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顾珞珈知道龙灵儿的话有道理，她在这里只是呆四十九天，而这些孩子可能要呆上一辈子。
她若是改变了孩子们的生存方式，也许对他们来说，会是一种伤害。
“我明白了。但我买些奖品用来鼓励他们认真上课还是可以的。”
凡事都有个度，不超过这个度就好。
“走吧。”
顾慎言抓着车钥匙，和顾珞珈一起出门。
在顾珞珈成年后，父女俩似乎很少这样独处了。刚开始，她有些尴尬，时而看看手机，时而看看窗外。
“珞珈，不想聊聊？”
顾慎言先打破沉默，他当然也看出顾珞珈的不自在了。
“爸，你想聊什么？”
顾珞珈侧头看着顾慎言。
“我记得小时候，你有事都会告诉我。长大后反而生分了。”
顾慎言笑了笑，“聊聊冷云飞如何？你嫁给他后，有什么打算？”
“婚后，我们打算去环游世界。”
顾珞珈将两人的计划告诉顾慎言，“我毕竟是个女人，婚后很快就会面临着怀孕生子。可能以前对我来说工作很重要，但现在对我来说，家庭更重要。”
“俊哲早就考虑到这一点，已经从集团调一个合适的人选接任你的职位。公司不能群龙无首，还是要有人坐镇。”
顾慎言看了顾珞珈一眼，“婚后，你就安心备孕，工作的事就不需要你操心了。至于云飞，你有没有考虑过他要从事什么职业？”
“这个话题，我和他确实没有聊过。”
顾珞珈迟疑了一下，又说道，“你是个不愿受束缚的人，如果让他进入商场学习，依他的性子，可能沉浸不下来。”
“我想也是。”
顾慎言点点头，“这事儿先不急，等他的身体调理好了再说。”
“嗯。”
顾珞珈先前没考虑到这个问题，两人结婚后，总不能都赋闲在家。
冷云飞的性子也不是想个吃软饭的人，他肯定也有他自己的打算。
到了镇上，顾慎言将车子停好，陪着顾珞珈进超市挑选东西。
顾珞珈考虑到龙灵儿的话，挑选都是些适用的物品。孩子们拿了奖品回家也能用得上，而不只是中看不中用。
“正好有集市赶集，想不想逛一逛？”
顾慎言询问顾珞珈，她一口答应下来，“好啊，我正好看看有没有礼物带给龙凤胎和念安。”
两人去了集市，人山人海，热闹得很。
顾珞珈一个摊位一个摊位逛过去，买了不少手工艺品。
等两人返程回到药庐，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买了什么啊？这么多袋？”
聂沁如看着父女俩的双手都拎满了袋子，有些诧异。
“有些是要带回去送给龙凤胎和念安的。”
聂沁如将要带回老宅的东西另外打包好，将给孩子们做奖品的礼物分出来。
“你去镇上后，有几个孩子过来找你玩，知道你不在，有些失望的走了。”
聂沁如帮忙将礼物用小纸箱装好，“看来你这个义工很受孩子们喜欢。”
“妈，他们都很可爱，只是可惜生活在这么落后的小山村。能走出去固然好，但很多人可能一辈子就是呆地这里，直到老死。”
顾珞珈很同情那些孩子，可原生家庭能给他们的就只有眼前这样的生活。
投胎是门技术活，命中注定的。
“你也别想太多了，人一辈子怎么活，对于每个人来说都不一样。”
聂沁如安抚顾珞珈，顾珞珈无奈地笑了笑，“我是不是有些愤世嫉俗了？除了同情，我也帮不上他们太多。我只能趁着我呆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好好教他们知识，让他们明白一些做人的道理。”
“啊！”
一声痛苦的嘶哑声透过监控传来，把顾珞珈吓了一跳，急忙奔到监控前，“云飞！”
透过监控，她看到冷云飞整张脸青筋暴起，极力忍受痛苦。
“妈，云飞会不会有事？”
顾珞珈急哭了，冷云飞都忍受不了的痛苦，可知有多痛了。
“有你姨妈在，他不会有事。”
聂沁如安抚顾珞珈，“姨妈事先就告诉过云飞，前三天会疼痛难忍，他现在应该是到了第一天的极限了。”
“云飞，你再坚持一下。”
顾珞珈看着冷云飞咬牙强忍痛苦的模样，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她好想冲进去，但她不敢。
要是冷云飞的治疗中断了，那就前功尽弃了。
“深呼吸，你越是抗拒那种疼痛感，你就会觉得越痛。”
龙灵儿出现在冷云飞的身后，拿出银针在他的头上扎了几针，他脸上的痛苦缓解下来，暴起的青筋渐渐平复。
看到这一幕，顾珞珈终于放下心来，也早已泪流满面。
这才第一天，漫长的四十九天，要怎么熬过？
“别哭了。”
聂沁如安抚着顾珞珈，“云飞是个意志坚定的人，你不能给他扯后腿了。”
“嗯。”
顾珞珈看着监控中的冷云飞，他的神情不再似先前那般痛苦。
她在心里默默地替冷云飞加油，她知道他一定能坚持下来。
聂沁如干脆将监控画面关掉，拉着顾珞珈去餐厅，“你也不要总是盯着监控看了，免得你要哭鼻子。”
“快坐下，我今天抓了野兔，尝尝味道。”
张恭端了一个砂锅放到餐桌上，“我这厨艺也算是练出来了，一日三餐伺候龙灵儿，把她的嘴养得越来越刁。”
“哟，你还不乐意了？”
龙灵儿走过来，微挑眉头看着张恭。
“我哪敢啊？”
张恭笑着摇头，“我这辈子最乐意的事就是伺候你了。”
“你们这是恩爱秀一脸，狗粮把我们都喂饱了。”
聂沁如出声调侃两人，龙灵儿笑了，“恩爱要多秀一秀，不然再老些，也不好意思秀了。”
“姨妈，云飞情况如何？”
顾珞珈还是忍不住想知道冷云飞的状况。
“放心，这是今天的极限，他已经熬过去了。明天的状况会比今天减弱，一天天类推下去。”
龙灵儿安抚顾珞珈，“他的意志很坚定，你不用担心。”
“让姨妈费心了。”
听到最难熬的一天熬过去了，顾珞珈总算是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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