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胃菜吃的有些久,要不是季秋裳的肚子适时地发出咕噜的声音,这饭大概能从桌上吃到床上。
分开的时候,她手软脚软的被人抱在怀里,眼里还闪着因为憋气莹出来的泪花。
傅时砚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将人安置在餐桌前,低沉着嗓音说道:“先吃饭。”
吃饱了才有力气。
季秋裳没听出这话里隐藏的含义,她实在饿得慌,好在饭菜没有冷,热腾腾的下肚子,人一下子又活了过来。
餐厅里暖黄色的灯光照出一方温馨的画面。
白日里在公司叱咤风云的傅总此刻坐在餐桌前,也不过就是个简简单单的人,过着再寻常不过的日子。
吃过饭,傅时砚主动揽下了收拾餐桌的活,将碗筷冲一冲,放进洗碗机。
季秋裳将餐桌擦干净,将新买的花给剪了根,插在了花瓶里。
屋子里顿时多了几分鲜活的春意。
按照往常休息的时间来算,这会儿还早,季秋裳泡了一壶茶放在了阳台前的小桌子上。
怕夜里睡不着,泡的很淡,只有浅浅的茶香,然后便拿了一本还没看过的书,躺在了她的懒人沙发上。
这种时候实在是太难得了。
季秋裳浅呷了一口茶,呼出一口气,感觉全身的骨头都松软了下来。
傅时砚坐在了另一边的沙发上,却是没有看书,只是靠在沙发上发呆。
时间在这一刻都慢了下来。
其实窗外已经看不到什么东西了,黑漆漆的,也没什么风景可言,但坐在这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放松。
季秋裳放下书,趴在茶几上,仔仔细细地看着身旁的人。
“傅时砚,我问你一个问题啊,你是真的打算跟我过一辈子了吗?”
一辈子的时间太长,没有谁能确定将来的事情,也没有谁能保证这一辈子都只跟一个人过。
可傅时砚说过,他不会离婚,也从来没有打算过离婚。
换个角度想,是不是就可以理解为,这是他未来的打算,一辈子的打算。
傅时砚转过头,眨了眨眼睛,原本空荡荡的眼神里映出对面的人。
“傅太太,我以为这个问题,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季秋裳手指蜷缩了一下,话是这么讲没问题,可是到现在他们都还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她倒不是有多热衷于这种事情,只是疑惑,傅时砚每天跟她睡在一张被窝里就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对方行不行这个问题,那天在马场她已经体验过了,身体肯定是没毛病的。
但迟迟不进行到最后一步,就有那么点奇怪的感觉。
有一点得承认,她有些眼馋傅时砚的身子。
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坚持的,工作这么忙,还能抽出时间在开会的时候健身,腹部线条分明,肌肉不是很夸张,但却很明显。
只是每次上床还没能等到对方,就已经先睡着了,所以总来不及感受一下是什么样的手感。
季秋裳脑子里闪过无数带着颜色的画面,最后只是抬起眸子,眼神无辜地看着他:“那……为什么……”
问题太过羞耻,就算心里万马奔腾,可真的到嘴边了,却是问不出来。
按理说,自己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这话怎么就这么难以启齿呢?
傅时砚在这种目光下表情逐渐变的幽深起来,他站起身,绕过茶几,弯腰将人轻轻松松地打横抱起。
季秋裳下意识地将手扣住对方的脖子,将人给抱住。
“你干什么?”
