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存双眼微亮。
“你记得我？”
沈冉笑起来。
“嗯，所有上过洪岭中学的人都会记得你吧！”
一笑，那双明眸波光潋滟。
林思存有了片刻的走神。
这时候，走廊尽头传来脆脆的两个声音。
“林医生，林医生，你来吗？”
“你来给顾董事长做检查吗？”
沈冉转头，看到两名护士小姑娘朝这边热情奔过来。
林思存“嗯”一声，和她们打招呼。
沈冉想起来了，顾谦和醒过来后，状态不好，中风复发可能性大。顾家为了做好病前预防，全国范围内高薪选聘神经内科专家。
所以，林思存就是那个千挑万选的专家？
果然，优秀的人，会一直走在优秀的路上。
看林思存被小护士们左右围着，沈冉礼貌退场。
林思存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作罢。
沈冉在VIP室呆了一会，然后被司机接回家。
接连好几日，沈冉每天早上过去，送顾谦和去往各式各样的康复室，然后在外面等，结束了推着他在户外走走。
日日如是。
沈冉于是把手提电脑带上，没事的时候就干点自己的事情打发时间。
那几天里，也没有再碰见林思存。他在仁和医院神经内科上班，定期过来给顾谦和做检查，配合康复团队适时调整护理方案。
这天，沈冉正准备离开，听到门口接待台后面，两名小护士好像提起顾延骁。
太闷太无聊了，沈冉于是停下脚步。
清脆的声音一唱一和。
“你说是顾总帅，还是我们林医生帅？”
“那还用说，论帅，当然还是顾总。”
“嗯，也是。顾总永远最帅。”
“但是，顾总是天上的神，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林医生多亲切，每次都对我们笑。”
……
天上的神？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沈冉暗自发笑。只有她知道，那个男人，在床上有多色。
后面护士们的对话全部围绕林医生，沈冉走出大门。
南方的深冬，空气里永远游荡着一股厚重的湿冷，钻入骨髓。
沈冉想起，自己和顾延骁，又有差不多一周的时间没联系了。
确切地说，她有主动给他发过两次信息，但是他都没回复。
上次那个事情，对他影响很大。沈冉略有歉意，有了歉意，就容易心软。
后来她又打了一次电话给林高，对方含糊其辞，沈冉就放弃了。
低头，看脚步踩在落叶上，发出细微的碎裂声，和风一起，刮入她心头的裂缝，生出一点莫名的情绪。
正犹豫着要不要再给顾延骁打个电话，手机响起来。
是唐静的。
“宝，拜托你个事咯？”
口气是矫揉造作的撒娇，把沈冉吓得，刚刚那丝惆怅都烟消云散了。
“好好说话，我一定帮。”
那边清了清嗓子，恢复大大咧咧。
“我奶奶从老家来看病，神经内科。听说现在全市最好的神经内科专家，在你们顾家的仁和医院，可惜永远抢不到号。你给搞一个呗。”
说完又恶狠狠补了一句，“范城那狗关键时刻屁用没有。”
沈冉有点犯难，她在顾家，还有顾家关联的任何事情，都说不上话。
忽又转念。
“你说得那个专家，是不是最近刚来的，叫林思存？”
“对对对，听说牛逼的很，每天只接待几个病人，但是想找他的人又太多。”顿一顿，“我奶奶这病估计看一次还不行。要不，你先找顾延骁恢复一下感情，方便以后帮我捞福利。”
沈冉默默在心底翻了白眼。
亲闺蜜跟亲妈一样不靠谱。
“我自己问问试试，你等电话。”
说完收线，不乐意听她胡诌。
沈冉于是回了前台，跟那两名聊得正起劲的护士小妹妹，准备要一下林思存的电话号码。
刚说完，背后响起了清润的声音。
“你找我？”
沈冉转头，看到了一身白大褂的林思存。
“哦，对！”
其实并不熟，突然开口找人家帮忙，沈冉霎时有点难为情。
“不好意思啊，林医生，我朋友奶奶病了，想找你加个号，不知道……”
“没问题。”
林思存很爽快。
“你微信号码给我，我让助理查一下后面的预约排期，确定时间之后告诉你。”
沈冉掏出手机，两个人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林思存这几天，已经从各方了解了沈冉的情况，更知道她最近正存在风口浪尖。两个人都没有套近乎的打算，泛泛交谈，然后各自离开。
中午，沈冉刚回到别墅大门口，就收到了对方发过来的一个时间点。
沈冉回复了一个万分感谢，然后打电话给唐静。
对方嗷嗷叫，吵得沈冉护额。
光顾着聊电话，一头撞入一个宽阔的怀里。
微仰起头，看到站在门口吸烟的顾延骁，眸光幽幽。
下一秒，一口烟逗弄地吹她脸上。
“跟谁打电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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