯一的动力!”
她这么一说,简父再也忍不住流下泪来。呵……小洁又何尝不是他生命的全部?
他猛地眨了眨眼,想将那道泪隐藏起来,却依然微微的笑“孩子啊,你要是真的爱爸爸,就听我的话,爸爸看着你这样,比千刀万剐还难受,我宁愿被薄情打死,也不愿卖女求荣!我对不起……对不起你死去的妈呀!”
她抿着唇,倔强的摇着头,鼻子酸涩的一个字都没敢说出口,只能用那带泪的眼神坚定的看着他。等到下巴开始瑟瑟发抖时,她才明白,他们只是太爱对方,爱到可以化悲伤为力量!
“爸爸!”那坚定的语气,仿佛从石缝中生根发芽的苗,凄美中透着傲人的倔强。那一刻,简洁紧紧的握住简父颤抖的双手,誓死不放“你放心,我会让你看到一个崭新的简洁,从今往后,我不再是温室里的花朵,我要做寒冬的腊梅,我要让你看到我的成长与坚强!”
“我发誓,我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守卫妈妈最爱最爱的男人!”
简母的死,是她一辈子都解不开的心结,要不是为了帮她捡那颗坠落的球,她的母亲,也不会被她害死……
“小洁……”
简父激动的说不出话,一个劲儿的用手背抹着脸上的泪。那一刻,他真正觉得自己的女儿长大了!她不在是那个胆小懦弱,遇事总喜欢退缩逃避和依赖父亲的女儿了!
这些经历,终于让简洁明白到,孩提时的幸福都不是自己创造的,如果把这些幸福当成本该有的,那么生活总有一天会来收拾她!
她忽然豁然开朗起来,或许是见父亲的这一面让她彻底看清了前面的路!
那抹清透的笑,又一次染上了她的脸颊“爸爸!现在换我来保护你吧!我相信,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没有人能打倒我们父女俩!”
女儿的坚强,让简父感动的泪流满面,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只能默默点点头,含住心头的酸楚,将它幻化成另一种说不出的痛……
“爸爸,别哭了!”她抬起那双嫩白的小手替简父轻轻擦拭流下的泪水,那个情景,永远记录在简洁的脑海,她知道,此时此刻,简父的身边只有她了……
“我的女儿长大了,我开心,真的开心……”他酸涩的说着,止不住的点头,凄凉了那一地的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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