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欢焦虑起来,嗓音里面带着哭腔,毕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整个人都慌了,“我真的没有偷东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啊,我不缺这个钱,虽然八百万很多,可是我...我也不缺这八百万!姜蜜,我好像百口莫辩了,我真的好害怕...你说我会不会坐牢啊,我先生现在在出差不在北城...”
“安欢,不要怕。”姜蜜其实心里也很乱,再加上她发烧,脑子仿佛是一团浆糊,浑身疲倦,可是,她极力的撑着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件事情安欢一定是无辜的,当务之急,是想稳定安欢的情绪,找出事情的漏洞。
传承系列遂蓝是店内贵妇珠宝之一,这款丢失,盛世调查组的人也会下来。
说不定会闭店两周。
现在是应汐调职的关键期,应汐应该是明年要调职到江南分公司,无论是调职还是另寻他处,在职的时候丢失了价值八百万的珠宝,她的履历也会很难看。
可是今天应汐的脸上没有任何焦急的情绪。
丢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会不急?
“欢欢,你是说,在你离开保险箱的一个小时之后,应汐主动提出,要闭店清算珠宝?”
安欢点了头。
“嗯,应店确实会经常清算珠宝,有时候是周一,有时候是周五,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不奇怪,只是太巧合了。”
巧合在,今天忽然有贵妇来这里要试戴遂蓝,遂蓝是传承系列最昂贵的珠宝之一,巧合的是,平时卢纯跟姚贝贝这么渴望业绩,贵妇来了也不接待,反而是安欢接待的。
安欢经手了遂蓝,而一个小时之后,马上应汐就要临时清算珠宝。
而表面上,安欢从保险柜离开之后,看似只有她一个经手,可是店内每个人,都知道保险柜的密码。
但是把所有的责任都甩给了安欢。
丢失贵重珠宝,全店当天在场的人,都会连带责任。
以前,确实很少发生这样的事情。
毕竟,有了这样的事情,自己的履历上也不好看,应汐作为电站个,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如果最后珠宝没有找回来,怕是直接会被辞退。
而卢纯跟姚贝贝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惩罚。
至于安欢,面临的就是牢狱之灾。
八百万的珠宝做实了了,数额巨大,十年起步。
而这里面的局外人,仿佛只有自己。
姜蜜忽然想起了什么。
她猛地攥紧了安欢的手腕。
安欢有些吃痛,“姜蜜姐...”
她的眼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水,从事情的发生到现在,三个小时过去了,她好像也要疯掉了一样。
她经历了自己人生中从未经历的事情。
她的人生很简单,在合适的年龄遇见了合适的人,她的丈夫虽然不经常回家,但是很宠她,她的工作也并不累,虽然交友不慎,但是也交到了姜蜜这样的朋友,她的父母都是老师,她几乎没有经历过风雨。
被诬陷偷盗。
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
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当时都懵了。
给邵云谦打电话,邵云谦没有接,她给他的助理留言,女助理只是很冷淡的说了一声,先生在开会,让她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打扰,安欢委屈极了。
她现在在看守所里面,还不够委屈吗?
但是女助理直接挂断了电话。
安欢又不敢给爸妈打电话,怕他们担心。
给姜蜜打电话,姜蜜没有带手机,只好联系了姜蜜的邻居。
她本来就绝望了。
哭了好一会儿。
审讯的时候,明明警方没有询问什么重话,只是严肃的公事公办,但是她委屈的一个劲儿的流泪,话都说不清楚,哽咽到浑身发抖。
一直到姜蜜来了,她才终于忍不住哭了。
但是此刻,她也从姜蜜的身上感受到了力量,冷静下来,仿佛姜蜜在,她就安心了一样。
“欢欢,抱歉。”姜蜜垂下眸。
“姜蜜姐,你为什么跟我道歉?”
“是我连累了你....她们真正想要栽赃嫁祸的对象,是我,计划应该是她们早就设计好了。但是我今天发烧,你替我顶了班。”
而她们设计好的陷阱。
安欢步入了。
安欢愣了一下,然后回握了姜蜜的手,“你的意思是姚贝贝,卢纯还有应汐,是她们故意的!今天这一场珠宝盗窃是她们自导自演的,就是要陷害你,姜蜜姐,你不用跟我道歉,该道歉的是她们!”
