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些规则根本不可更改。”
“那些种族寻不到延续传承的办法后，就会盯上其它种族。”
“它们自己无法繁衍，就将希望寄托在其它种族身上。”
“而那些被其盯上的种族，若是实力强大，或许能避免灾祸，若是实力不济的，就只能沦为这些种族的器皿，直至消失。”
太虚越是说到最后，神情就越加严肃。
幻月道：“太虚，你的意思是说，异族或许是和鬼族一样的存在？”
“很有可能。”
幻月眸光锐利几分，“所以说异族来到这里，很可能是将我们都当成了器皿一样的东西？”
太虚道：“有这个可能。”
或许在单个生灵眼里，种族延续，与自己没有关系。
因为只要自己实力够强，就能活个无尽岁月。
这种情况下，根本无需延续。
自身的传承延续，只要自己活着，就是最好的延续。
无论是谁，都无法取代自己而存在。
但像这样活着的生灵，终究是少数。
大部分生灵还是需要群体的庇护。
自然而然就无法避免被族群影响，产生出更多的执念。
这个时候，种族的延续就会变成尤为重要。
若是异族真的和鬼族情况相似。
那么异族来到这方虚空的目的，极大可能就是为了种族的延续。
幻月脸色极其不好看，“太虚，我想起了玄门，他们曾经为了得到更多的玄门传人，就将无数人当成了器皿。”
“太虚，你说，玄门的创始者是不是就和异族有关？”
玄门和异族最大的区别。
一个是内忧。
一个是外患。
可本质上又没有什么区别。
异族和玄门都该消失！
“你们想找玄门报仇吗？”邪神不知何时来到了太虚和幻月中间。
邪神饶有兴味的看了看太虚，又看了看幻月。
根本体会不到什么叫做尴尬。
“嗯。”幻月应道。
“其实我也想找玄门报仇，你们要不要跟我合作？我非常靠谱！”邪神道。
幻月沉默无言。
太虚看向献祭大阵。
邪神不太乐意，“你们说句话啊？不看我是几个意思？”
幻月闪身到了云上原本坐的位置。
太虚则是到了云上身边，与云上交谈起来。
邪神：……
莫天乐呵呵道：“幻月道友，来陪我下一局。”
幻月抬手道：“好，前辈先请。”
邪神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多余。
邪神道：“不是，你们两个什么意思？与我合作让你们这么不屑一顾吗？”
幻月道：“不是不屑一顾，只是不合适。”
邪神的名声属实不算怎么好。
她在祁九那边听见了许多关于邪神的事。
完全摸不透邪神怎么想的。
行事风格是那种真真正正的随心所欲。
总之，几乎所有神都对邪神恨得咬牙启齿。
却又拿他没有办法。
与邪神合作这件事，也有神做过了。
最后那个神陷入了自我怀疑的状态，抑郁了好长一段时间。
幻月自认为没有神那么厉害。
那些神都镇不住的邪神。
她还是不要去冒险好了。
“神邪，你为什么要找幻月道友合作？”莫天问道。
“当然是看她顺眼，我能选择的合作者，必要条件就是我看上了。”
邪神刚说完，就察觉到一道不同的视线。
这道视线来自于太虚。
邪神完全不懂太虚的意思，只当对方是喜欢他的话。
邪神冲太虚挑了挑眉，“要是想快速报仇的话，就可以与我合作。”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算是世间最后一个拥有神职的神呢。”
莫天听到邪神的话，手顿住。
神职这个东西，如今再听起来，竟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当初他们不介意神职的到来，因为作为神，庇佑苍生本就是职责。
何须神职约束？
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会有人利用神职反过来算计诸神。
所以他们卸掉神职后，就不敢再去守护苍生。
只怕历史重演。
他们当初会多一层神职，就是被救的那群东西给算计了。
莫天露出讽刺的笑，落下一子。
过往的教训深刻。
他却不曾后悔自己的选择。
可现在的他已经变了。
他守护苍生的前提，是此次危机会威胁到众神的安危。
邪神曾经有句话说的很对。
升米恩，斗米仇。
诸神一直守护苍生。
竟是让许多生灵习以为常，将诸神的牺牲当成了理所当然，当成了诸神该有的责任。
诸神刚开始救苍生于苦难之时，能得到浩瀚的信仰之力。
后来，信仰之力慢慢减少。
苍生对诸神也是由感激，敬畏，变成了习以为常，最终颐指气使加抱怨。
抱怨诸神为什么要让他们陷入苦难？
指责诸神为什么不时时刻刻保护他们？
还想指使诸神去灭掉他们的敌人，或是他们感觉有威胁的存在。
神从被敬畏的存在。
成为了一个就该听从他们指挥的存在。
只要拒绝他们的要求。
他们就会忘记之前的好，开始谩骂诸神，侮辱诸神，甚至还想取而代之。
诸神再也没有办法得到信仰之力，只有天地间反馈的功德。
当然，也有一直感激和敬畏神的存在，但极其少。
且这样的存在，往往都会被群起而攻之。
神想要救这样的苍生。
但总是事与愿违。
诸神想救的，只占少数。
“莫天前辈，到你了。”幻月的声音打断了莫天的思绪。
关于诸神和逆神者的事情，她通过祁九的了解了很多。
所以神职这个东西，最好不要在神面前提及。
“我没事。”莫天收敛思绪，却有些心不在焉。
幻月看出来后，提议道：“莫天前辈，人鱼皇那边结束了，我们去看看阵法，棋局改日再继续。”
“好。”莫天起身去看阵法。
幻月到了太虚身边。
人鱼皇画完献祭大阵后，又变成了一副随时都要消散的样子。
她到了邪神面前，“尊者，我画完了，这个大阵就是献祭大阵，需要我为你讲解一下吗？”
“滚一边去！”邪神一拂袖，人鱼皇的灵魂飞远了。
同时，灵魂之力更弱。
若不是邪神定格了她的灵魂，此刻人鱼皇的灵魂就真的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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