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初逝,春光微露。
“王爷,已经入了冀州之地,再走两个时辰,便可抵达大秦国国都。”
马车之内,萧自在闻言,嗯了一声。
可他脸面之上,却无半点自在模样,眉宇之间夹杂着淡淡忧色。
一直以来,都是他负责大乾对北国的出使,如今来往已有七次。
第一次,女帝登基,为求南域一统,他出使当初北宣,结成了平等之约。
可十年不到,当他再次踏临北国境地之时,双方的地位,便变成了乾为兄,宣为弟的关系。
而后出使,北宣的地位一落再落,叔侄国...父子国......
南乾兵锋日盛,直逼的北宣割地赔款,俯首称臣。
可过了今日,双方将再次恢复同等的地位。
“唉!”
想到至此,他不由哀叹一声。
大乾百州,几十年攒起的地位优势。
竟被当今大秦,一战之后,重新拉回一个起跑线。
他不明白,只失一战,为何会逼得女帝,要他来求如今的大秦。
还叮嘱他不损国威的情况下,尽量满足大秦的条件。
他始终相信,北国兵马再凶猛,不过十几州之地,大乾兵峰一露锋芒,大秦必然不敢造次!
可他殊不知,春日已至,南域的瘟疫,已经到了一个岌岌可危的地步。
这不是兵马强壮,便可解决的。
尤其是,女帝在结合多方信息下,可以确定大秦对此疫有解决之法时。
她别无选择,只能如此。
正当萧自在胡思乱想之际。
车外,马蹄声顿时一滞。
负责护卫的战将惊呼道:
“王爷,之前我们走的官路不见了!”
萧自在闻言眉头一皱,不知晓其何意,翻开车帘,踩着马夫背跃下。
而当看见面前的景象时,他脸面顿时一怔,满脸愕然。
使团屡次进京的路,竟建了连排的硕大石屋,一望无边,颇为壮观。
他目光微转,不远处,一扇装潢十分威严的大门映入眼帘。
其上,赫然写着‘皇家青训灭乾预备营’几个大字。
看清门上字样后,萧自在脸上,霎时闪出惊愕。
这排排建筑,是何作用,自是不言而喻!
当他透过栅栏向内望去之时,竟看见小到八九岁的孩童,大到十七八的少年,分别为队,皆是高呼着什么。
再细细一听,顿时惊得他冷汗直冒。
“打过龙海,复克南域!”
“天下土地,皆为大秦所有!”
“犯大秦者,虽远必诛,不犯大秦但不臣服者,也诛!”
各队少年前方,几个面色涨红的教官,依旧在愤慨的吼着。
“你们是大秦的未来,南乾百州的百姓,仍旧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打过去,解救他们!”
说着,教官指向桌上,“看清这些华丽的丝绸,精美的瓷器,全部产于南乾,他们限制造出的数量,只供权贵使用,你们说,怎么办!”
孩童们闻言,皆是面色通红吼道:
“打过去,灭掉权贵,把一切美好的代价降下来,让天下百姓都由可享用!”
萧自在闻言,气的胡子都在颤抖。
此刻,他听的人都傻了。
自古以来,教育孩童无非尊师重道,要明白长幼有序。
可大秦,如今灌输给孩童的理念,完全是在培养一群战争狂魔。
“这群北人,竟是这么教育孩童的,可恶,可恨!”
“他们在培养强盗,恶棍!”
周遭。
一同前来的其余之人,也是瞠目结舌,满脸不可置信。
少年正是热血时,按照大秦此般教育,他们都不敢想日后南乾面对的,该是什么样恐怖的对手。
“今日见了秦帝,本使定要质问他一番!”
萧自在脸色发白,怒目圆睁,“如此滔天野心,难道他真以为,我大乾是惧他不成!”
“寻路,今日务必要抵达大秦国都!”
正当他咬牙切齿之际。
不料,远处营中,飞出一队少年铁骑。
少年们皆是胯下红鬃马,腰间抻着马槊,一身玄色战甲,只是没带盔胄。
几十骑眨眼飞驰而来,皆是轻笑着,看着面前南乾使团。
“嗨,你这南乾老狗,大老远便见你狂吠不止,怎的爷爷们来了,你却止住了!”
萧自在闻言,眼中闪过狠毒。
“常在,废了他!”
“诺!”
一旁虎将一脸冷冽,被一少年如此侮辱,也早已忍受不住。
“小狗儿,会使得马槊吗,来,朝爷爷心口扎!”
常在冷笑一声,旋即迈开虎步,向前移动。
他以守代攻,纵使杀了这少年,也可归于误杀。
发言少年依旧面色含笑,“你这蠢猪,好多的心思!”
他自是看出面前这战将,步伐明显以守为主,脸面依旧不惧。
含笑交谈间,手中马槊已顺势飞出!
常在原本冷笑的脸面,还未来的及转为惊愕。
顿时,一股剧烈的疼痛贯穿全身。
“啊!”
一股罡风从他右耳划过,直接将他耳朵带离了身体。
少年收回马槊,看着槊尖的红血,脸上闪过得意的笑。
“教官教的招就是好使,这些南乾狗,防御起来果真都是左步斜上前,右手按腰间。”
常在闻言,脸上流露浓郁的惊骇,就连疼痛都淡了几分。
刚才那一槊,若是少年愿意,自可直插他面门,夺他性命。
观这些少年淡定表情,此结果好似理所当然一般。
常在细细感受,旋即觉得这少年所学招式,似乎是为大乾量身打造一样。
此般说来,岂不是北秦邦谍已将大乾摸得透亮,就连军武招式都流传了出去。
可大乾此刻,却是对秦国一无所知。
想到至此,不知是疼痛,还是惊惧,他浑身冷汗止不住外流。
萧自在眼见常在落败,嘴角微微抽搐,脸上冷色更甚。
废物!
一个皇家侍卫,连个少年的攻势也防不住。
他望着面前这些少年,感受着他们手中马槊的寒芒,却是不敢再多言语一句。
正当此时。
远处。
又是一队玄色战骑,操着一面黑水龙旗,奔腾而来。
单是十几骑规模,却比少年们几十骑的阵势还要浩大。
战骑立定后,宇文成都瞥了一眼一旁少年们。
当即,少年们急忙纷纷下马行军礼。
“拜见宇文教官!”
宇文成都不曾回应,望向萧自在,淡淡道:
“可是乾使?”
萧自在闻言,眼见有人能管住这些狼崽子,眼神再次活了过来。
“正是!”
“将军,这些少年兵,将本使的副将耳朵捅掉了,你说该当如何!”
宇文成都微微回眸,面向少年们淡淡道:
“回去,一人二十军棍。”
少年们闻言,不敢反驳,急忙允诺一声,纷纷翻身上马急匆匆归营。
萧自在见状,怒不可遏指着离去的少年们,“大秦就是如此庇护凶犯的吗,这样的惩罚,太轻了!”
“我想你是误会了。”
宇文成都满脸淡漠神色,“本将罚他们,是因为未经调动,私自出营。”
说着,他冷眸微转,“至于你南乾人,莫说丢个耳朵。”
“死了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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