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用起来
“刘鸿！你找死”
几乎在刘鸿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燕扬就顿时暴起。他双眼充血，瞧着恨不得将刘鸿直接扒皮抽筋。
刘鸿却老神在在，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意。看向燕扬的眼神更是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这样的目光让燕扬心中越发憋闷恼怒，可偏生吐不出旁的话来。
他能说什么？说刘鸿话中的皇子不是自己？还是否认他对自己的母亲没有非分之想，对自己的姨母没有行那等苟且之事？
可刘鸿分明没有指名道姓！
若他此时认了，才是真正的覆水难收！
只是燕扬却没意识到，从他失态的那一刻开始，有的事情就已经印刻在他的身上，再也难以洗刷干净。
便是没有确凿证据，也足以让众人遐想，并将他钉在耻辱柱之上。如今能够压着打探的心思，也无非因为楚序等人还在这处，他们不敢放肆。
“五皇子殿下，您这么着急做什么？”刘鸿将刘如玥拉到身后，挡住投来的各色目光，“刘某说的皇子，莫非就是......”
“威虎将军。”楚序忽而开口，加重语气，警告之意溢于言表，“今日 你已经为了你的妹妹扰乱了五皇子的生辰宴会，难道还要信口雌黄，含血喷人，以污蔑殿下不成！”
刘鸿眸色微沉。
他并不惧怕忌惮燕扬，但却对楚序怀有警惕。
而这句‘威虎将军’，则是楚序对他的威胁。
这四个字不仅是刘鸿和刘家的荣光，更是他回京之后能够有卷土重来为刘家和燕鎏正名的机会！
所以听见楚序这般言说，刘鸿到底将到了嘴边的讥讽咽下，转而不轻不重的看了眼燕扬，勾了勾唇，道：“楚将军言重了，刘某不过是听了些流言蜚语，想着五皇子殿下在宫中人缘极好，便想打听打听这风流之事。”
“毕竟五皇子的品行有目共睹，如何也不可能会是这等人。”
这话说的好听，可有了之前的话摆在前头，就显得有些怪异和刻意。只是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燕扬和楚序也无可奈何。
见刘鸿退步，便也只摆摆手，道：“刘将军醉了，便先回去歇着吧。”
顿了顿，楚序又看向左将军，“左将军，可能入帐与楚某议事？”
楚序对待左将军和刘鸿的态度可谓天差地别，他对左将军的客气并非浮于表面，而是发自内心。
作为和燕国公一个时代的、威名赫赫的‘将军’，左将军得到楚序的尊重是理所当然。所以纵然知晓他和燕扬有着‘血仇’，他依旧试图化干戈为玉帛。
而前不久得来的消息，就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有什么法子能比将左玉的死推到燕鎏身上更好的呢？
“自无不可。”
左将军看够了热闹，便端着平静的面容站起身来。他年过半百却依旧精神抖擞，不见此前痛失爱女时的颓丧。
这般模样，倒像是走了出来。
“左将军，请。”
楚序做了个‘请’的手势，同时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带着自己的亲卫和妹妹撤场离开的刘鸿，眼底闪过杀意。
他不知道刘鸿方才那话中的真假，但见燕扬此前的反应，楚序心中也自有衡量。纵然心中窝火，可燕扬到底是他阿姊唯一的孩子。
思及至此，楚序闭了闭眼。
再睁眼，便冷然瞧着燕扬，道：“此事你想法子收尾，这段时日，莫来见我。”
这是楚序第一次对燕扬这般不客气，让燕扬面上血色褪去。他如今能仰仗的只有楚家，而楚家现下握着真正的话语权的，则是他的小舅舅，楚序。
“扬儿知晓了。”
燕扬忍着心中不忒，拱手应下。
相比于楚序这边的动荡和折腾，皇城里头的陆婉芸和云墨骁也额不见得安稳。
因着燕国公指出来的信息，他们掘地三尺的去查探打听，最后也只得到王宇的娃娃亲是真的死了。
非要说有什么收获，那就是那女子的父母也在其死后不久，接连去世。听同村的人说，是某日打翻烛台，家中着火，便一家子都没了命。
真真假假的——
“那女子一定没死。”陆婉芸将手中的信纸捏成团，扔进专门焚烧信纸的炭盆里头，“她就在宫中。”
“宫中嫔妃不少，知道名姓的，不知道名姓的，零零总总有百余人。”云墨骁微微皱眉，“如今只能从王宇的假身份入手。”
“新入宫的这批太监个子高的不少，挨个儿排查怕是会引起他的警觉。”陆婉芸轻叹，“总要要快些确定下来。”
说着，陆婉芸忽而想到另外一方面，“新入宫的太监都分配去了那些宫？除了夫人和舒雅那处，还有什么地方？”
“我让徐青拟一份名单。”云墨骁眯眼，“倒是忘了正伺候着父皇的徐青。”
提及徐青，陆婉芸也眼睛一亮，“若是他出面，想必不用这样折腾。”
云墨骁挑眉，有些意外，“卿卿如此信他？”
陆婉芸轻笑，道：“徐青这么多年都是冠着你父皇心腹的名头，如今更是战战兢兢的伺候着他，若他透漏出只言片语亦或者半点风声，总有人坐不住的。”
“背后之人，不就是不想让你稳坐太子之位么？”她站起身来，“那只要徐青语焉不详的说圣旨之事，那人就定坐不住。”
这话说的在理，只是之前她和云墨骁的思维都没有去到徐青身上。毕竟徐青的存在感太低，若非忽而提及，还真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想到这里，陆婉芸便越发可惜。能让自己没什么存在感却又可以安稳的护着自己的人，委实本事不小。
若不是阉人，未尝不能在朝堂中称为云墨骁的左膀右臂，乃至于和齐讯并肩。
虽如今也能用，但到底是不能完全放心的。也不是嫌弃其太监的身份，而是徐青如今是有些不安定因素在里头。
折磨燕皇，已经让他兴奋过头了。
不过......
陆婉芸眸色微闪，或许别的事情上能够用得到他。就是不知道徐青会对那事儿抱以什么样的态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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