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二章 只是个警告
他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最令人感到震惊的话。
李秘书瞬间瞪大眼睛，第一反应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然后他猛地摇晃起脑袋，是怕今天受的冲击太大，以至于出了幻觉。
陆执看他反应这么夸张，反倒是平静起来：“你之前难道就没有猜到过么？”
李秘书目瞪口呆：“没敢猜这么吓人。”
他隐约猜到陆执跟季老师之间有旧，但却没敢往更深层的地方想，毕竟季老师是肉眼可见的在疏远陆执。
“还有更吓人的，我们进去讲吧。”陆执面色被走廊里照进来的月光耀得苍白无比，一张脸上几乎找不到黑白以外的颜色，唇线更是抿得尤其紧，薄到了会让人忽略的地步。
他抬手推开办公室的门，自行先走了进去。
李秘书泛着满心的嘀咕，不禁有些忐忑，但听他亲口讲述过去的机会实在难得，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他们两个大男人相对而坐，聊了许多私人话题。
陆执曾经撕心裂肺的痛过一场，讲起同许霁月之间发生的事来，非但没有美化自己，反倒是将他做过的错事全都讲了出来，包括他不断迟疑，最终害死小胃，还连累陆兆峰白捐了肝的一桩。
“我没脸见她，被她怨恨更是理所当然，但我控制不住自己，现在又给她惹来了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这次我不希望再连累她。”
陆执说到这里，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倚靠在沙发上，半晌没再开口。
李秘书惊得下巴都合不拢，当即手动抬了抬，然后露出了极其复杂的表情道：“陆总，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讲吧。”陆执已经没什么不敢听的了。
“您以前干的这些事真是怪……不好的。”李秘书从朴素的道德观出发，委婉的评价到。
陆执听他说的这么客气，抬手捂住眼睛苦笑道：“你刚刚顿了一下，其实是想说我是个混蛋吧。”
陈述句的语气很轻，听起来像是已经认了命。
李秘书是真的觉得陆执在从前感情经历中的表现堪称糟糕，承认道：“恕我直言，季老师她不接受您才是正常的，你们之间隔着个孩子的命，您要是真得想补偿她，不如就离她远一点吧。”
他恋爱.经验并不丰富，然而最基本的是非曲直还是能分得出来的，这事就算是放到陆兆峰面前去评理，也照样还是陆执的错。
陆执对此心知肚明，但他做不到，当即交叉着十指道：“那是之后的事了，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能在解决问题时更上心。”
陆氏内部的气氛就像个表面上看起来无波无澜的深潭，只有盯着水面看久了，才会发现底下到底是多么的深不可测。
陆执站在落地窗前往外眺，久违的体会到了父亲的难处，这么大个公司确实是不好管。
李秘书领了他的吩咐，已经连夜排查去了，但结果却是不容乐观，技术部的人更是委婉表示，要想把匿名用户的信息查出来，非得去联络社交软件的开发公司不可。
“不必了。”陆执扶着额头，在电话里婉拒了这个提议。
他最怕的就是事情闹开，现在大张旗鼓的去联络开发公司，等于是告诉所有人，他有非隐瞒不可的秘密。
技术部原本就不想干这样费力不讨好的活儿，见他表了态，立刻就把这事抛到脑后去了。
陆执如此紧张了两日，就等着发照片的人出来勒索或者造势，但直到隔周的项目讨论会都开始了，那人也是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李秘书不便将陆氏掘地三尺，可所做的努力也绝不算少，但结果还不如没努力。
“陆总，要是让我找到散步谣言的这人，非先揍他一顿不可！”他的黑眼圈都熬出来了，再这样下去，直接把他送到动物园里就能充国宝了。
陆执看出再这样耗下去也是无用，思忖道：“他等的恐怕就是类似的情况发生。”
凡是发生了的事都必然有其原因和目的，他将自己代入到始作俑者的角度，觉出了一个令人后背发凉的可能。
这或许真得只是个警告。
李秘书现在对许霁月十分同情，紧张道：“我当然是可以保持冷静，但季老师哪边怎么办？今天她刚好来开会，用不用我提前去跟她再说一下。”
陆执冷不丁的说了句：“我已经跟她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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