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加特面无表情道:“陛下和太子殿下吩咐了,但凡是怂恿王爷行恶之人,全都要捉回去按大明律法处置。”
“代王殿下身为皇子,应当争做一位贤王才是。”
“这是皇明家训,上面写明了王爷犯律该如何处置,请王爷务必要日日诵读才是。”
齐加特双手奉上,将皇明家训放在了代王的面前,然后冷眼扫过王府家奴和护卫再次警告道。
“陛下有令,从今凡同王欺民者,皆杀无赦。”
皇帝确实舍不得动自己儿子,但是他舍得动怂恿儿子的人啊,所以今后如何行事都掂量着吧?
秦藩、晋藩、燕藩、周藩……等都陆陆续续收到了这本表面是老爹,实际上是大哥编的皇明家训,不得不说震慑力还是有一些的。
最起码鲁王短时间不敢炼丹,代王短时间不敢上街欺民,其余诸王都多多少少地收敛了些自己的毛病。
全都收敛是不可能的,毕竟混世魔王不是同一天长成,更加不可能一夜之间全都改好。
其中朱棣不过只看了一眼,便不屑地把这玩意儿丢给了下人。
“本王有王妃看着,根本没机会干这些个混账事,爹和大哥也太多虑了,他们还不了解本王吗?”
随从抱着王爷丢来的家训,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是啊。
他们都知道,燕王殿下随了陛下,能被看破管住嘛。
别的王爷小老婆玩不停,就他们王爷后院空空如也,前些日子宠幸了个婢女还几天没敢回王府呢。
嗯,宫里的担忧,确实多虑了些。
在京的皇子们就惨了,个个每天被皇帝爹爹和太子哥哥耳提面命地教育,以后要如何当个贤王。
特别是上街打马乱拿东西的老十八,听说皇帝差点把鞋底子抽断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反正已经半个多月没见人,也没来找顾修鬼混了。
顾晨也没有想到,他就教育教育自己儿子还能影响到他们老朱家,难不成是老朱发现自己嫌弃他的家教吗?
所以觉得被臣子嫌弃过意不去,从而开始反思自己的教育,并且反思出了点儿什么东西?
不得不说,他确实真相了。
俗话说上行下效,皇帝都这么干了臣子自然得跟着学,所以整个应天都席卷了一场家风运动。
那段时间整个应天的官邸,几乎每天都有孩童鬼哭狼嚎的声音,许多家安静的老祖宗也有了后人彻夜陪伴。
甚至有些聪明的小商贩,也抓紧了这次赚钱的机会,在街上卖起了各式各样花纹的戒尺,都说自家戒尺打不断,别说,生意很是不错。
只有陈宝船家的儿子,还是如从前一般谦谦君子,从不干任何错事,惹得顾晨很是羡慕。
“你命比我的命好啊,孩子被你教育得就很好。”
书读得好,又有礼貌,还孝顺,小小年纪就能看出端方君子的模样,这孩子绝对是来报恩的。
当初宝船若早回信的话,这孩子当女婿也不错啊。
“吃过苦的孩子就这样。”陈宝船不觉得幸福,只觉得愧疚:“是我从小没给过他胡闹的底气。”
“要不说穷人家的孩子,要比权贵人家的孩子懂事呢,你家二郎长在富贵窝自然不同。”
见顾晨摇着头苦笑,于是陈宝船便立刻转移了话题。
“听说顾兄你上奏疏给陛下,要陛下下旨让律法永不定本,要一直增添删改,陛下可应了吗?”
他觉得顾兄这法子好,这世间的案子复杂得很。
能让人钻的漏洞也多得很,一旦定本不可更改的话,那以后发现不合理之处又怎么办?
可陛下是个急心功利的,一个人就想定下千年基业,恨不得事事都定下,以后大家都墨守成规做事情。
心是好的,可……
可他又不是神仙,哪里样样都能够算得好算得全呢?
“还没音儿呢。”顾晨轻声道:“我也不过就是提个建议,怎么做还是陛下自己说了算的。”
“对了宝船,高丽的使臣是不是来了有些天了?”
高丽那边嘴巴倒是挺硬的,可听说大明真的应战又有点慌,所以又派了使臣来游说。
陈宝船冷笑道:“已经到京五日,我按太子殿下的意思冷着他们,连客栈钱都要他们自己出。”
“如今他们已经坐不住了,天天闹着要见陛下,或者想见我们礼部尚书,都被我们当没见了。”
说到这里,陈宝船脸上的笑容就更加嘲讽了。
“他们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不过一个弹丸小国也敢对咱们宣战,大军如今都到了辽东。”
“总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得到就回,又不是出门溜达散步呢,居然妄想费个嘴皮子就让咱退兵。”
陛下的意思是要么在铁岭设卫,要么就干脆打进高丽,连高丽都一块儿端了算了呗。
高丽的铜矿还是不错的,多多少少也算有点肉吃。
“你说得对。”顾晨笑道:“听说来人还是还是王禑的亲信呢,想必身上的好东西不少。”
“让你人去洗刷干净了,再放他们回高丽去吧。”
毕竟还要放他们回去激怒高丽,从而让大明出兵越发名正言顺,将来史书上也只会说。
高丽王王禑好战轻浮,激怒天朝,惹得天朝出兵,造成国家生灵涂炭,乃昏君一枚。
陈宝船拍着胸脯道:“顾兄放心,我有数着呢。”
欺负几个外来的使臣,对他礼部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保管让他们满兜儿地来,兜里东西全都掏干净了再走。
高丽使臣也没想到天朝如此不要脸,本以为说几句好听的,就能把事情办妥不说还能拿些赏赐回去。
没想到这汉人皇帝不吃这套,更过分的是房费还要他们自己交,而且他们消费金额还比当地人贵。
这才不过半个月而已,他们身上的钱就花了个大半不说,别说皇帝,就是礼部尚书也没见着啊。
对,别说礼部尚书,就是个五品小官也只见了一次而已,说了两句话便再也没见到了。
这还说什么呢?
赶紧回去告诉王上大明不愿和谈吧,再待下去他们路费也没了,而他们住的客栈却是赚得盆满钵满,从掌柜到小二兜里头都鼓鼓囊囊的。
小二拿着银子咬着:“掌柜的,您说这些高丽使臣多来几次该多好,那咱们客栈可就发达了。”
陈大人说此次高丽使臣赚的钱,让他们和掌柜的四六分,他们四而掌柜得六,否则他们还得不到这个好处呢。
掌柜虽然心疼分出去的四,可六也比他平时赚得多许多,所以也没有说什么,只笑着点头。
“等着吧,到时候高丽打了败仗,还得给咱们陛下献上珍宝无数,到时候还得有使臣过来,且还有咱们赚的时候呢。”
有本事他们就别住、别吃、别拉,到了他们的地盘上,他们说要收多少钱那就要收多少钱。
五月顾灏大婚,顾晨格外重视,亲自告假在家准备,这可苦了标儿,让本就忙碌的他更是雪上加霜。
他就是再不喜欢詹徽,也不得不把此人利用起来。
虽然看着不顺眼吧,可好歹人家愿意卖力干活不是?
陆家的嫁妆也早早送了过来,满满当当的一百八十台,各种好东西看的让人眼花缭乱的。
这陆廷还没有封爵呢,一个指挥使都赏了这么多好东西,老朱果然对武将比对文官儿大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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