傅时砚:“天冷了,我觉得两个人一起洗澡,会比较暖和一点。”
季秋裳霎时间脸红成了一片。
这间公寓的浴室不是很大,平常一个人洗刚刚好,挤进来两个人就显得有些局促了。
傅时砚将人放着坐在了水池台子上,顺手打开了淋浴。
哗啦啦的水声顿时响起,溅起一片水花。
屋子里开着地暖,下班回家之后,他们就脱了外面的衣服,只留下贴身的打底衫,薄薄的一层,扯开压根一点都不费事。
傅时砚的手落在她衣服的下摆,缓缓地往上推。
季秋裳心跳快的很,她一把按住对方的手,结结巴巴道:“我……我自己来。”
哪怕是想的再多,可真的到实际操作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紧张,手脚局促地好像都不是自己的。
季秋裳在对方的注视下身体都在发烫,她一把摁住人的肩膀,将人转过去,小声道:“你别看。”
傅时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过身,抬手一颗一颗地解开了身上衬衣的纽扣。
比起季秋裳那磨磨蹭蹭的速度,傅时砚显然要快的多,衬衣之下是非常惹眼的身材,毫无一丝赘肉。
流畅的线条从肩背往下,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很是漂亮。
季秋裳停下动作,指尖触摸到对方的肩背,忍不住摩挲了两下。
下一刻,她还未回神,人就已经落在了淋浴下,腰间箍着一只大掌。
温热的水流从头顶落下很快将头发给打湿,顺着脸颊往下,一路走过脖子,随后没入衣间。
薄薄的一层打底衫被热水给浸透了,勾勒出令人遐想的曼妙身材,凹凸有致,爱不释手。
季秋裳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呼吸一瞬间就乱了。
傅时砚浅浅地亲了一口,随后一下接着一下,直到吞没对方所有的呼吸。
热水氤氲里,他沉着声低低地问道:“可以吗?”
季秋裳没有回答,只是抱着对方的脖子,贴了上去。
接下来一切便是一发不可收拾,低低的呜咽声隔着浴室的门传出来,水流声响了很久才停下。
季秋裳被一条宽大的浴巾裹着从里面被抱出来,放在了床上。
傅时砚只是半身围着一条浴巾,先是用毛巾将她头发上的水吸干,然后拿过吹风机坐在床边仔仔细细地吹着。
季秋裳眼皮很沉,腿软脚软,脑袋搁在对方的腿上,只觉得手指都抬不起来,露在浴巾外的肩膀上隐约透露出斑斑点点的红色印记,看着有些吓人。
傅时砚的神情似乎还带着一些懊恼。
“是我的错。”
第一次在这样的地方,实在是难为人。
手指穿过浓密的发间,直到完全吹干了,这才将吹风机收起来,然后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睡衣,扶着人穿上。
季秋裳真的是太困,也太累,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会是这种感觉。
傅时砚哄着人:“先把衣服穿上,我再给你上点药。”
提到上药,季秋裳清醒了几分,她立马就想到了马场那次,那磨人的上药过程,这次地方也不一样,她是万分不情愿的。
“不用了,没事。”
傅时砚:“还疼吗?”
季秋裳转头将脑袋埋在人的肩膀上,藏起不知所措的表情,闷着声说道:“也没那么疼。”
傅时砚看着人耳尖绯红的样子,眼神乱了一瞬,随即克制地哄着人睡下了。
“要不要喝点水再睡,刚才叫的……”
话没说完就被季秋裳给捂住了嘴巴,她有气无力地怒道:“闭嘴,不准说,我睡了。”
说完将脑袋埋进被窝,转身对着人,不想再理他。
傅时砚低低地笑了一声,擦干头发,穿上睡衣,贴着人睡下,长臂一展,便将人给搂进了怀里。
只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我刚才没戴……”
季秋裳实在是没办法交流这个问题,她一把捂住人的嘴:“我同意的,你别再说了。”
当时那个情景,别说傅时砚,她自己都停不下来,浴室里又没有准备,算算日子,还在安全期,应该没什么问题。
再说,那些子孙后代都顺着水流进了下水道,总不能真的这么厉害,一发就中。
傅时砚的表情还是懊恼的。
他不反对有孩子,但这个时期显然不合适,且不说两个人都是初尝禁果,正是需要二人世界的时候,更何况季秋裳的事业才刚刚起步。
他不希望因为孩子牵绊住对方的发展。
季秋裳猜到他的心思,又转过身,将自己埋在对方的怀里,伸手抱着人的腰。
她实在是困极了。
“你别担心,就算有了……也没什么。”
她其实很喜欢孩子,如果真的能一发就中,那说明她们有缘分。
这事儿怪不了对方。
傅时砚拍着对方的后背,很快跟着她一起沉沉地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疲惫感后知后觉地涌上心头,从床上下来的时候,她就差跪下去了,双腿酸软的好像不是自己的。
有些画面涌上心头,就格外的令人面红耳赤。
虽然昨天说了不疼,但总归有些难受。
傅时砚推门进来,他已经穿戴整齐,又是那副禁欲矜持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昨晚在浴室里那放肆的姿态。
“难受?”
