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十几分钟,斯见微再度询问:
“你这几年摸过别人的腹肌吗?我的还在呢,你要不要试试?”
阮流苏将手机收起来,咬着嘴唇依然不回复。
就在斯见微准备第四次骚扰她的时候,阮流苏突然开口问梁格:
“梁主任,您熟悉公司的章程制度吗?”
“怎么了?”梁格打着方向盘在山路里颠簸,路上确实有些不好走。
阮流苏回答他:
“怎么举报同事的骚扰?需要什么证据?”
“聊天记录发给我就行。”梁格脸色突然严肃起来:
“阮工,要是工作上有人骚扰你,或者有这个趋势,一定要及时告诉我,我绝不姑息。我们部门虽然男女比例失调,女性员工占比很少,但绝对不搞包庇,还有性别歧视这一套。我提倡青年男女勇敢追爱,不反对办公室恋情,也尊重女员工,但如果有男同事,或者其他部门的男同事骚扰你,你尽管讲,我管不了,还有苏黎,路聿青!”
梁格是北方汉子,说话做事都自带一股侠气,阮流苏本来只是想给斯见微一个警告。
梁格这么义正言辞地一说,她特别感动。
唐闻洲也立刻正经起来:
“谁骚扰你,你告诉我,我揍他去!”
阮流苏赶紧摇头:
“我刚才就是看今天热搜,说女员工进公司玩破冰游戏后,被上司性骚扰了,才问问的。”
她说完瞪了眼后视镜,镜子里斯见微正在看她,脸色特别不好,瞄了她几眼后又冷哼一声,闭目养神。
-
风电场办公楼就在山脚下。
快到办公楼的时候,车轮碾过的水泥路明显好了很多。
斯见微提前打过电话,又出示出入证,门卫放行的十分顺利。
梁格都觉得幸运:
“难道是有两位美女坐镇,才能进来的这么顺利?”
“以前来调研,会不放行吗?”于昕眠好奇地问。
“有时候会遇到村民堵路要钱。”梁格解释:
“这片风场山下有个村子,都是靠大山吃饭的人,有些人觉得造风机,开路,开山是破坏了他们的生存环境,自然而然会害怕有外来人进去。”
梁格话锋一转:“当然,还有些无赖。”
“纯粹是要钱的。”唐闻洲接话。
梁格笑着问他:“你怎么知道?”
“我本科在水电厂实习过,那个抽水蓄能水电站建在深山里,员工倒班,上四休三,每周进山出山的时候都要被一些流氓堵着要钱。”
唐闻洲回忆:“有些野蛮的还会直接砸车,只能先给钱,装了监控后好了些,但有时候监控被砸烂了,还挺危险的。”
于昕眠一直在搞研究,没上过班,专业和电力行业差距大,她不清楚水电站,风电站里工人的工作状态,只觉得不可思议:
“上四休三?是四天都要呆在山里吗?”
阮流苏跟她解释:
“对,有时还要倒晚班,风场里的工程师和工人也是一样,甚至时间更长,我听说有上十休五的,也有上半个月在连续休六或者七的,不过遇上大检或者小检,倒霉的就得连着工作了,核电站,火电站工作模式也大同小异。”
于昕眠看着窗外茂密的树林感慨:
“要是让我来体验生活,旅游,我倒是能接受住十天半个月,把这里当世外桃源享受。如果是半个月一个月待在这里工作,我恐怕要疯掉了。”
她长期在城市见万家灯火,却没想过基层电力行业工作者是这样常年驻守的。
一时间车上几人都没怎么说话,有些敬意,或许无法用言语表达。
-
越野车拐进停车场,下车前,斯见微又交代工作:
“这次能请到三位风电场总工程师机会不易,我们先和他们沟通近五年来风机和风场遇到的主要问题,深度探索业主需求,然后在安全巡视员的陪同下参观监控室,了解所需参数。下午两点,路聿青会带算法,还有嵌入式工程师和我们会和,到时你们先回去,我和路聿青还有其他事情。”
风电场部分网络对接大电网,整个风场的网络协议都是保密的,在连接5G做物联网的情况下,顺利合法地把需要的数据接出来,合同上还有很多细节要抠。
“余后几天,梁格会带你们和运维工程师在山上踏勘调研。”斯见微停下下,叮嘱他们:
“注意安全,下午过后,我就不能陪你们了。”
他看着阮流苏,又问了一遍:
“记住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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