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并未回答人鱼皇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还记得我让你们修炼的巫诡之力吗？”
人鱼皇心底浮现出不妙的感觉。
可她还是不得不点头。
巫诡之力完全不适合人鱼族修炼。
既不会让她们提升实力，还要损耗自身寿元，来压制巫诡之力带来的反噬。
若不是之前的大祭司说，十二巫祖命令她们必须修炼这个，只有修炼巫诡之力才能保命。
她肯定不会同意让人鱼族修炼巫诡之力。
难道……
人鱼皇看向大祭司，“巫诡之力是引渡异域来者的关键？”
大祭司目露赞许，“可以这样说，知道你为何只能算半个异族吗？”
人鱼皇顿时反应过来，貌似她一直在跟着大祭司的节奏走。
大祭司问什么。
她回答什么。
而她心底的疑问，一个都没有解决。
就比如腾蛇的下落。
玉芝的生死为什么由凤倾染来决定？
还有异族魂灵上的诅咒为什么是赐福？
还有现在，她们明明在谈论如何引渡虚空来者，谈论巫诡之力。
大祭司却可以轻易换一个话题。
人鱼皇眼眸微垂，有种诡异的感觉，大祭司这一步步的行为，像极了驯化测试。
通过不断的提问，让她陷入她编织的观念里面。
人鱼皇心底升起警惕，面上满是好奇的问：“为什么我算半个异族？”
大祭司道：“异族只有魂灵是真实存在的，其余的一切都是虚假的，所以异族没有自己的躯体繁衍后代。”
“我们当然可以用魂灵交合，来繁衍，只是这个代价太大了。”
人鱼皇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有多大？”
她不想总是跟着大祭司的节奏走。
大祭司顿了顿，“我们需要付出一半魂灵才可以，异族的强大全由魂灵来支撑，极少有谁愿意这样做。”
“而且用魂灵繁衍，只有高阶异族可以做，若真是选择了这条路，就相当于削弱异族整体的力量。”
“所以异族繁衍，只能借助其它生灵的躯体，其中当属人族躯体最为合适。”
“异族借用人族躯壳繁衍的后代，潜力非常高，对于异族的发展很是有利。”
“但并非所有的人族躯壳都适合异族。”
“太过强大的躯壳，生出来的后代，没有异族魂灵，根本不会服从异族的命令，还会反噬异族。”
“太过弱小的躯壳，又无法承载异族魂灵的力量，不能用来繁衍。”
“只有合适的人族躯壳，才能繁衍出拥有异族魂灵的人，这一类异族，还能摆脱异族自带的诅咒，拥有自己的躯体。”
“只是可惜，这一类异族不具备再次繁衍的能力。”
人鱼皇听到这里，心底嗤笑。
她直接打断大祭司，询问道：“所以你们盯上这片虚空，是想将这里的人族，变成异族繁衍的工具？”
一连两次被打断，大祭司明显不高兴。
她盯着人鱼皇的眼神幽暗冰冷。
人鱼皇坦然对上大祭司的目光，她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她不害怕大祭司了。
人鱼皇又道：“大祭司，你还没说，我为什么只算半个异族呢？”
大祭司道：“你的魂灵不完整，你无法长期拥有同一具躯壳，这是异族诅咒导致。”
“可诅咒背后，往往会伴随一些特殊能力，比如我，可以天生预感到吉凶，然后本能避开。”
“你认识的腾蛇，只要他想，他可以轻易吞掉比自己弱小的魂灵，最后伪装成对方的样子，不被任何人发现。”
“而你却没有这项能力。”
大祭司说到这里，眼神里流露出遗憾之色。
人鱼族里面的异族，都只能算半个异族。
她们只能魂灵上诱诅咒，却没有得到诅咒背后赋予的能力。
“为什么我没有？”凡事总有个缘由，她会如此，肯定是有原因的。
大祭司道：“用来繁衍你的躯体存在问题。”
人鱼皇见大祭司的神情，突然不想追问下去了。
人鱼皇换了一个话题，“腾蛇去了哪里？”
大祭司道：“他替我引走了敌人，不然我的主魂是不会苏醒的，更无法引渡虚空来者。”
人鱼皇思绪飞转，腾蛇引走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令大祭司忌惮的人。
“玉芝算真正的异族，对吗？”
大祭司点头，“她与腾蛇的能力相似，她可以将自身魂灵附在其他生灵的魂灵上，且不被察觉。”
“所以凤倾染到底有没有杀死她。”
“只有玉芝自己知道，或许她正藏在凤倾染身边也不一定。”
大祭司的话，令人鱼皇心情复杂。
对于玉芝，她了解的竟不如大祭司多。
看来腾蛇始终在防备她！
那些话，不过是说着好听罢了。
更让她伤心的是玉芝竟然和腾蛇一起欺骗她。
玉芝明明是她一手带大的。
腾蛇只偶尔来看看玉芝而已。
最后她却成了那个外人。
真是可笑至极。
人鱼皇心底的情感在一点点消散。
她抬眸看向大祭司，“你又是谁？”
大祭司慢悠悠道：“我是异族大祭司乌幽，腾蛇夺舍真正的腾蛇前，按照你们这里叫法，他应该算是我的左护法。”
人鱼皇身体颤抖了几下，语气微沉，“他在取代腾蛇前，没有自己真正的身份吗？”
大祭司乌幽道：“过去很重要吗？又或者说身份很重要吗？对于异族来说，活着就是最重要的。”
人鱼皇盯着大祭司，很是认真，“你很强大，对吧，你和那位不朽域墨主相比，你们谁更强？”
若是这片虚空的最强者都无可奈何乌幽。
那她只能选择服从乌幽，归属于异族。
毕竟活着最重要。
乌幽双眸幽深，似是在回忆着什么，“在这片虚空，我杀不死他，并且我也不能出手杀他。”
人鱼皇思考着乌幽话里的深意。
很快，人鱼皇明确了一点，墨惊鸿身上有令乌幽忌惮的东西。
这片虚空也有令异族忌惮的东西。
人鱼皇感觉自己像是松了一口气。
人鱼皇怕乌幽察觉出异常，转移话题道：“巫诡之力为什么是引渡虚空来者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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