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路清清丝毫没有畏惧的神色。
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眸子,脸上只有睡觉被人打扰的起床气。
二喜胆子比小桃还要小些,她怯懦的说道:
“小主,奴婢听说从前着藕榭庭的池子中曾经淹死过投水自尽的嫔妃,虽说是陈年旧事,但是……”
二喜颤抖着想要继续说下去,却被小桃一句话打断。
“二喜别瞎想,这都是没影的事儿。”
路清清打了个哈欠,她可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别说是门外的荷花池里有投水自尽的嫔妃,就算是让她住在墓地,她没在怕的。
这是路清清作为一个坚定唯物主义信仰者的自觉。
“清清,你怎么样?”
藕榭亭正房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徐官女子姐妹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们二人所住的碧水居与路清清的藕榭庭仅有一墙之隔,自然也听到了女子哀嚎的声音。
徐明儿隐约觉得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于便叫上徐月儿,两姐妹一个翻身越墙,就赶到了路清清这里。
徐明儿坐在榻边,低声告诉路清清:
“清清你别害怕,方才我们翻墙过来时,在墙角的院墙房檐上发现了几处新鲜的麻绳磨损痕迹。”
“所以,这不是闹鬼,应该是有人刻意为之!”
路清清思来想去,这行宫内所住之人与她不睦的可不少。
有淑妃、贤妃,甚至是路盼盼。
然而,上次路盼盼在蜜雪冰宫下毒断肠草之事刚刚过去,所以她估计,今夜之事十有八九还是路盼盼做的,就是为了出上次没出的那口气。
二喜听到徐官女子这样讲,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安稳落地。原来不是枉死的冤魂,是有人装神弄鬼!
她暗暗握紧了拳头,气呼呼的说道:
“小主,明天一早咱们一定要将此事禀报给皇上!”
“大半夜的装神弄鬼吓得人心惶惶,一定得找出是谁干的,让皇上替咱们报仇!”
路清清备受李玄盛宠爱,只要她开口央求,李玄盛就算把这行宫翻个底儿朝天,也一定会揪出幕后之人。
路清清斜倚在床榻上,眉眼低垂陷入沉思。
“明日告不告诉皇上,且容我再想一想。”
若是简单地向李玄盛告状,没准儿此事就会轻飘飘的掠过。毕竟装神弄鬼仅仅打扰了她睡眠,并未实质性的伤害到他。
所以,她最多就是被李玄盛安慰几句,实在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路清清低头温柔的抚摸着小腹。
在行宫住的这段时间,没有皇后日日逼着她喝安胎药,她又坚持强身健体,而且又没少承接李玄盛的雨露。所以路清清刚刚发现自己已有身孕。
她正愁自己有孕之事,不知该以什么样的契机告诉李玄盛。
正好撞上闹鬼,她心想不如把事情闹得再大些,给李玄盛一个惊喜。
路清清抬眸微笑,眼睛眯起好看的弧度,对徐官女子姐妹说道:
“明儿月儿,谢谢你们关心我,夜已深,你们赶紧回去休息吧,告发之事我自有分寸。”
次日。
藕榭庭深夜有女鬼哭泣之事,渐渐在行宫传开了。但是路清清并没有选择主动告诉李玄盛。
接下来的日子,整个行宫人心惶惶。
贤妃也不摆协理六宫的架子了,淑妃也不日日观察路清清的动向、试图截胡李玄盛了。
只因她们也干过不少亏心之事,生怕这女鬼从藕榭庭转移到自己宫中。.
李玄盛还是如往常一样,时常来藕榭庭留宿。
但他却渐渐发现,路清清的眼神越来越呆滞失去了往日的灵动,就连面容也变得比以前苍白。
就连她平时最得意的拿手好菜,李玄盛品尝之后,不是咸了就是淡了,一点不像她往日的厨艺水准。
尤其是夜里,路清清想要与他缠绵,可路清清总是以没精神推脱,还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需要紧紧依偎在他的怀里才能入睡。
李玄盛觉的古怪,贴心的问道:
“清清,是不是在行宫里住着不舒服?”
“你若不想待在这里,朕明日就命车队启程出发去木兰围场。”
路清清小脸微红,乖巧的摇头。
“多谢皇上关心,皇上多虑了,臣妾在行宫里住得很开心,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皇上明日还要与大臣们议事,早些睡吧。”
路清清说这话时犹犹豫豫,好几次粉嫩的小嘴张开想要说些什么,又紧接着缄口不言。
李玄盛观察力之敏锐远在常人之上,路清清的这点细微表情当然瞒不过他的眼睛。
既然路清清不愿意主动说,并不代表他不能主动查。
离开藕榭庭后,李玄盛问何庆。
“你去查查,明贵人到底出了什么事?”
何庆身为总领太监,自然知道藕榭庭中发生了什么,这几日闹鬼的风言风语,他没少听宫人们提起。
何庆叹了口气,他鼓起勇气,提心吊胆的回禀李玄盛。
“回皇上的话,奴才听说这几日藕榭庭好像在闹鬼。”
“只是当皇上您留宿在藕榭庭的时候,夜晚就风平浪静,若您离开,哪怕是青天白日,藕榭庭也会闹出点不寻常的动静。”
李玄盛前行的脚步一下子停住,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庞一下子冷了下来,面色极为难看。
他压低声音,怒斥何庆。
“这么大的事情,为何早点禀报给朕?!”
何庆紧张地摆弄着手中的拂尘,尴尬地陪着笑脸。
“奴才也想告诉皇上,只是……”
“只是明贵人特意嘱咐奴才,说皇上您日理万机,此等小事无需打扰。所以奴才没有说”
听到这话,李玄盛的心瞬间紧了一下,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都怪自己粗心大意,这么长时间了都没发现清清的异样。
清清一心为他考虑,生怕给他添麻烦,是自己没有护住她……
李玄盛心头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一肚子气没出处撒,他怒斥何庆。
“哼!朕有什么吩咐,怎么不见你这么上心?你倒听她的话!”
“你搞清楚,你是朕的奴才还是明贵人的奴才?”
何庆一脑门子冷汗。
不过谁让他倒霉,正好在李玄盛生气的时候在他跟前儿呢。
何庆点头如捣蒜。
明贵人深得盛宠,明明是皇上让他多关照明贵人的,怎么现在反倒怨他?
何庆心中哭也哭不出来。
李玄盛这会儿也没心情去和大臣议事,他转身就朝藕榭庭的方向返回。
门外的小宫女,正要请安通报,被他一个凌厉眼神制止。
李玄盛正要推门而入,却听到屋内主仆几人正在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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