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皓月担心许长庚又在堂屋里傻等她,早早起了,洗漱罢,许长庚今儿却没早来。
玉蝶送早膳进屋。
沈皓月对苏堤道:“你去丁管事家问问长庚哥哥有没有醒来,若是醒来了,叫他来用早膳吧,若是没醒就别叫了。”
“许公子昨夜在姑娘这里,到了半夜才回去,定是还没醒来,”玉蝶摆好碗筷道,“姑娘先用早膳,奴婢还留了些在灶上热着的。”
苏堤才方撩开门帘,外头丁管事进了院子,问:“苏堤姑娘,三姑娘可起了?”
“起了,奴婢正要去管事家叫许公子呢。”苏堤说着看向沈皓月,见沈皓月点头,她撩起门帘请丁管事进来。
丁管事走进屋里,向沈皓月一拱手道:“三姑娘,许姑爷家奴仆方才到小的家找他,带了家里的口信来,许姑爷家里应是出了什么事,跟那位奴仆回去了,许姑爷叫小的来跟三姑娘说一声,不是什么大事,三姑娘不必挂心。”
庄子上的人大多已知道沈皓月的婚事,许长庚各家串门找木匠工具时就跟庄子上许多人混了个脸熟,大多都叫他一声姑爷。
沈皓月蹙眉,不是什么大事他为何着急回去?
“什么时候走的?”沈皓月问。
“许姑爷一走,小的就来了,姑爷坐的马车,快的话应该出庄子地界了。”
沈皓月叫玉蝉拿了披风给她,穿上披风疾步跑出去,许长庚不告诉她出什么事,定是怕她要随他回长安城,耽误养伤,他刻意隐瞒,她越担心。
“姑娘这是要去追许公子?”玉蝉追出来问沈皓月。
苏堤和玉蝶也追出来了,只见沈皓月到院子门口,攀上了门口的马。
“姑娘仔细手上的伤。”玉蝉急得声音都尖了些,可姑娘已坐上马,她没法劝阻了。
沈皓月驾马离开,玉蝉猜到沈皓月定是要去追许公子,忙叫丁管事道:“丁管事,您快前面带路,去路口追姑娘。”
丁管事二话不说跑去前头,领玉蝉追去三姑娘。
苏堤叫玉蝶留下,把饭热着,等她们回来。
沈皓月的伤口已结痂,且没怎么用到受伤的这只手,倒也不碍事,不过她也只追到庄子路口,远望没看到许长庚的马车,就停下来了,若是一路追去长安城,单手拉缰绳定是到不了的。
远去的路上白雪混着泥泞,沈皓月手臂有些吃力,翻身下马往回走,才走没多久,听到身后马蹄声,转头望去,并非许长庚。
李域骑马的速度很快,不过眨眼间就到了沈皓月身边,拉紧缰绳那一刻,身后翻飞的玄黑大氅扑落,他目光比一身黑色着装更森冷,直盯着这沈皓月,下马走到她前面。
“你在这做什么?”李域猜得到,他过来的路上遇到了许长庚,而许长庚为何回长安城,他比谁都清楚。
李域挡在身前,沈皓月不能走,又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只行了礼,“世子。”
“你骑马了?”李域问道,她的伤在手臂上,为了追许长庚,她不要这只手了?竟然骑马追!
沈皓月低着头都能感觉到李域质问的眼神,他周身逼人的气息比寒风更冷冽,她有些心虚,退后一步细声道:“没碰到伤口。”
李域五指紧扣,骨节嘎吱作响,胸腔里犹如一团怒火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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