季秋裳坐在床边,眼巴巴地看着他:“腿酸。”
傅时砚:“站着总归是难受的,下次不这样了。”
季秋裳总觉得这个话题太羞耻,不想跟他讨论。
“帮我拿一下衣服。”
傅时砚:“难受,今天就别去公司了,给你请假。”
季秋裳:“不要,我在公司又不走路,只是坐着,明天要出差的话,我还有些东西没收尾。”
傅时砚:“我来做就行。”
季秋裳:“哪有这个道理,又不是残废了,因为这个请假,不不不,我要去上班。”
傅时砚跟季秋裳大眼瞪小眼,看了半晌,最终败下阵来。
“那让司机送你到停车场。”
从停车场直接进电梯,会方便很多。
季秋裳:“那你怎么办?”
傅时砚:“我从路口下来,走过去。”
季秋裳没矫情,她是真的没什么力气,某些地方还肿着,不是逞能的时候。
好在公司的人体工学椅非常舒服,上面还多了一层软绵的垫子,不用问也知道是谁让加的。
中午的饭是秦子沐亲自送打包送到楼上的。
秘书部的人看到还暗中调侃了一番,只有知道真相的骆十周痛心疾首,傅总到底想干什么!!!
已经不打算掩人耳目了吗?
实在心累。
季秋裳歇过一天,就已经没什么事了。
圣诞节那天,一早她就推着行李跟着傅时砚一起出差。
总办同行的除了秦子沐,还有秘书部的另一个人,叫夏曼。
剩下的都是别的部门的。
到机场集合的时候才发现,好些时候没有见到的孟娇也在。
孟娇升职了,成了销售部的主管,算是这次出差,算是谈判的主力军。
季秋裳很喜欢孟娇,这姑娘性子大大咧咧的,跟她很合得来,之前还帮过她,一见面,两个人就凑到了一起,说着话。
孟娇挽着她的胳膊,笑的特别开心:“我还没恭喜你呢,你这实力,可真是绝了。”
季秋裳嘘了一声:“低调,低调,运气好。”
事实的真相得藏在肚子里。
孟娇:“前段时间在忙,不然我早约你出来搓一顿了。”
季秋裳:“我也是,你不知道,总办比之前的岗位忙多了,每天天昏地暗的,别说是出去吃饭,我在家吃饭的机会都不多。”
两个人叽叽喳喳,像是聊不完的话题一样,上了飞机也坐在了一块儿。
因为跟着傅时砚一起走的,定的商务舱,座位很宽敞,但是傅总身边的位置,除了秦子沐,没人敢凑上去。
傅时砚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座位上,两个人不知道聊到了什么,眉开眼笑的。
他皱了皱眉头,伸手问秦子沐拿了笔记本。
秦子沐看了一眼季秋裳,又看了看傅总,忍不住感慨,这哪里还是当初那个冷情冷性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跟工作黏在一起的老板。
转头的时候,秦子沐余光里突然瞥见了一点可疑的痕迹,他不着痕迹地看了几眼,愣住。
白色的衬衫挡不住脖子边缘那点紫红色的印记。
那分明是颇为狂野的吻痕。
秦子沐按捺下心里的震惊,季助理看起来文文静静的,竟然是这样的……
就在这个时候,因为机舱里有些热,季秋裳解开了脖子里的围巾放在一旁,侧过头的时候,露出脖子上更为夸张的痕迹。
孟娇一眼瞧过去,下意识的问道:“你脖子怎么了……”
话音刚落,她就意识到这是什么东西,一下子闭上了嘴巴。
季秋裳眼疾手快地捂住脖子,下意识地看向傅时砚所在的方向,所幸还记得这会是在飞机上,只是扫过一眼,又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脸却是不知不觉地红了。
都怪傅时砚,昨晚上说是不能折腾,那就讨要利息,偏偏在这么明显的地方。
一开始有围巾遮挡着,倒是什么都看不见,这下好了。
孟娇在一旁偷笑,凑过去小声道:“秋秋,你这吃的也太好了。”
季秋裳涨红了脸,脸皮还没厚到这种可以公开讨论的程度,只是尴尬地笑了笑,又把围巾给绕上,任凭再热也不拿掉了。
傅时砚唇角无声地勾起。
围观了全程的秦子沐,一下子就饱了。
这种不能分享的痛苦,谁懂?
为了不自己承受这种单身暴击,他打开了微信点开了骆十周的聊天框。
——傅总和季助理真的太好嗑了。
骆十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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