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 我去透透气
婉婉坚定的否认了他的说法。
“不会，因为月亮也问过医生类似的问题，医生告诉我们，小胃是因为患有肝病才会早产，你把两者的因果关系搞反了。换句话说，小胃是在小月肚子里的时候，就患上了肝病，孩子送去医院的时候几乎已经没了气息，是小月，跪在抢救室外整整一个晚上，说她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
魏文煦听到这里，眼眶已经湿到一张纸巾都擦不干的地步了，他见自己还是失了态，自暴自弃的起身道：“我去透透气。”
再继续听这些往事的话，他恐怕又要控制不住的冲上前跟陆执动手了。
如果陆执没有离开许霁月和小胃，她后来也不会吃那么多苦，更不会年纪轻轻就要遭受丧子之痛。
婉婉看着魏文煦走向阳台的背影，以及在微亮的天空中变得没那么醒目的打火机火苗，收回目光继续对陆执说起了她的所见。
“陆先生，说我当时没在心里责备过你对小月和小胃始乱终弃，那绝对是假的。但当时的小月是真得不恨你，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时间恨你，自从得知小胃的病要做移植手术才能治，她就跟疯了一样在打工赚钱。”
陆执的泪水啪嗒一声滴在了地步上，他抬手护住了头，想让自己能鼓起勇气把许霁月的事听完，但他的脊背还是先一步变得佝偻起来，最后索性滑坐在地，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婉婉见他这么难过，眼角也早就湿透了，但她为了能让陆执明白许霁月到底都经历过什么，还是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完了这个残酷的故事。
“……小月连月子都还没出，就在医院里照顾小胃了，重症监护室的费用那么高昂，小胃又没有可供报销的保险，所以她很快就把积蓄花光了，甚至不得不违背自己为人的原则去开口借钱。”
婉婉和魏文煦知道许霁月的情况，主动把能拿的出来的钱都交给了她，那是她平生第一次收下旁人在金钱上的馈赠，哪怕他们是她的至交好友，也还是让她羞愧难当了好一阵。
但许霁月很快就没有时间感到羞愧了，随着小胃离开重症监护室，后续的治疗费用账单也像雪花一样飞到了她面前，那是一个对陆执来说算不了什么，却能让寻常人难以承受的天文数字。
“但是很快，就把能借的人都借遍了，她向大家承诺，只要一有余钱，马上就会还钱，并且也确实是这么做的，结果没过多久就差点把自己的身体给拖垮。”
婉婉对着陆执报出了一个轻的不可思议的数字：“你一定觉得人瘦到这个地步，就该皮包骨了吧？事实上，当时的月亮距离这个状态也不远了，但她却还在坚持工作，哪怕一次次被辞退。”
许霁月的身体一度很不好，但她为了不让身边人替自己担心，不曾吐露过半分，还是婉婉心细如发，先一步的发现了。
“……每次我打电话给小月，她都会笑着说没事，但她怎么可能没事？为了能离小胃更近一些，也为了能多赚一些钱，她只能在医院做清洁工，一边照顾小胃一边赚钱……小月曾经可是H大的高材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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