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收拾行李的时候看了一眼。”
“你有没有碰到这封信。”
小陶咬紧牙关,脑袋飞快运转,她要说碰了会怎么样?
会不会被程酥酥咬定她才是放信的凶手?
“没有!”小陶猛地抬起头,坚定摇头,“这封信没有信封,我看到了内容没有碰,你就抢走了,我也没有更换……我什么都没做,你还记恨我这件事,怕事情败露,今天找机会害我……”
“好,你没碰就好办了。”程酥酥不否认她刚才是引导了一下,但也得心虚的人才会受到影响,“领导,我请求警察介入,查一下这上面的指纹,这个季节天热,手指分泌汗液旺盛,而我呢,从没有碰过这信,如果是我的,一定有我的指纹,没有小陶的指纹。”
小陶一听警察,头皮紧了一下,她心里乱起来。
她看过什么电影,外国人找凶手的时候,就从左岸现场找什么指纹……说是证据。
她心里还有一丝侥幸,看向李参谋,“这不准的,不行,这怎么能确定这个能留下人的指纹!”
“放心小陶,如果纸上能留下指纹,自然碰过的都能留下,不会一个指纹也查不到的。”
李参谋深深地看了一眼程酥酥,确实机灵。
他轻轻咳嗽两声,“确实有这个技术,如果不是程酥酥写的,就没有她的指纹,报警吧。”
顾译国立刻从程酥酥身边躲开,将信放在桌子上,他庆幸刚才幸好没有乱捏破坏了证据。
也幸好,程酥酥没有碰。
李参谋发话。
“叫警察来拿,带着保鲜膜,别破坏上面的证据。”
小陶心提到了嗓子眼,手伸出去,就像是要去拿那封信一样。
顾译国寒声警告,“这是证据,你不要妄想乱来。”
小陶低着头,攥紧手,浑身都在发抖,嘴还很硬,“我乱来什么,我没说过假话,就是这信,我刚才太紧张忘记碰没碰了。”
“碰了最多碰一下,指纹提取的不会太多。”
“我……我不止拿了一下,我承认我翻看过了。”
“小陶,你怎么说辞一下就变了。这样谁能相信你。”
小陶眼神慌乱,不自信。
程酥酥知道,她已经主导了整个局面。
这种没有证据的对峙,最忌讳的就是不自信。
陈团长冷声呵斥,“你说实话,这信是不是伪造的,如果有一句假话,你会进监狱。”
小陶摇头,“不!我没有撒谎。就算指纹有我的又能代表什么,程老板的字迹不会错!”
小陶已经动摇了,这话不过是做最后的挣扎。
程酥酥越是不恐惧,就越是笃定有这项技术。
小陶也就越害怕暴露。
程酥酥用脚趾想,小陶她也是放信污蔑她的人。
所以上面肯定有她的指纹,不过更重要的一点。
这个年代刑侦不发达,好几个人拿过这封信,肯定提取不出来,她刚才头头是道不过是吓唬小陶。
这就叫啥,吃了没文化的亏!
程酥酥继续道,“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时间长一些,送去首都笔迹鉴定吧,钱我出。”
“笔迹鉴定?”陈团长看向李参谋,李参谋看向顾译国。
所有人都没有听说过还能做笔迹鉴定,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配合程酥酥演出。
程酥酥解释,“对方为了模仿我的笔迹,书写速度慢,力道,轻重,笔墨落笔不同。”
女人扯起唇,又把视线转移到小陶身上,笃定道,“而且我确定模仿我的人是左撇子,我只会用右手写字,所以不是我!”
一时间房间内寂静了。
李参谋皱着眉,“你怎么能够确定这是左撇子写的字?”
“刑侦笔迹鉴定有个烂大街的常识,正常人右手写字,落笔就是从左到右,左侧落笔重,纸张塌陷的厉害,左撇子喜欢从右落笔往左,相反。”
李参谋听明白了。
“倒也不用送去京都,这两张纸都很薄,把两张纸翻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警卫员拿了护士给的镊子,将两张纸翻到背面看笔迹力度。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两张纸张有相同的字,确实如同程酥酥说说,字迹看起来一样,可是从背面看纸张被笔尖压下的重力大小不一样,一个左边力度重,一个右边力度重!
相差迥异!
就连不认字的小陶,也看出来字的“凸起”是相反的!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目光空洞。
程酥酥摇摇头,“咱们不是专业人士,恐怕难以服众,对小陶不好,不如还是送到京都鉴定。”
“送到京都鉴定,费用巨大,如果确实不是我媳妇的笔迹,那就是小陶塞进去污蔑我媳妇的,到时候让她赔偿鉴定费,再去牛棚改造。”
程酥酥腿一重,是小陶跪着抱着了她的小腿。
小陶仰着脸,一脸乞求,“别,我根本承担不起。”
“小陶你怕什么。”
“我承认,信是我放的!”小陶一脸恐惧,低着头瑟缩着肩膀。
陈团长猛地站起来。
“你好大的胆子,污蔑女同志的名声,你自己都枉为女人!”
顾译国一把拎着小陶的衣领,把她从程酥酥身边扯开,毫不手软,但也没动手揍她。
“信是哪来的。”
小陶很害怕,“是……我找人模仿的,对不起。”
“你真的中了毒?别撒谎,刚才给你抽血了,什么都能化验出来。”
“没有……我,假装的。”
“你买通护士送你来特殊病房,让我媳妇在我领导面前身败名裂?”
“我不知道……这是意外,我不知道。”她不能说的,这是秘密!
“为什么害我媳妇,我媳妇哪里对不住你。”
“我……”小陶低着头,不敢看顾译国锐利的目光,她攥紧手。
她恨程酥酥。
她恨为什么都是农村人,一个生活在众星捧月,一个生活在泥潭里,曾经她多么炫耀自己有个当军官的未婚夫,现在就有多么恨程酥酥的“嘲笑”。
她承认她的恨是牵连到了程酥酥,可她又能对谁抒发恨意。
谁又能弥补她这么多年被骗钱骗感情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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