安欢没有怪她,看着姜蜜情绪有些低沉,还反过来安慰她,“姜蜜姐,你不是还发烧吗?你回去休息吧,明天,明天云谦应该就回来了...如果明天没有,他后天也一定会回来的...我不怕,因为我知道,还有你在支撑着我。”
在姜蜜心中,安欢就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她也把安欢当成了朋友,当成妹妹。
安欢在看守所一夜。
姜蜜回到家也没有睡着。
她翻来覆去。
哪怕是很困,浑身疲倦,也睡得浑浑噩噩。
第二天清晨,她去了一趟盛世。
笙莱珠宝被盗,价值八百万的珠宝失窃,一天的时间,整个盛世也传遍了。
她想见盛霖渊,但是没有预约,根本见不到。
她手机昨天闻祈派人送到了店里,但是笙莱已经封锁了,任何东西都不能拿出来。
而且盛世的调查组也去了,哪怕是一个茶杯,都不能拿出来。
姜蜜无奈之下,只能来到大厅的休息区等着。
就听到前台小声,“又来了一个要见盛总的人,也不看看自己是谁,盛总是这么随随便便谁都见的吗?”
“听说今天上午顾久言律师就来了,好想跟他合个照啊,不过听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不知道谁这么幸运啊。”
姜蜜等了一个半小时,没有等到盛霖渊。
她原本想着等一下李菲,但是她没有这里的员工卡,过不了门禁,一想到安欢还在拘留所,姜蜜就心急如焚。
眼前一阵阵的眩晕。
原本就没有好的感冒,仿佛一下子加重了。
双腿像是灌了铅。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外面黑色皮质风衣,里面是一件浅灰色的衬衣,男人左手拎着机车偷窥,右手拎着一个牛皮纸袋,他径直的朝着前台走过来。
“我是顾久言,约了10点45来见盛总。”
姜蜜看着这个男人,愣了一下之后几步走过来,“顾律师。”
顾久言看着面前的女人,微微的皱着眉,忽然,他认出了对方,“盛太太?”
前台正想说,“这个女人胡搅蛮缠,是来找盛总的,但是盛总哪里这么好见...”
猛不丁听到了一句‘盛太太’
两名前台愣住了。
她们都是新调来的,哪里能见过盛太太。
真正的盛太太长什么样她们从何而知。
此刻,两个前台愣住之后脸上露出惊慌。
把盛太太拦在外面一个小时,连一杯咖啡都没有送。
姜蜜喉咙发干,每说一句话,仿佛在刀尖上一样,“顾律师,你是来处理笙莱珠宝被盗窃的事情吗?我能跟你一起去见盛总吗?”
—
跟在顾久言身后,姜蜜来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口。
秦驰看到了她,“姜小姐。”
“秦助理,我想见盛总。”
理论上来说,盛总今天要见的只有顾久言,但是,姜蜜是超脱于理论之外的人。
就在一个小时之前,盛霖渊看着调查组递上来的笙莱华泉店珠宝盗窃资料的时候,目光停留在姜蜜‘病假’这两行字,多看了好几眼。
两分钟后,姜蜜走入进了总裁办公室。
而这个点,原本约见盛霖渊的顾久言,坐在接待室内,无聊的喝了一口秦驰递过来的咖啡。
“秦助理,盛总跟盛太太,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啊。”
“你的消息是死的吗?”秦驰坐在了沙发上,“等会儿不该说的别说。”
顾久言是盛世合作的律所的律师,前不久去了H国,最近才回来。
他摸了摸下巴,“我是错过了什么吗?”
—
姜蜜紧紧的攥着手指。
她看着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他双膝交叠,目光冷淡又疏离,姜蜜咬着唇,深呼吸一口气,“关于笙莱珠宝丢失一事,事情有很大的疑点,遂蓝不是安欢偷的,她是被冤枉的。但是她现在还在看守所里面,你...能不能...”
她知道今天顾久言来这里,也是为了这件事情。
如果没有其他新的证据,如果调查组没有查出真相,那么,这口锅,就是安欢背了。
这件事情,是卢纯跟姚贝贝应汐给自己设的锅,她已经很对不起安欢了。
“盛总,如果我以前有哪里得罪了你,你怎么罚我都可以,可是这次珠宝盗窃案件,跟安欢没有关系,我希望调查组可以尽快查明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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