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早死晚死都是死
何西凉愕然的反问道：“你真想好了么？”
“想好了。”陆执刚回过魂来似的觉出了源自掌心的痛楚，他吐出一口烟雾，如释重负的答道，“早死晚死都是死，我决定自己去找死。”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何西凉再拦他就不礼貌了，当即把地址发给了他。
翌日早上，陆执赶在第一班公交发车前出了家门，这样一来，便能够赶在下午前回来，既不会错过了送媛媛和孩子们去蒋家的时间，也能免去被陆兆峰询问去向的麻烦。
曾经成为过许霁月落脚地的乡下远比何西凉同他所说的还要来得更偏僻。
陆执先在远离市区的国道柏油路上开了一大段，然后便根据导航提示，将车开上了是勉强还算平整的石板路，但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的土路才是真让人窒息，他看到站牌时被颠得眼前都开始发黑了。
这样的路别说是开车了，但凡遇上刮风下雨，都得走得一步一个坑洼，他停下车，忍不住抚摸着身侧遍布斑驳铁锈的站牌立柱想，月亮当初也是这样难受么？
不过他的伤春感秋没能维持多久，因为有路过的村民拎着干活的锄头忍不住上前同他搭话道：“小伙子，你是从城里来的吧？”
陆执的衣着气质都跟村子里的氛围格格不入，再加上是个生面孔，想不引人瞩目都难。
“是。”陆执打量着眼前的村民，见他已经有些上了年纪，应该是在这里住了大半辈子的了，忍不住问到，“老人家，我是来找人的，请问你知不知道一个叫许霁月的人？”
老人有些耳背，仔细辨别了好一会儿才若有所思的说：“是村头老许家的儿子么？”
陆执眼含期盼的摇头：“不是，是一个年轻女孩子，大概是两年三个月之前来的这里，穿一身白裙子，您记得她么？”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许霁月经历过的事，哪怕只是只言片语也好。
老人又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回答道：“你要买衣服是吧？那得回镇上去赶集，这几天是不可能了。”
陆执看他实在是听不清楚，啼笑皆非的扶额道：“算了，大爷，您忙吧。”
时间实在太早，村里人不是还没出家门就是已经下地去了，陆执独自走在乡间小路上，风衣下摆上很快就沾满了露水，他隔着雾气看向道路两侧的农田，忽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平静。
难怪月亮会选择离开城市来到这里，在大自然面前，所有的痛苦都化作了喧嚣，他单是站在这里，就觉得持续了数日的心悸已经消失不见。
陆执几乎不舍得把这段路走完，他想象着许霁月从这条路上走过的场景，恍惚间产生了只要再走一段就能看到她的错觉，直到远远瞧见卫生院的影子出现在雾气中，才定住心神走了过去。
何西凉说得没错，乡下的卫生院单看外表就让人觉得条件有限，这里的医生恐怕除了最寻常的感冒发烧外，根本就治不了什么病，更别提稍不留神就会造成严重后果的产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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