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听筒出了毛病,然而她屏息好久,除了听到宗世勋的呼吸声外就再无其他,话筒里断断续续夹杂着某种鸟儿和不知莫名昆虫的簌簌低鸣声,她焦急地,一遍又一遍叫着他的名字,企图让他说一句话。
沉寂良久之后,对方却忽然声音极其沙哑、痛苦地叫了一声:“夏惟夕。”
她心里猛然一紧,她太熟悉这种声音,她知道这或许是发生了什么。
“你在哪?你有危险?!”
“我想你,我想你……”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断断续续,朦朦胧胧,直到电话被切断,听筒里出现忙音。
她的心已然被揪成一团,宗世勋……他的情况很不好。
事到如今她已经没办法再完完整整等一个月了,她必须去救他,然而她连他在哪,他被困在何处都不知道!
偌大一个世界,难道让她一寸寸翻过来?
她在屋里焦急不安踱着步,整个心都乱成一团,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该从何处作为突破口。
她第一个想到大叔,想寻求他的帮助,凭他的地位和身份,想要介入势力调查清楚或许并不难。
然而她要怎么说?她怎么好厚着脸皮麻烦大叔?他受到的痛苦和折磨还不够多吗?
想到这,她还是摇摇头,自己寻找着新的出路。
她想到电话录音,想起那奇怪的鸟叫声和虫鸣声,倘若有人能从录音里听出什么来那或许就可以知道宗世勋的大概地点了,她只能祈祷他没有从那里离开,从电话中的情况来看,他也不大会有能力离开。
夏惟夕将这份录音以邮件形式发送给所有他所认识的人,除了大叔,就连莲叔叔她都拜托了。
然而效果并不乐观,休和里昂他们都表示这线索实在是太不明确,他们根本听不出这声音是什么动物来,如果对方不再打来电话的话,一份录音,他们根本没办法做定位。
夏惟夕近乎绝望,然而三天后,顾清的邮件回复却为她打开一扇新的门,他说他知道这种鸟的名字,包括这种虫子,这是越南丛林里的一种鸟,而这奇怪的虫子,前段时间曾有报道过这种虫子的存在,它被作为新物种载入,只因它那奇怪的叫声,让人过耳不忘。
越南?丛林?
夏惟夕不知道宗世勋怎么跑到那种地方,他虽然做着不光彩的勾当,他的钱确实在正常人眼中不算“干净”,然而他和丽莲不同,他并非佣兵,那种被雇佣去执行任务的可能性太低,一定是有什么意外发生了。
想到这,夏惟夕立刻重新联系到休和里昂,请求他们帮忙,她需要一支救援小队潜入越南丛林,将宗世勋救回来。
营救计划于五天以后正式实施,夏惟夕好久没再做这行当了,摸到枪的刹那,她不由自主想起丽莲的死,心中蓦地涌上一丝痛苦情绪。
他们约定在一处废弃的飞机场见面,夏惟夕整装出发,依旧是飒爽英姿,她的头发被高高盘起,干练朗利。
歇了这么久,不要把她的身手给歇没了才是,她一面想着,一面驱车来到那片废弃的机场跑道,看到那架孤零零立在那里的小型飞机,和飞机外站着的几个盟友。
休第一个发现夏惟夕,大个子招招手,为能再看到她而激动,然而当她靠近时,他还是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阵子,才惊叹一声:
“天啊,你脸上那些疤痕呢,你那野性的伤痕怎么都不见了!”
他的声音之大,其余几个人都回过头来,夏惟夕不好意思地笑笑,这才想起来自己变样了,那些伪装早就已经被除去了。
上次困入丛林之时,虽然后来她是顶着自己这张真实的面孔去营救他们的,可那时情况一团糟,他们可能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容貌已然发生改变。
虽然惊讶万分,可不可否认现在的夏惟夕才漂亮至极,东方女性的柔美和佣兵的狂野尽数在她身上融合,他情不自禁张开双臂:“嘿,天知道我有多想你!我以为你从此金盆洗手不干了哩。”
“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复杂的成语?”
休特意用中国话说了“金盆洗手”这个词,中英文结合的方式令他的话听上去格外古怪,夏惟夕莞尔,同他拥抱过后,转而对着里昂打了招呼:“真是不好意思,还要拜托你们帮我,希望没能影响到你们自己的事情。”
“我们自己?哦不,你一定想不到发生了什么,告诉你,我们一开始是因为想感谢你上次的救命之恩而聚集在一起来着,可现在——这已经成了我们的任务。”休胡言乱语解释着,夏惟夕不由听得一头雾水。
倒是里昂接过话来,继续解释说:“救出你说的那个男人——我们是被雇佣征集至此的,这是我们一宗新的任务。”
“很意外对不对?”大个子休拍着她的肩膀问。
夏惟夕的确意外,这件事情她没跟组织说,只是一点点私人的求助而已,她不明白这怎么会上升到“任务”的地步。
“嘿,我想她一定还不知道我们的组织已经被人收购了,E,我们现在易主啦,瞧我们的新装备,可比原来的好上十倍呢!看看我这些枪药,看看,我们现在可是阔绰了,无人能及的佣兵团!”
休忙着展示他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枪药,里昂却已是向她招手,对她说:“你不妨来打个招呼,我们的新雇主就在机舱里,他也亲自参加了这次行动,我想你一定会很惊讶再见到他——瞧,他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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