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等着骆行川的情况好点了,他就能回港南继续治疗。
多乐的检查报告还没有出来,这样大剂量的联合使用药物,也不是办法,得到医疗条件更好的医院去才行。
梅年雪提议,“妈妈,多乐反复发烧,要不我先带着他回港南吧。”
陈佳敏都不用想,就点头答应了。
“是啊,这里的医疗条件有限,老高接我和你们爸爸的时候也说了这些。”
“等多乐这烧退了,就安排飞机回去吧。”
回港南,自家的地方,什么都方便。
“那我去和青钰联系。”梅年雪拿了手机出病房。
在没有爸爸和爷爷的情况下,骆青钰都能调动隔得这么远的老高。
虽然不知道老高的身份,但是今天多乐查房之后,医院院长都亲自过来看过。
院长对老高的恭敬态度,可不比老高对她的态度低多少。
所以,老高在岩城的社会地位不会低。
骆青钰能让老高来当司机、跑腿,就说明他不参与骆氏的经营,但他手里握着不少骆家的资源。
安排个飞机接送和对接的医院,骆青钰肯定能做主。
梅年雪一看时间,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年雪。”
电话接通,传来骆青钰语调平平的声音,却不难听出其中的丝丝愉悦。
“那个,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我决定先带多乐回港南治疗。”
“多乐现在发烧的原因查不到,抗病毒和抗感染的药物都在输,咳得小便都控制不住了。”
“医生也说他们这里检测设备有限,病原结果还要等两天。”
“我就想你尽快安排飞机,先把我和多乐送回去,到港南的医院治疗。”
“好,你等等。”骆青钰嘴上应着,脑海里已经有了计划,“我安排好告诉你。”
“嗯,那我挂了啊。”梅年雪说完事情就想挂电话。
“等等。”骆青钰喊住她,“你怎么样?那边冷不冷?有没有不舒服?”
梅年雪听着他因着急而快了不少的语速,心中暖暖。
“我挺好的,医院有供暖系统,不冷,没有不舒服。”
“好,我在机场等你。”
“嗯。”
挂断电话,梅年雪又去找了儿科的值班医生。
科室的医生早就接到院长的指示,对方有什么要求,都配合。
一听说他们要转走,医生也是很爽快的答应。
“后续的手续怎么弄呢?”医生问清楚这些,方便把资料准备好。
“我先把孩子带回去,孩子的爷爷奶奶都在这里,他们会处理。”
“好的,明白。”
梅年雪离开医生办公室,她当然也知道事情这么顺利,肯定是和老高有关系。
她回到病房,多乐已经醒了。
郑瑶和陈佳敏正在给他换衣服,把湿掉的头发吹干,以免受凉。
“妈妈,嫂子,我和青钰说了。”梅年雪将结果告诉两人,“他安排好后给我打电话,医生那里我也说了。”
梅年雪刚说完,值夜班的医生就过来了。
他哄着多乐,给他做了检查,最后留下一根体温计,再测测多乐的体温,才告诉三人。
“小朋友现在烧退了,但是反复发烧是常态,至少前七天是这样,只是发烧间隔的时间会长一点。”
“饮食上清淡易消化,途中不要受凉了,到了更好的医院,接受更好的治疗,都会慢慢好的。”
梅年雪感激,“好的,谢谢医生。”
医生礼貌微笑着点头,而后离开了抢救室。
“我一会儿和行川说一声,我与年雪多乐一起回去。”郑瑶说出她的想法。
陈佳敏附和,“你安心照顾好你生的,我生的啊,他爸爸会照顾。”
老公和儿子,怎么选嘛,当然是看情况了。
“行川左右也不过晚三四天,现在过了危险期,他就得靠边站了。”
陈佳敏叮嘱郑瑶,“过去忙不过来,就请多乐的外公、外婆帮忙照看一下,你们两个都有工作,年假结束都得回归自己的岗位。”
“知道了,妈妈。”郑瑶是这么应下了。
但是老公骆行川现在的情况,她想要继续上班,恐怕不现实。
至少,在骆行川能完全自理、适应义肢之前,她是没有办法上班的。
事情敲定,郑瑶在飞机来之前,去把酒店的行李都收拾好。
只是,当郑瑶去和骆行川告别。
骆行川知道郑瑶要先和梅年雪一起带着多乐回去,他就不同意了。
他执意要郑瑶在这边陪着他。
“行川,那是多乐啊,我们的儿子,他现在还发着烧呢,我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回去呢?”
郑瑶不理解,为什么一向都好说话的骆行川,现在竟然吃起了儿子的醋。
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就不是她能理解的了。
“我不管,你说过的,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在我身边,我现在就不同意你走。”
一边坐着的骆知礼,默默地看着小夫妻俩。
今天,他就觉得儿子的反应有点太过于反常,寻常截肢的人,怎么会这么平静地就接受自己身体上突然的缺失。
此刻,看着不讲道理、执拗的儿子,他才明白。
哪里是他接受了,他还是他。
失去一条腿,成了他的死金牌,躲避了父母的责备,卸下了他身为骆家长子的责任。
他失去一条腿,也心安理得地丢掉他认为的枷锁。
但是,郑瑶不一样。
那是他心爱的妻子,一听说对方要离开,他就不愿意了。
即使离开的理由是他们的儿子,也是不可以的。
在他的心里,离开就意味着嫌弃、抛弃。
他可以容忍自己截肢,但是不允许妻子放截肢的他一个人在这里。
“不管你同不同意,现在重要的是多乐。”
郑瑶去意已决,但也不想行川难过,语气还算有耐心地哄着他。
“多乐他还发着烧,这边检查设备有限,根本查不出原因,就没有办法对症下药。”
“可是,我都已经没有一条腿了。”
“没有一条腿,怪我吗?”
郑瑶的怒火来得突然,她也顾不上那么多。
“是我让你去滑雪的吗?”
“我在医院照顾生病的儿子,你做父亲的,你跑去滑雪,你觉得你对吗?”
“别说对我和多乐负责,你都没有对你自己的生命负责。”
“骆行川,你是个成年人,你是孩子的父亲。”
“就算你现在很难受,心里煎熬,你脑子是好的,你是清醒的,你该知道,轻重缓急。”
“你现在是觉得我截肢了,成了你的累赘?”骆行川梗着脖子质问郑瑶,“是吗?”
他额头的青筋暴起,面色绯红。
“你爱怎么想怎么想”郑瑶耐心用尽,她也很累了。
“我现在得照顾多乐,我是她妈妈,年雪只是他的小婶婶,她没有义务,没日没夜的帮我照顾多乐。”
郑瑶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病房。
“郑瑶!你回来,不准走!”骆行川哑着嗓子嘶吼。
“郑瑶!”
骆行川抓着病床的围栏就要坐起来,可是他刚一使劲,全身就剧烈的疼痛起来。
他只得愤然躺回病床上,眼睁睁看着郑瑶走掉。
“瑶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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