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误人。
尤其是好酒和男色。
江怀雪睁开眼睛时,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
她能感觉到背后紧挨着的胸膛上薄薄的肌肉轮廓,这让她不由得想起昨夜的荒唐混乱。
确定关系和发生关系这两件如此重大的事情,她竟然能在一晚上完成?
这合理吗?
江怀雪无声地叹口气。
她试图说服自己,可能人生就是这样,处处都是意外。
你准备了千万次,用理智反复思量谋划,但都抵不住一瞬间情绪上头的冲动。
她回头看了一眼谢重延。
昨晚他们闹得太晚,谢重延还在睡。
清晨微暖的日光洒在床头,在他黑密的睫毛上镀了一层金色。
他素来冷峻的眉眼五官轮廓,此时看上去格外柔和,甚至透出一种无害感。
江怀雪磨了磨牙。
骗子。
她忍住一脚把人踹下床的冲动,轻轻把环在腰上的手臂拿下去,慢吞吞下床去了洗浴间。
虽然她最后迷迷糊糊时记得谢重延好像抱着她去了浴室清洗,但她全身上下仍旧有难以言喻的酸痛感。
皮肤上仿佛仍旧残留着滚烫的触感,那些灼热的呼吸像烙印一样留下印记。
江怀雪揉了揉眉心,挥去脑海里的回忆。
哗啦啦的水声流淌在室内,清澈的水在地板上溅开白色的花。
她的神志逐渐清醒,又重新开始思考正事。
她之前当面打脸了丁易林,但丁易林和他师父白纯常却没有任何动作,这明显不正常。
尤其是江怀雪知道白纯常就是当初害谢重延的人之后,对他的能力高低也有了一定的猜测。
以白纯常的水平,必定是可以通过丁易林的遭遇猜到她是谁的。
那么对于白纯常来说,江怀雪既是曾破了自己阵法而导致自己受伤的罪魁祸首,还是伤害了自己的徒弟无法无天嚣张跋扈的敌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白纯常能忍住完全不动?
为什么?
除非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甚至这件事情也可能和她有关。
江怀雪心不在焉的想,对方是不是有什么大计划,打算一击毙命,把自己一次性搞死。
穆威也是玄学中人,他会不会和白纯常有关系?
她用毛巾随便擦了擦头发,走出浴室。
谢重延正好茫然地坐起来,看样子正准备找她。
江怀雪瞥他一眼:“醒了?还不去洗漱?”
谢重延似乎睡得有点呆,“哦”了一声,就下床穿鞋。
他走了两步才稍微找回理智,瞳孔放大。
等等。
刚才那是谁?
是怀雪吗?
谢重延蓦然转身,盯住正打开手机查看消息的江怀雪。
他试探着叫了一声:“怀雪?”
江怀雪头也不抬:“干嘛?”
谢重延猛地扑过去,一把抱住她:“怀雪?”
江怀雪猝不及防被他扑倒在床上,愕然:“你干嘛?”
她想到了什么,脸色一黑:“不行!”
谢重延不知道她误会了,把头埋在她肩上拱了拱。
魂牵梦萦的香气近在咫尺,手下柔软细腻的触感都是真实存在的。
昨天晚上发生的各种细节回笼,一一清晰地浮现。
他喃喃道:“竟然不是梦……”
江怀雪这才知道他大早上发什么疯,推了下他:“当然不是梦,起来起来,你太沉了。”
谢重延环住她的腰身,轻轻松松用一只手臂就把她抱坐在腿上。
“我还以为我又做梦了……”
”怀雪,如果这是一场梦,让我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他鼻尖在江怀雪脖颈上蹭来蹭去,毛茸茸的脑袋就抵在江怀雪肩上。
像是什么怕被抛弃的可怜大狗。
江怀雪心软了一下,摸了摸他的头:“好了,说了不是梦了。”
谢重延抬起头,微微跟她拉开了一点距离,但依旧离得很近。
“我可以再确认一下吗?”
江怀雪不明所以:“确认?”
谢重延吻住了她。
江怀雪微微一颤,本能地想要挣扎,谢重延放在她腰上的手轻轻揉了两下,她呜咽一声,随即便软了下来。
意识散开之前,她迷茫的想:
谢重延怎么这么爱接吻?
他是不是有什么沉迷接吻的奇怪癖好?
热烈的吻从唇齿之间挪到侧脸,又从侧脸挪到额头,再下移到耳畔颈项。
直到江怀雪感觉前襟处一凉。
这是谢重延的房间,当然没有她的衣服。
她洗澡之前是从谢重延的衣柜里找出来的一件浴袍。
浴袍穿在她身上本来就松松垮垮,轻轻一扯就能扯掉。
不能再亲了,再亲下去又要走火。
江怀雪脑子立刻恢复清明。
她揪住谢重延的头发把谢重延揪起来,微喘着阻止他:“……别闹了,你不去公司了吗?”
谢重延哑声道:“不去了。”
江怀雪:“……?”
这个一副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模样的人是谁?
她忍无可忍地推他:“起来,你不上班我还要出门。”
谢重延依依不舍地抱着她,闷声闷气:“你要去哪?”
江怀雪道:“《仙途》收工了,路黎今天回京,我一会儿要去接他。”
谢重延一听,更加不肯松手。
最后又磨来磨去纠缠了半天,江怀雪才把谢重延轰去洗澡。
她重新系好衣服,理了下头发。
正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串没有标注的陌生号码。
江怀雪划开接听:“喂,哪位?”
对面沉默一息,响起一个出乎意料的声音。
“怀雪。”
江怀雪挑了下眉,惊异道:“阮先生?”
居然是从她离开阮家以后,再也没见过一面,也没有说过一句话的阮父。
以江怀雪和谢家的能力,当江怀雪不想再见到阮父阮母时,他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机会出现在江怀雪眼前。
更不可能打扰江怀雪的生活。
这还是江怀雪首次接到阮父的通话。
他从哪里搞到的她的手机号码?
阮父似乎有些疲惫:“怀雪,我们能见面聊聊吗?”
江怀雪问也不问什么事情,斩钉截铁道:“不能。”
她说完就要挂断电话,阮父却急忙道:“还有你奶奶,我们一起。”
阮老夫人?
江怀雪动作一顿。
她考虑片刻,问:“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阮父犹豫道:“三天后,在你奶奶的四合院里,可以吗?”
江怀雪蹙眉,她不知道阮父要搞什么,总觉得没有什么好事。
尤其是在她这边乱七八糟一团乱麻的时候。
不过她最后还是答应了:“可以。”
谢重延头发还滴着水走出来:“什么可以?”
江怀雪这才挂断电话。
“没什么。”
她把阮父说的话跟谢重延说了一遍。
谢重延也觉得奇怪:“他找你做什么?他又不知道你有钱。”
阮父又不知道江怀雪手里有千山集团,他就算缺钱,也不应该找江怀雪吧。
江怀雪说:“到时候去了就知道了。”
她拿着手机要回房,谢重延跟个年糕似的亦步亦趋地跟到门口,看样子很想跟她一起走。
江怀雪止住脚步。
她回头看着谢重延,似笑非笑道:“说起来我刚才忘了问你,你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江怀雪压低声音问:“那你以前做的都是什么梦呀?”
谢重延一愣,神情瞬间变得尴尬又心虚。
江怀雪趁机开门甩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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