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复婚吧姜蜜。”盛霖渊想遵循自己的内心。
他不想再躲了。
他想要像以前那样。
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妻子。
“盛霖渊,你...在发什么疯?”姜蜜的手指紧握了一下,然后推着他胸膛。
只是觉得好笑。
离婚,结婚,复婚在这个男人口中,都极其好笑。
他这么讨厌自己。
找人绑架自己,教训自己。
那几天非人折磨,已经让她崩溃。
她小心翼翼的躲避,答应离婚,满足他跟秦见雪。
他竟然用母亲的手术威胁自己。
她失去了一个孩子,一个原本属于他们的孩子。
“复婚?如果我的记忆没有错乱的话,一个月之前,你还准备跟秦见雪订婚,你忘记当时你怎么告诉我的吗?你让我滚!”
“对不起,姜蜜。”盛霖渊握住了她的手指,紧紧的按压在胸前,细腻柔软的掌心下,是男人滚烫强有力跳动的心脏,一声一声,隔着胸腔,骨骼,敲击着她掌心,她的手指,都不由得颤抖。
“姜蜜,我不会娶秦见雪,我会宣布跟她退婚。”
“婚姻在你盛霖渊心中,就是儿戏吗?还是说感情在你心中,就是儿戏吗?你盛先生喜欢谁的时候,谁就是珍宝,不喜欢了,玩腻了,就是垃圾,就可以被随意的丢弃,秦见雪为了你挡刀的时候,你恨不得让我弟弟坐牢赔罪,我以为你喜欢她,可是现在我看明白了,你也不喜欢她,你盛霖渊只爱你自己。”
姜蜜猛地抽出手。
往后退了几步。
忽然,男人黑眸一眯,嗓音带着颤抖,“站住,别动!”
姜蜜这才反应过来。
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山崖边缘。
背后是上了锈的栏杆,虚虚挡在这里。
常年日晒雨淋。
栏杆早就成了摆设。
微风一吹,都会摇晃,布满了锈迹。
只是起到一个摆设作用,根本阻挡不了什么。
盛霖渊几步走过来,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你疯了吗!”
姜蜜也吓了一跳。
面色苍白。
她拧开手腕,往前走着,“盛先生,以后这种复婚的玩笑不要开了,不好开。”
盛霖渊有些发燥的从兜里拿出烟盒。
点了根烟。
他刚刚,是真的想跟她复婚。
但是她就这么排斥自己吗?
自己终于鼓起勇气,袒露心声,但是面临的竟然是她的嘲讽抗拒。
跟徐清时有说有笑,面对自己,就这么难受。
-
下山就轻松很多。
乘坐缆车。
十几分钟就到达了山脚。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盛霖渊开车来到了医院,带着姜蜜去看望了盛老太太,门口有保镖守着,他对姜蜜说,“以后你想来看望奶奶,随时都可以来。”
姜蜜跪在病床边,低头,把脸贴在老人家的手上。
“奶奶,我很想你。”
很想。
奶奶,你醒过来吧。
求求你。
在盛家,对她最好的就是盛老夫人。
在病房里面待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姜蜜打了温水,拧着毛巾,擦拭着老夫人的身体。
又重新换了干净的衣服,床单。
她一个人无法搬动老夫人的身体,盛霖渊就在一边帮忙。
他配合着她。
其实医院的看护把老太太照顾的很好。
但是到底不是最亲近的人,也有不到位的地方。
临走的时候,姜蜜把请过来的平安福放在了老太太的枕头下面。
盛霖渊也把一枚平安福放下。
两枚平安符。
回去的路上,盛霖渊忽然调转了方向,在一个巷子口的停车区停了车,拉着有些睡眼惺忪的姜蜜下车,姜蜜揉了一下眼睛,跟着盛霖渊的脚步,走出了深深的巷子,面前的世界骤然宽亮起来,竟然是一条夜市。
“想吃什么?”盛霖渊拉着她的手,“我记得你以前喜欢吃...咸豆花。”
“我晚上不想吃这个。”姜蜜的声音有些沙哑,“难得盛先生还记得我的喜好。”
“姜蜜,你的喜好,以后我都会记住。”
“盛先生,就不要跟我开玩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盛霖渊紧紧的抓住她的手,看着她皱着眉,然后微微的松开,但是还是握紧了,不允许她的手指有片刻抽出,“姜蜜,我们重新开始。”
姜蜜看着他。
在这一条灯火阑珊的烟火街。
她竟然有些看不清他的脸。
重新开始?
