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就是她喊出声的这一刹那。
原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老者突然动作敏捷的弹跳起身,冰冷锋利的长刀冲着云窈砍去。
几个百夫长想要扑上前,不料道路两边竟又蹿出十数道杀气腾腾的人影,将他们缠住。
慕霆渊还安排了一支二十人的小队隐在暗处保护,看到这一幕,还不待冲过去,却听街道上不知谁喊了句:“土匪杀人啦!”
整条街瞬间乱作一团,摊贩百姓仓皇逃跑。
人流都朝着相反的方向跑,百姓实在太多,像浪潮一样,将这些军士冲挤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双方距离越拉越远。
陡然的变故并没有吓到云窈,她虽然担忧自己是不是骑马撞到了人,但小心谨慎惯了,在下马的时候就把星宝叫醒。
还没走到近前,星宝已从观世中看见那老者身子底下压着的长刀。
云窈便停下脚步不再上前。
假装老者的人并没能靠近他,只觉五脏六腑猛地一痛,他举着刀喷出一口血,随即整个人直挺挺的向后仰倒。
在不知情的外人眼中,就见到她分明什么也没做,反而刺杀她的人却倒在血泊中不知死活。
站在对面目睹了这一过程的魏思烟目瞪口呆。
场面太混乱,除了她,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那十几个贼人见没有刺杀成功,纷纷调转,朝她杀来。
几个百夫长边同他们缠斗,边扭头让她快跑。
云窈扯过缰绳翻身上马。
道路上此时行人都已经跑光了,家家户户房门紧闭。
有两个贼人脱离战圈,朝她追去。
云窈利用观世寻找逃跑路线,只往有茂密丛林的路跑。
她边跑边思索着对方的来路。
与她结仇的仇人虽多,但他们都远在京都,也不可能会知道她在蓟州。
既然不是他们,那还能有谁想要杀她?
云窈百思不得其解,自观世中,她看到魏思烟的马车也在逃跑,没有多管。
既然对方的目标是她,其他闲杂人等只要不主动招惹,想必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对方马速很快,眼看她骑马是逃不掉了,云窈干脆弃了马钻进丛林。
她在丛林里疾走,这里距离军营还有十几里路,走回去也费不了多长时间。
观世中,魏思烟的马车和追杀的人一前一后经过她方才停留的地方。
两个贼人看到路边的马,停了下来。
“马在这,人怎么不见了?”
另一个穿着褐色短打的贼人看向前路:“保不准是使诈想拖延咱们,再往前追!”
“好不容易蹲到他出军营,不能让人跑了!”
说着,两人一夹马腹,擦着她藏身的丛林,一路往前追去。
大概跑了几里路,两人察觉到不对劲。
“他弃了马,不可能跑这么快,我们追这么久都没见到人影,估计之前的想法错了,他定然藏身在方才不远的地方!”
“妈的!回头找!”
两人又回头,半路上,恰好碰上一辆马车。
此刻魏思烟正坐在马车里,想着那个云公子有没有逃离。
她皱起眉,没想到出来一趟,竟碰上这样的事。
云公子一个女儿家,怎么招惹了这样穷凶极恶的仇家?
也不知等她到了军营告诉慕王,还能不能来得及救她。
想到此,她扬声道:“钱叔,再快一点。”
车身速度刚刚加快,就听一阵马蹄声快速逼近。
钱叔的声音大声斥道:“什么人!胆敢冒犯……”
后面的话被一阵皮肉撕裂声打断,魏思烟看到车帘飞溅上一道深色液体。
极度惊骇之下,她张着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整个人缩进车厢的角落。
马车被逼停,长刀粗鲁的掀开车帘,两个贼人伸头进来,看见马车里只有一个面色发白的女人。
“不在里面。”
褐色短打的贼人目光阴戾,宛如实质般自上而下的刮过魏思烟,心道:难得看见个这么美的女人,可惜任务在身,不然怎么也要拖过来弄几下。
“那人会躲在哪?”另一个贼人的眼睛也是直勾勾的盯着魏思烟。
前者不再停留,转身就走。
“周围丛林茂密,只能循着踪迹仔细找找,咱们时间不多,以免他们收到消息过来援救。”
他走的干脆,另个贼人却迟迟不动,盯着魏思烟的目光淫邪,被前者拽了一把才不甘不愿的走了。
捡回一条小命,魏思烟瘫软的倚在车壁上,浑身发颤。
谁知,走在前头的褐色短打贼人突然又停了步:“等等,她好像是先前跟在‘慕王’身边的那个女子。”
是了,这行人把戴着跟慕霆渊极其相似面具的云窈,错认成了他。
自云窈他们出了军营开始,他们就一直跟在远处蹲守,自然也看见了魏思烟一直缠着她的事。
魏思烟还在擦眼泪,突然马车布帘又被掀起,竟是那两个贼人又回转。
褐色短打的贼人动作粗俗的将她扯了过去:“‘慕王’在哪里?”
魏思烟一怔,什么慕王?
“慕王殿下自然、自然是在军营里。”
“少给我装蒜!他刚刚明明就跟你待在一起,说!他藏到哪里去了?不说,老子就在这马车上把你办了!”
魏思烟听明白了,原来这群人是冲慕王来的,只是把云公子当成了慕王。
“我、我不知道,求求你们放过我。”
褐色短打的贼人阴恻恻的冷笑道:“想不到慕王堂堂一个三军统帅,竟是这样的贪生怕死之徒,为了活命,居然把自己的女人丢在这里迷惑我们。”
另一个贼人搓着手:“既然如此,咱们不用白不用。”
说着,就等不及开始解裤腰带。
褐色短打的贼人没阻止,阴冷的盯着魏思烟:“你若是不想被咱们兄弟两轮了,就乖乖说出‘慕王’的藏身之处。”
魏思烟想要往后躲,却被拽住脚踝,往他们身下拖去。
她哭着摇头,满眼绝望:“我真的不知道……”
可他们已经认定她跟慕王关系匪浅,根本不信,只当她是为了掩护慕王离开不肯说。
褐色短打的贼人也动了手,去撕她的衣衫。
魏思烟哭着挣扎,被当头扇了两巴掌。
就在她以为自己今日要受辱而死时,路边忽的蹿出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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