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清娇羞说道:
“臣妾总是承接皇上雨露,可是至今未曾有孕。”
“臣妾真的很想有一个孩子,为皇家开枝散叶,日后待他长大了,再让他承欢膝下,好不好?”
李玄盛扑哧一笑。
这个小丫头真是不知羞,竟然堂而皇之的在御书房跟他讨论生孩子道德事。
难道她不知道?这简直是对他赤裸裸的勾引!
李玄盛顿时心情大好,恶趣味上头,想要故意逗逗她,凑向她的耳边:
“清清这么说,是想要朕现在就在这里就帮你吗?”
路清清的小脸顿时红的像一颗水蜜桃,他的话让她顿时想起以前的御书房内的香艳画面。
她曾按被按在桌面上,不时被男人手中毛笔划过娇嫩之处肆意挑逗,任由李玄盛疯狂索取。
但是,她今日目的并不在此。
路清清赶忙晃了晃小脑袋,试图将脑子里的黄色废料通通倒出去。
李玄盛已经登基三年,至今膝下无子,目前宫中唯一有孕的也只有皇后。
相比之前的皇帝,谁人不是枝繁叶茂,怎么偏偏轮到李玄盛这里就变得凋零起来?
路清清想要孩子,可不是为了床上那点儿片刻的欢愉,她心里有着更长远的打算。
她皱了皱小巧的鼻头,神情扭捏,小手勾住李玄盛的衣角。
“皇上您取笑臣妾,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臣妾想要窦太医照料臣妾的身体,为臣妾调理身体,好让臣妾早日受孕。”
李玄盛听完随即应允。
不就是让首领太医照看她的身体吗?区区小事,这点特权和路清清真正有孕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好,朕答应你。”
路清清的嘴角随即勾起好看的弧度,她用小手捧住李玄盛的俊朗脸庞,在他的侧脸朱唇轻点。
“皇上待臣妾真好~”
“Mua~”
………………
宫外,宰相府中。
王钟摸着下巴上的胡茬,正坐在书房苦思冥想。
宽阔方正的紫檀桌面之上书册堆叠,摆在最上面的是两封明黄色的信笺。
一日之内,他竟接连收到了两封宫里的消息。
其中一封,自然是来自皇后王锦柔。女儿的书信里告诉他,皇上命令靖王动用私库,为赵家补漏。
而另一封来自乾清宫的信中确吩咐他,要在今年的科举新秀中选出几位可堪大任之才。
这时,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两封书信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同样也不知道,他为皇上选好的这几个人,竟成了日后扳倒赵家的关键人物。
王钟为官多年,素来信奉忠义之道。李玄盛也正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才放心地让他连任科举考官。
他伏在书案,不时翻看着几位科举新秀的文章,反复思虑,直到深夜才郑重地在宣纸上写下他选定之人的姓名。
撂笔之后,他仔细将信笺封好,以待亲自进宫面圣呈皇上阅览。
至于女儿锦柔信中所托调查赵家一事,他实在无心关心。
对于女儿的培养,他从小就教育王锦柔,要贤良淑德,以夫为纲。更何况她现在的丈夫是皇帝,一心伺候皇上,尽早为皇上诞下龙胎才是正事。至于调查赵家,这不是她一介女子该插手的。
何况他疲惫至极,已经无心深思,便只在信中草草回了女儿几句敷衍的话。
不久之后,王钟推荐的几名新秀皆被李玄盛任命到了朝廷中的关键岗位。
一日早朝。
李玄盛下旨将户部、工部和刑部三部之中的侍郎之职,通通任命为宰相王钟推荐的人选,原先的三位侍郎被李玄盛外发出京。
此次调动,虽有零星几个言官反对,但由宰相王钟力荐,又有李玄盛的大力支持,最终任命还是顺利落地。
散朝之后,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这最愁苦之人,当属赵家莫属。
按照士农工商的排序,皇商赵家本应地位卑微。
但碍于他常年把握着皇室采买的命脉,又是淑妃的生父,便一直兼任着一个四品闲置。
一散朝,赵宁一直假意微笑上扬的脸皮终于可以耷拉下来表达他自己的真实情绪。
回到赵府,他也没给自己的夫人和几个妾室一点好脸色看,但凡是请他来用膳、嘘寒问暖的人的通通被他轰走,只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
毕竟此次三部换人,除了刑部,户部和工部换掉的全是赵宁的关系。
他背着手在书房里一直踱步,一直咬牙切齿的嘟嘟囔囔。
“这个皇帝小儿,如今竟敢发落他的人!”
原本有户部的关系在,赵宁可肆意走私官盐,更无需缴纳盐税。有工部的关系在,赵宁掌握工程原料采购,其间油水颇丰。
如今李玄盛此举,可谓是断了他的两大财路。
他想过用银子收买新上任的那些人。
但转念一想,这一群刚从科考场上下来的愣头青,怕是银子还没送到,就把自己参在言官那儿了,更是危险。
他还试图想过在宫里的淑妃,让自己的女儿去打听打听李玄盛的心意。
但可惜这女儿自小被他娇养惯了,压根就不知道她的父亲背地里干着这些买卖。怕是一旦告诉了淑妃,消息没打听到,还把淑妃自己吓得够呛。
他在书房中左右为难,书案上边上的玫瑰盆景的叶子都快被他薅秃了。
一旦赵宁的发财之路被彻底堵死,不但他自己的生活质量大打折扣,就连淑妃在宫里都不能活得如现在这般滋润。
不过这些都不算太要紧。
最要紧的是,他还答应了太后方可心,明年万寿节再送她一尊黄金塑像!
想到这里,赵宁放下一直挠头的手,长叹了一口气。
“哎——”
他自己和淑妃节衣缩食也就罢了,若是明年没能给太后心仪的礼物,他的心里真是没底,不知道自己的青梅竹马,还能不能像现在一样爱他。
赵宁起身跨入后院。
赵家的后院里不似其他富贵之家一样,装点着山山水水、奇花异草,而是养了一笼又一笼的鸽子。
平日里,赵宁只允许自己和他的贴身仆从进入院中喂养鸽子,其他人一概不许进入。
他走到一只鸽笼前,弯腰打开笼子,往一只白鸽的腿上绑了张字条。
他抓起那只鸽子,向天空中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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