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见骆青钰坐在自己身边,那眼神可没有离开过厨房。
他故意轻咳一声,将骆青钰的注意力拉回。
“小骆啊。”
“哎~师父你说。”骆青钰态度恭顺,随梅年雪叫一声师父。
“你不是我弟子,不用叫我师父。”温言拒绝道,“叫我一声温叔就行。”
骆青钰:“好的,温叔。”
温言倒是没想到,骆家的孩子,还能有这么谦卑的时候。
“你做什么工作的?”
“律师。”
“哦,我女儿也是律师。”温言说到温怡,眉毛微微上扬,倒茶的动作也轻快几分。
“我知道,年雪和我说过。”
骆青钰知道梅年雪这一路的担心,虽然没有看到温怡的身影,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回来,他并不打算隐瞒什么。
“温怡是我团队的。”
“哦,那你是合伙人了。”温言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世界这么小。
温言知道这合伙人凭的是实力,不是背景身家,“这么年轻当上合伙人倒是不错。”
温言由衷地看好骆青钰,不过在意识到这顿饭的目后,他话锋一转,骄傲道:“年雪也是很优秀的,最年轻的副研究员,文章也发表了不少。”
“我想着让他当我助手,以后就在学校教书,每年有个寒暑假,还能休息一下。”
骆青钰安静的听着,一副对梅年雪的事情很感兴趣的样子。
“结果,她不愿意。”温言说到这件事就笑了,这孩子真是傻,什么路不好走,就偏要去走什么路,“你猜她怎么说?”
“怎么说?”骆青钰回应。
“她说,怕误人子弟,她能挖能修,就是没办法站上讲台讲课。”
骆青钰想到她面对陌生人时,总是习惯性地低头,“可能还是胆子小了些。”
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她是不会主动和陌生人说话的。
就连黄金的事情,别看梅年雪那么勇。
他到时,她的脸都红得不行。
她并不是个外向的人,但又不得不逼着自己外向。
这也不是她的错,她从小的生存环境在那,能身心健康的长大,就不容易了。
她也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逼着自己成长,才走到今天的。
“是。”短短几句对话,温言已看清骆青钰,不说他对年雪多有感情吧,至少年长些,能带着点年雪,不至于孩子以后的生活吃太多苦。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是个有能力的人,年雪跟着他,不会吃苦。
“不过,好在她勤勉,又爱看书学习,心又静,技术不错,搞学术研究也挺厉害。”
骆青钰赞同的点点头,“嗯。”
之前,骆青钰还好奇,梅年雪除了上班、买生活必需品,几乎不出门,不会多花一分钱的人,每天在家干什么?
后来,他出差一段时间回家。
必定会在家里的岛台、餐桌、茶几、书桌、阳台......甚至是马桶的抽水盖上,看到各种类型的书。
即使不在家,看到书,也能知道她的活动轨迹。
想来,她是无时无刻都在看书。
知道他回家之后,那些书很快又整整齐齐地摆到书房书架上了。
“我知道你骆家地位,不过你都能在外面发展,我希望年雪也能一直做她自己喜欢的事情。”
“不管是做文物修复师也好,做一个文物保护传播者也好,只要是她喜欢的,我都希望你不要拘着她。”
骆青钰并没有立即做出保证,梅年雪才26岁,她当然会有很多的选择和无限的可能。
但是骆家,就最近黄金的事情。
骆青钰不敢做出保证,甚至他都不能保证自己会一辈子当律师。
虽然有祖传制度,但爷爷不是那守旧的人。
不管是爷爷还是爸爸,骆家几代人的心血必定是要稳住的。
哥哥差些魄力,而嫂子太过胆怯,当立不立。
“温叔......”骆青钰抿唇开口,“我能保证的是骆家没有人逼迫她做不愿意做的事情,但是年雪她心软......”
骆青钰未说完的话,温言也明白。
年雪这孩子太懂事了啊,谁都能考虑周全,唯独她自己,总是不考虑自己。
“罢了,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温言拍拍大腿,“她的人生,总该是她自己抉择。”
“这茶有些淡了,我换一换。”温言准备起身去换茶。
骆青钰先他一步,“我来。”
他端着茶盘向厨房而去,就见梅年雪正端着个小碗在喝汤。
那脸上的满足、幸福,是那么的灿烂。
“要换茶吗?”梅年雪放下碗,自然地接过骆青玉手里的茶盘,“我来给师父泡吧,你去陪师父说话。”
见骆青钰走开,师母方良才赞赏道:“这孩子眼里有活儿,挺好。”
“嗯。”梅年雪挽起衣袖,冲洗杯具,“家里的活我们基本都是一起做的。”
“像早上,他起得早,就把衣服洗了,我走的时候放烘干机里,晚上我做饭,他就整理衣服。”
“难得。”方良是妇产科医生,医生嘛,听到不少妻子对丈夫的抱怨,男方能主动做些家务活,这已经超过很多男人了。
“两个人生活,总是要相互扶持的,你做一点,他做一点,这日子不就过下来了。”
“知道了师母。”梅年雪笑容甜甜,声音也软软的。
师父师母,两个人都忙,但是很少吃学校或者单位的食堂。
一般都是师父下课骑自行车去菜市场买菜,回家煮好米饭,师母回来烧菜。
他们这么过了几十年,一直恩爱,相敬如宾。
日子平平淡淡,没有吵吵闹闹,她也挺羡慕的。
“真乖。”方良见她乖巧模样,不免伸手理理她的长发
理着理着倒愁起来了,“也不知道温怡有没有男朋友?前几天我给她介绍了医院里的医生,闻人上工,她推脱说没时间。”
“闻人医生家世代为医,那闻人医生长得也标志,做事勤勉,为人赤诚。有我和你师父在,她嫁到这样的人家,日子也好过。”
方良说着说着,心里低落。
梅年雪安慰她,“师母,温怡是律师,没有走你和师父的路,你们开心,也该知道她不容易。”
“温怡刚进入工作,肯定是以工作为重的,你再等等。”
“是啊。”方良轻叹一声,她当初是知道医生苦,知道文物修复师累,才不想温怡走他们两口子的老路。
谁成想,她选了律师。
“昨晚打电话告诉她,说你今天要带着老公过来吃饭,问她回不回来?她说看情况,她还在加班。”
律师的工作更苦、更累、更费脑子,做母亲的,哪有不心疼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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