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表器的车费已经飙升到了两百多块。
司机师傅看了后座乘客的衣着,没带包,裙子没有口袋,也没有带手机……这怎么付给他钱呀?
“美女,要不你就在前头下了?我这还要做生意呢。”司机看她可怜兮兮的,也不想问她要车费了,但不能再继续给她当免费代步,不然得亏死!
晚晚愣了好几秒,终于明白司机的意图,扯下手腕上的手链递给司机:“师傅,这手链是铂金的,那颗钻石也是真的,我当抵车费好不好?您再送我去个地方。”
司机看了手链,谁知道这是真是假哦,叹了口气,说:“行吧,最后一个地方了啊,去哪儿?”
“一品苑。”
一品苑是顶级豪门傅家三少爷的私宅,这是国内上流圈子公开的秘密。
有人私闯妄图见三少一面,这种事每年都会发生好几例,屡见不鲜。
不过,警卫们还是第一次碰到穿病号服和拖鞋就来见人,还是个光头!
“该不会是来找少爷卖可怜讨钱的吧?”
“管他呢,轰出去就行!”
但是这个少年执拗得很,不听人劝,警卫问话还不答,双眼通红,眼神中带着急切和恨意,一个劲儿的往里冲。
“哑巴?聋子?该不会是精神病吧?”
“不听劝就打出去,这种疯子放进少爷的宅子,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言晚晚坐在出租车上,忐忑之心愈加明显,像是某种预兆。
雨已经下大。
嘈杂的雨声里,传来远处的打骂声:
“叫你滚呀,这不是你这个疯子能来的地方!”
“卧槽!你特么还咬我?!看老子不打死你!”
“这种疯子要是放进庄园污了少爷的地盘,少爷得弄死我们。”
“这疯子还挺能扛的啊,打了这么久还要往里面爬,绝对是有病!”
司机师傅被远处的拳打脚踢给吓得停住了车,不敢再往前开,“小姑娘,你在这儿下?要不我拉你下山吧?”
司机说完话,看到后座的红衣女子夺门而出,眼前一闪而过的是她白如纸片的惊慌之脸。
“小睿!”
“住手,你们都住手!”
“小睿,小睿……”
身形单薄的少年匍匐在地上,头顶是倾盆大雨,将他淋了个透身湿,蓝白色的病号服已经完全不成样子,上面全是被踹的脚印,额角的伤口流出鲜红的血痕,爬满卡白的面庞。
血被雨水冲淡,又很快冒出来。
即使这样,他已经执拗的往一品苑大门内爬。
被警卫们踹回来,依旧爬。
晚晚的心像是被撕裂了般的疼,扑到言晨睿的身上,用身体护着他。
警卫们打红了眼,收不住手脚,也看不清眼前这个穿着红衣一身狼狈、埋着头的的女人是谁。
来找疯子的,多半是疯子的家人吧?
不好看疯子,该打!
拳打脚踢落在背上,痛感从皮肉窜入骨头,连每一根经络都是痛的。
雨水淋下,湿了妆,遮了眼。
言晨睿感觉到熟悉的声音和怀抱,终于看到了寻找之人。
她,果然是在一品苑。
果然是嫁给了傅家那个废物老三!
“姐……”
“小睿别怕,姐姐来了,姐姐来了。”
“姐,你为了我把自己卖了是不是?你为了我……嫁给傅司寒,是不是?那个戒指……是不是?”
“嗯啊!”被打的疼痛让言晚晚克制不住闷声。
警卫不停手,言晚晚用身体牢牢的护住言晨睿。
“姐!姐,你别管我,你快让开!”
言晨睿挣又扎着用双手护着言晚晚的身体。
脚踩在他的指骨上,传来钻心的痛。
倾盆大雨和拳脚融合,全部落在姐弟俩的身上。
——
劳斯莱斯幻影一路飙回一品苑。
姜彦坐在驾驶位,率先看到前面的状况,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傅司寒瞳孔狠狠一缩,被震怒所充斥心肺。
幻影尚未停稳,男人已经冲下车,身体因惯性而一个趔趄,很快他稳住身体往前冲,完全不顾往日矜贵的形象。
姜彦大惊,停好车冲过去,大喊:“都住手!全他妈给我住手!”
警卫们不熟悉言晚晚的声音,但是熟悉姜彦。
闻言全部停手,一道影子冲过来,怔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地上两个互相护着地方的身躯,他双手紧握,手背青筋暴跳,似乎不敢动。
“三少。”警卫们大骇,齐声问好。
不过几秒钟时间,傅司寒也被淋得跟落汤鸡似的,湿漉漉的头发耷拉着,银灰色的西装湿润之后成了深灰色,雨水顺着裤管流到地上。
昔日矜贵得一丝不苟的男人,狼狈到极点而不自知。
他眼神紧绷而肃杀,大雨之中,冰冷得有几分骇人。
姜彦举来了伞都不敢过去。
“三哥……”晚晚的声音已经沙哑。她听到有人叫三少,抬头看,果然是那个人。
她怀里的少年已经意识模糊,言晨睿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强撑着他不能晕倒的是不能让姐姐独自挨打,不能让姐姐保护他。
他听到“三少”二字,用最后的一丝力气抬眼去看。
看到一张俊美无铸的冷脸。
这个男人,他之前见过。
“叫私人医生来!快!”姜彦吩咐。
“小睿!”怀里少年的晕倒让言晚晚惊叫失声。
言晚晚方寸打烂,她趴在地上抓着傅司寒的裤脚,泪水混在雨水里不停往下趟,声音哽咽哭腔:“三哥,救救他……求你救救他……”
是了,能让言晚晚放弃她的事业和梦想,只有这个弟弟。
傅司寒之所以会赶回一品苑,就是接到消息说言晨睿得知言晚晚的婚事,从医院跑出来了。
傅司寒僵硬的身体终于恢复知觉般,蹲下身去把言晚晚抱起来——他刚才看她一身血红,都不敢碰她,生怕自己的行为不当让她伤势加重。
“你救救他……你救救我弟弟……”
言晚晚抱着言晨睿不松手,傅司寒想将她抱起来都不行。
她一边哭一边求,第一次在他面前哭得这么惨这么狼狈。
“言晚晚!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傅司寒心脏绞痛,低吼。救弟弟,呵,你心里只有弟弟!
“三哥,你求求我弟弟……求你了……”
女人唇瓣都是白的,身体是不健康的滚烫,明明自身难保,还在不停的求他救这个十六岁巨形拖油瓶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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