这是幻觉。
如果是幻觉,就快点清醒吧。
手臂上的伤口有些疼。
此刻越来越清晰的疼。
她露出手臂上的疤痕,“盛先生,我手臂上的疤痕,用最好的去疤药都无法彻底消除,因为痕迹已经深深的烙印在这里了。”
盛霖渊看着女人嫩藕似的手臂,深深的几点疤痕。
格外刺眼。
他知道她手臂上的疤痕。
一直无法消散。
他送给她最好的去疤药。
“会消失的,我带你去美容机构,现在这类型的技术很先进,别说是疤痕,任何痕迹,都可以消散。”
他也不想看到她这样细腻的肌肤上,一直存在这样的疤痕。
格外的刺眼。
让他不舒服。
“盛先生,这疤痕就一直提醒我,我曾经是一个荒唐的笑话。”说着,姜蜜的眼角微微有泪光。
那一场绑架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她病了,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有kiki在她催眠的记忆中发现了。
“姜蜜,你把话说清楚,这疤痕怎来的。”盛霖渊深呼吸一口气,忽然心里有一股绞痛的感觉,尤其是看着女人眼角的泪。
“盛霖渊,你何必明知故问。”
她手臂上的疤痕怎么来的,他最清楚了。
他当时应该每天看着她怎么被虐待的视频在哪里洋洋得意吧,看,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姜蜜,说清楚!”盛霖渊狠狠地咬着牙,“说清楚!我让你说清楚!”
女人的眼角泪水缓缓滑落,眼底冷漠,尽是嘲讽,“你给我的‘恩赐’,这个时候,你跟我装什么?”
恩赐两个字,她狠狠的咬着牙。
然后低头,狠狠地咬住了男人的手。
她本想要到他松口。
但是男人的手骨颤抖。
确实纹丝不动!
哪怕姜蜜咬出血,他都没有松手。
恩赐两个字,如同冰锥,狠狠地落在他心里,男人的眉心跳动着。
这件事情跟自己有关吗?
盛霖渊搜寻着自己的记忆,却每一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现在是在夜市街道上。
周围都是熙熙攘攘的人。
而盛霖渊不远松手,哪怕手骨一片血肉模糊,他也不松开,姜蜜只好作罢,任由他握着手。
她机械的接过他递过来的食物。
奶茶,烤冷面,各种炸串。
在姜蜜的眼里,男人虚伪的举动不过就是想要掩饰,他开始对自己好,难不成是跟秦见雪闹矛盾了,想用自己气秦见雪。
盛霖渊多不喜欢自己,她知道。
眼前不过是温柔假象。
晚上九点。
车子重新启动,朝着欧庭的方向行驶。
车厢内没有开灯,只有经过路灯时候明灭闪烁。
姜蜜看着男人的手,右手虎口处鲜血淋漓,现在已经凝结,一片模糊,她咬的时候用了力气,一点没有留情。
她也不怕惹怒他了。
手臂上的伤口跟灼烧一样。
明明已经结痂。
明明已经过去数月。
但是每次想起来,那些画面就不住的在脑海中回荡。
她不由得捂住了手臂。
想以此,让自己舒服一点。
这个举动,盛霖渊看到了。
男人布满青筋的手绷起,紧紧的压着方向盘,一路回到了欧庭,姜蜜先回到了楼上。
等到盛霖渊上去的时候。
姜蜜已经洗完澡躺吃了药睡着了。
盛霖渊看着床头柜上摆放的药盒,他拍了照,然后拉开女人的睡衣,露出手臂,对着女人的手背也拍了照。
回到了书房,他在网上搜索着这些药物的名字。
都是一些治疗精神类病症的药物,舒缓心情,但是这些药物也有副作用,这让他心惊。
拨通了一则号码,“林叔,抱歉这么晚打扰你,我给你的邮箱发了一张照片,方便现在看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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