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黑脸顿时退后,像是要逃跑。我眼疾手快,唤出乾坤镜往它身上一照。顿时,这家伙发出了惨烈的叫喊,只是一个虚弱的魔鬼,没有多大能耐。
从天而降的是一个鹤发童颜之人,像极了青山派那个画像中的掌门。在他之后,赫然有大春等人。只是骷髅不见了,让我感到有些意外。
同时,刚才那个躺在地上抱着古兰的那个大春神色慌张。只见天空中那个鹤发童颜的老者甩了甩手中的拂尘,躺在地上的那一片人瞬间化成了黑气。
我顿时明白,这些都是假象。不得不说,这个魔鬼还是很厉害,假象我的天眼都看不穿。
只听到天空中老者悠悠说道:“二十碗面,给你们争取二十个月,这都是命数,倒也不错!”
一听这话,我心里顿时十万只草泥马奔腾,吃面跟这个有什么联系。在我恍惚之间,只见那个鹤发童颜的老者身后一群老道士。他们身上,似乎驮着一头巨大的山羊。
“羊是唯一能克制黑暗主宰的生物,依靠它镇压,我给你争取二十个月时间,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一切都是命数,等你回去看到姜宇告诉他,为师和师兄弟们没有怪他!”鹤发童颜的老者手轻轻一抬,我身上顿时一股无形的力量纵生,将我拖拉上去。
再看下面,那个黑脸变得十分狰狞。
“青山派老道,等我出来,我一定要找到你的魂,让你永无超生之日!”
“随你吧,贫道做自己应该做的,问心无愧!”老者威严,手中拂尘一挥,山羊瞬间落下,顿时黑暗空间消失。
同时消失的还有青山派那些人,我还记得消失之前掌门的笑容似是一种赞赏。
又回到了茫茫大漠,总感觉这一切来得太快,去的也太快,跟我没多大关系似的。回过头来,大春和一个穿着道袍的道士坐在一旁,静静地望着天空发呆。
那个道士我猜想应该是骷髅吧,怀着疑问我问了一下:“是骷髅吗?”
“叫我杨森谢谢!”道士微微颔首,倒还很有礼貌。听声音我便确认了他的身份,在他旁边的大春一脸哀伤的抬头望天,对我们之间的对话似乎一点兴趣都没有。
“大春,你在干嘛?”我探着脑袋凑上前问道。
大春坐在黄沙上,摇着头,泪光闪闪:“我孤独仰望,不让泪水流落,叫人看到了悲伤。请让我脆弱一会儿,让我目送她离开!”
他就像一个忧郁的诗人,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这是大春?这是大春能说出来的话?
我又看向杨森,有了肉身他的样子还是很普通的。一个看起来比较瘦的道士,身上的道袍看上去有些年头。不过他的脸很年轻,看上去二十多三十岁。
“你呢,你也在缅怀吗?”
“我没有,我只是哀悼我的孤独。师傅和师兄弟们都离去了,留下我一个人淹没在这黄沙中。我终于想起来我的任务,在这里看守魔鬼的窠巢。只是陪伴我的苍狼也走了,今后只剩我一个人!”
杨森语气中的悲伤不比大春的浅。我也是服了这两个家伙,弄得那落寞的样子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
“你们什么时候遇到青山派掌门人的啊?”我坐到他们中间,望着远远地太阳。
“你应该问大春,他比我知道的早!”杨森长叹了一口气,不愿继续说话。我看了大春一眼,他还沉浸在悲伤之中呢,我哪能问他,于是继续逮着杨森问道:“那观添元去哪了?是不是被青山派掌门给收拾咯?”
对于观添元,我心思比较复杂。毕竟这家伙跟我认识已经很久了,突如其来的变化叫我至今也未能缓过来。
“不知道,大概是跑了吧。掌门师伯力量残留的不多,不可能用在别人身上。好了,不多说了,沿着来时的路走吧。那个阵法是我所留,出去就是DH市!”
说完,杨森挥了挥手样子是在赶我们走。只是大春这副模样看样子是不会走的,我摇了摇头叹气道:“唉,再坐一会儿吧,这里的景色不错,休息休息也好。”
此时,我脑海中的那些记忆还需要我挖掘,我能感到它存在,但还需要我全神贯注回忆。眼下并不是良好的时机,作为一个善良的人,我总得等大春把他的悲伤送走吧。
“对了,忘了问了,古兰他们的魂灵呢?还有你们家小狼的!”我轻轻问道,谁知这一问来个男人都各自霸占我一条胳膊抱得紧紧的哭了起来。
“呜呜呜~”
他们的哭声越来越大,真是难为了我,两只耳朵同时灌进这难听的哭声。要是两个妹子我肯定不会介意的,关键是边上两个大老爷们,哭得声嘶力竭。
“你们两个能不能停下来,哭得我都心烦!”我无奈的喊了一声,结果是没有结果,他们该哭还是哭。
“掌门师伯将它们都送走了!”杨森好不容易开口说了句话,随即又哭了起来。
可怜的我忍受着两个狼叫一样的哭声,弄得我都要哭了,只是没有想哭的点。雨柔还在呢,我哭什么去!
我特意看了看时间,从上午十点一直哭到了十一点半。我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眼泪,尤其是大春,先前在岩洞里声音都喊哑了,怎的还能哭这么久。
强行忍耐了一个半小时,两人先后停下来,一路从嚎啕大哭减弱到大哭,到不间断抽搐的哭,到哽咽。
这是一条神奇的天路,我的耳朵都产生了轰鸣。即便他们哭完,我还有“意犹未尽”的感觉。
“哭完了?”
哽咽声渐渐地成了无声凝噎,我左右看了二人一眼。天空中日头高悬,气温有点热了。沙漠的干燥估计都缓和了不少,尼玛哭了那么久。
“嗯!”
杨森醒了口鼻涕,点了点头。
“你呢?缓过劲来没有?”我看了看大春问道。
大春转过头来,哎呀我去,那双眼睛红的跟鬼一样,差点没把我吓坏。我连连摸着胸口,“你咋的哭成这样了啊,还有你的眼泪鼻涕擦一擦,啧啧~”
我打开包,拿出毛巾在他脸上猛地一抹。
“我也要!”
杨森噘着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你没有,还剩一条是我自己的,才不给你!”
说是这么说,善良的我还不是给他了?
随后,我站了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大春,咱们该走了。大漠待的时间有点长了,该出去咯!”
“嗯,该走了,让我的悲伤先暂停吧!”大春还在那装作忧伤的诗人,我只想说,咱是那块料吗?猛地拍了拍他的后脑勺:“赶紧走吧,再不走天都黑了!”
其实我挺心急的,准备出了沙漠找个安静的地方找寻记忆呢!
“走吧走吧!”杨森抹了一把眼泪,催促我们。
“把你的悲伤藏起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祝福她有一个好的来生吧,赶紧走了!”我不耐烦的说了声,随后径直开动。
“等等我!”大春收拾了一下心情,立刻跟着我。
“沿着来时的路,我就不送你们了。这广阔的大漠,才是我的归属!”杨森冲我们挥了挥手,我点头道:“放心吧,路不难走!”
大漠烈日下,我们沿着原路返回,杨森没有送我们,四面八方都长一个样,我刚走几步就后悔了,正想着回头叫杨森送送我们,这时有一头小狼非常有灵性的走在前头。
我看到它,微微一笑:“杨森并不孤独,做伴的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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